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你不怕報應嗎

  客廳的光影浮動里,周棠被推得一把跌坐在地上,她跌得渾身骨頭似要散架,整個身子都在火辣辣的疼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然而身上的疼痛掩蓋不了唇瓣和脖子被陳宴碾壓親吻的恥辱,她怒紅著眼朝陳宴死死的盯著,恨不得再度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咬他,「陳宴,你還是不是人!」

  陳宴靜立在原地,神情複雜而又冷冽的盯她,沒回話。

  他那雙眼睛太深太沉,裡面像是夾雜了太多的情緒與起伏,讓周棠一時半會兒根本看不透。

  直至兩個人無聲對峙半晌,陳宴才突然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蒼白的臉上也浮出幾許複雜與疲倦,像是累了一般,又像是突然有了點理智與良心一般,他突然朝她說:「抱歉。」

  短促的二字,像是隨口一說,語氣仍舊淡漠。

  周棠沒從他這話里聽出半點的誠意,忍不住朝他怒道:「道歉就完了?這麼輕飄飄的?你若因為情緒低落想找點樂子,那你就去找蘇意!你不是愛蘇意嗎?你和我這樣,對得起蘇意嗎?」

  「我早說過,我和蘇意沒關係。」陳宴深眼凝她。

  周棠根本就冷靜不下來,抬手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唇,「和她沒關係了就來整我?你不是一直厭惡我,覺得我不是個東西嗎,既然覺得我噁心又要對我這樣做,你覺得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我道過歉了。」陳宴沒什麼情緒的回了一句。

  周棠簡直被他這種高高在上且直男式的回答氣得夠嗆,道歉就完了?有這麼容易的?

  她滿目暴怒的盯著她,雙手緊握拳頭,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的衝上去。

  陳宴將她的所有反應收於眼底,淡漠的繼續說:「你若不滿意我的道歉,那你想怎麼解決?」

  周棠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去死!或者從我眼前徹底消失,別再來招惹我!」

  陳宴神色微動,陰柔而笑,「你無權主張我之生死,當然,你也無權讓我消失。或者,你可以選擇從我這裡拿筆錢,又或者……去我媽那裡告一狀,至於其它的,你在行使之前最好掂量一下,你自己這條命雖不值價,但你爸媽畢竟無辜,況且,你也知道,我對你,沒什麼容忍與耐性。」

  周棠渾身發抖,臉色抑制不住的慘白。

  陳宴深眼凝她,「我可以讓你在我眼前發脾氣,但周棠,機會只這一次。但凡你以後再敢說出讓我生讓我死這話,我不會輕饒,也但凡你敢在我眼皮底下自殘自殺,我對你和你爸媽不會手軟。」

  周棠深吸幾口氣,這一刻,她覺得陳宴看起來就像個魔鬼。

  她整個人搖搖欲墜,「那你到底想怎麼樣?能不能放過我?我自問這幾年一直都在安分守己,沒有得罪你的地方。」

  陳宴稍稍彎腰下來,目光近距離迎上她的,「我是要讓你知道,我陳宴歷來不是任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你當初既然膽敢招惹,便該知道今日這後果。你與其求我放過你,不如想著以後怎麼聽話與順從,只有這樣,我許是能讓你好過點。又或者,等我徹底覺得你沒意思了,我就能真正放過你了。」

  是嗎?

  周棠渾身發抖,臉色慘白得毫無血色,內心的所有沸騰也全數被他這幾句話徹底凍碎。

  她滿目蒼涼的望著他,說不出話。

  陳宴掃她幾眼,突然伸手穿過她的腰間與腿,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

  周棠下意識要掙扎,然而這次卻沒有半點力氣。

  也幸好陳宴這次並沒為難她,只是抱著過去就將她放到了沙發上,沒再觸碰她,他那視線也稍稍落下,掃了一眼她左腹被鮮血重新染透的衣服,眉頭微微皺起。

  周棠這才找到自己的嗓音,「陳宴,你對我這樣,就不怕以後遭報應嗎?」

  他淡道:「我能走到現在的位置,你覺得我會怕報應?」

  周棠冷笑,「那不一定,壞事做多了,說不定以後就要陰溝裡翻船,又或者,說不準以後你還會落到我手裡,以後的事,誰說得准呢,是吧……」

  「若我以後落在你手裡了,那你最好是弄死我,如你所說,我這個人不配擁有什麼感情,人世間也不值得,你弄死我了,我正好投胎。如若不然,但凡你留我一口氣在,我那時的報復,可絕不是現在這麼輕巧。」

  瘋子!

  周棠冷眼觀他。

  他卻冷笑一聲,「比起你那穆際舟來,我對你算輕的了,畢竟,我沒讓你家破人亡。」

  周棠臉色慘白。

  陳宴不再多說,隨身坐定在周棠身邊後,便開始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那邊似乎被人迅速接起,陳宴沒多說,只淡道:「立刻過來。」

  尾音落下,他便乾脆的掛掉電話。

  僅是十分鐘左右,不遠處大門的電子鎖便被人輸入密碼的打開,夜風順著門縫灌入,一起揚來的,還有徐清然那道無奈而又怨懟的嗓音,「我說陳總,雖然我就住你家隔壁,但你也不能因為距離近就隨意召喚我的吧?我是醫生又不是機器人,不用休息的?你又不是不能忍,有個小痛小鬧的不能等到明天再給我打電話?」

  嗓音剛落,便見陳宴和周棠正一起坐在沙發上,周棠臉色慘白,腹部染血,陳宴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隱約透著一點蒼白和疲憊。

  徐清然下意識的沒再吱聲兒,迅速上前站定,便見陳宴的肩膀也有處血跡,而周棠的唇瓣也有些紅腫。

  他目光微微一怔,一言難盡的說:「你們兩個這是打架打成這樣還是親昵親成這樣的?你們兩個都有傷,即便想親近,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周棠目光一沉。

  陳宴緩緩起身讓開身邊的位置,「她傷口溢血了,你好生處理一下。」

  他嗓音沒什麼情緒,像在隨口吩咐,但徐清然知道,陳宴只要親自開口了,那便意味著在變相的威脅他一定要為周棠的傷口處理好。

  徐清然慢騰騰的道:「她這傷口我自然會好生處理!」說著便要伸手來掀開周棠的衣服查探傷勢,周棠下意識退縮了一下,陳宴也突然伸手過來捏住了徐清然的手腕。

  徐清然無奈的笑笑,「我是醫生,有啥不能看的,況且我還只是看一下傷口而已。」

  說著,目光意味深長的朝陳宴落去,「你既然喊我來,又不讓我動,你讓我怎麼治?而且往日蘇意就是摔斷了腿,也沒見你大半夜急哄哄的喊我過來,反而是讓人送去醫院完事兒,你這次對這小姑娘這麼用心,不太對勁兒啊。」

  陳宴淡道:「不會說話就好生閉嘴,你也說了,你只是個醫生。」

  徐清然眼角一挑。

  陳宴不多說,低頭朝周棠掃了一眼後,像要難得的避嫌一樣,轉身便朝二樓去了。

  卻也在這個時候,徐清然才發覺陳宴後背那滿片的血跡,他不由驚得臉色都變了變,緊張得手心都有些發汗。

  那可是陳宴,心狠手辣且權勢滔天的陳宴,他這些年也曾見過陳宴受傷,但傷得這麼慘的,還是頭一次見。

  直至陳宴消失在二樓樓梯口,徐清然才朝周棠望來,滿目震撼的嘖嘖兩聲,語氣染了幾許不可置信,「陳總後背的傷,你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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