第九十章 該說你什麼

  周棠神色微動,沒說話。【Google搜索】

  徐清然瞅了瞅她的臉色,「你不擔心陳總會不會出事?」

  周棠覺得徐清然這會兒倒是腦袋生鏽了,「老陳總手底下養有一批能人,但陳宴也不是吃素的。這兩天他們兩父子較量的結果,你沒看清楚?」

  那陳列秉都被陳宴弄到局子裡去了,且陳宴今天還專程是去遞交證據的,這兩父子相爭的結果,陳宴雖然受了點傷,但總的來說可是贏慘了的。

  徐清然倒是反應過來了,略微贊同的朝周棠點點頭,「你這會兒倒是有點聰明了呢。」

  有點聰明?

  周棠眼角稍稍一抽,總覺得徐清然這話不怎麼中聽,但也沒打算反駁,奈何徐清然話鋒一轉,「話說我昨晚上去給陳總處理傷口,那傷勢可是猙獰嚇人得很呢,你下手也真夠狠的,你知不知道陳總流了多少血,又知不知道我往醫院打電話調來了好幾個血袋才勉強讓陳總回魂兒。」

  周棠深吸一口氣,心底略微有些複雜和忐忑,一時之間沒回話。

  昨晚她太怒太氣,下手的確重了些,她也知道陳宴流了很多血,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所以,陳宴今早出門前沒來找她麻煩,那麼等他回來了呢?會不會再度朝她動手?

  心思至此,周棠臉色也抑制不住的有點發白。

  徐清然打量了幾眼她的表情,慢騰騰的說:「你別緊張啊,我說這些又不是要說你不對,只是想說其實昨晚你真夠狠的,但陳總在你面前也真能忍的,傷成那樣都沒對你下狠手,或許你真該聽聽我的建議,換種方式來對待陳總,興許結果真會不一樣。」

  周棠知道徐清然想說什麼,無非就是讓她對陳宴態度好點,多巴結點,可惜這些招數她早就在高中三年內就翻來覆去的用爛了。

  陳宴在她面前就是塊石頭,他是不會因為她的體貼和巴結而對她有半分的好臉色。

  她終究沒將徐清然這話聽進去,腦子裡只是想著今日陳宴回來後,他會不會又像昨天那樣因為心情不好就對她找茬。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半,待她剛吃過晚飯後,便有一名職業裝的女子進了別墅。

  徐清然笑嘻嘻的將那女子引入周棠的房間,周棠下意識望去,便見那女子手裡拎著一個手機品牌的購物袋,另一隻手裡還握著一個文件袋。

  「周助理,這是陳總吩咐我買給你的手機。」

  女子態度極好,待站定在周棠面前後就溫和的說了一句,隨即將手機購物袋放在周棠的身邊,而後又從文件袋裡拿出了一張支票一併放了過來,「這也是陳總的意思。」

  周棠猝不及防一愣,一時間沒太摸清事情走向。

  陳宴這是什麼意思?

  砸了她兩個手機了,這次終於良心發現了要賠她一個手機了?而且這支票又是什麼意思?是要對他昨晚的舉動賠罪,還是要當她是個坐檯的給她施捨點小費?

  周棠的頭腦風暴驟起,總覺得陳宴要賠罪這個論點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成立。

  徐清然掃周棠兩眼便朝那職業裝女子笑說:「陳總的心意,周助理收到了,你先去忙你的吧,讓周助理好生休息,畢竟還在養傷呢。」

  女子溫和的笑,也不耽擱,朝周棠說了幾句關切的話便離開了。

  周棠這才回神過來,伸手拿起手邊的支票,被上面的一串零震了一下瞳孔,待她穩住心神將那一串零仔細數了一下,才覺陳宴給她的竟然是二十萬的支票。

  「陳宴這下就真不夠意思了,二十萬就打發你了,好歹你昨個兒還為他擋了一刀啊。」正這時,耳邊揚來徐清然那煞風景的嗓音。

  周棠應聲回神,滿心複雜。

  徐清然不知道實情,但陳宴知道,她昨晚就朝陳宴承認過她昨早並不是要替他擋刀而是要逃跑,所以陳宴給的這二十萬支票,並不是因為她替她擋刀,而是因為其它。

  但無論如何,無功不受祿,她和陳宴非親非故,所以也不能隨便拿陳宴的錢,免得到時候又得牽牽扯扯的說不清。

  主意打定後,周棠便將支票小心收好,只將陳宴送的手機打開了包裝。

  陳宴今天回來得比昨天早,在徐清然剛剛走後,他便用指紋打開了別墅大門,然而他似乎並沒打算進來對她找茬或說話,甚至更沒打算在客廳停留,在大門被關上的後,周棠便聽到陳宴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而後竟然像是直接上了樓梯。

  周棠眉頭微微一皺,等了一會兒,琢磨著陳宴該是回到二樓臥房了,才撈著新手機給陳宴打電話。

  然而這個電話打過去,陳宴並沒接。

  周棠想了一下,只覺陳宴這會兒正心煩,或許根本不想聽到她的聲音,便猶豫了一下才改用簡訊朝陳宴說:昨夜我也魯莽了些,讓您後背的傷勢加重,對不起,希望您能諒解,我昨晚也真的是不得已,畢竟您昨晚也的確過分。您今天讓人送來的手機,我收下了,但您的支票我不能收,你看我是這會兒將支票放在客廳還是明天讓徐醫生帶給您。

  簡訊發出去後,周棠覺得按照陳宴的品性一定不會這麼容易給她回復,沒想到沒過兩分鐘,陳宴的電話就來了。

  周棠微微一怔,整理了一下心緒才開始接起,然而對面卻是成片的安靜,陳宴並沒出聲。

  「陳總?」周棠等了幾秒低低低的喚。

  「嗯。」半晌,陳宴才朝她應了一聲,但他的嗓音太過低沉與疲倦,一如既往的像是崩著什麼,又像是在輕微的掙扎。

  「陳總,支票您收回去吧,我不能要。」周棠沒打算多說,客氣的開門見山。

  陳宴這會兒的心情明顯不好,她也對昨晚的事心有餘悸,這會兒是真不敢惹他了。

  卻是這話剛落,聽筒里便傳來陳宴的冷笑,「怎麼,嫌不夠?」

  周棠聽出了他語氣里的諷刺,只緊著嗓子道:「不是,而是這筆錢數字太大,我也沒有任何理由收這筆錢。」

  「那是我媽的意思。」隔了片刻,陳宴那淡漠無波的嗓音再度響起。

  周棠神色微動。

  陳宴繼續說:「我媽以為你昨早為我擋了刀,便讓我補償。」

  周棠深吸一口氣,「芳姨應該是不知道真實情況才這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解釋。」

  陳宴語氣中的諷刺意味越發濃烈,「江楓為你擋幾十萬酒錢,你心安理得的收下,我媽給的二十萬支票,你倒能推三阻四,我是該說你只釣男人的錢,還是該說你滿身卑賤卻還揣著偽裝與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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