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最近需要錢嗎

  「各位,需要點酒嗎?」她進去站定在那處大理石桌旁就問。【記住本站域名】

  可能是這句話問得太過直白,也可能是她的嗓音有點抖,昏暗的光線里,她聽到了此起彼伏的笑聲。

  「這個妹兒是新來的?推銷酒這麼直白的?連場子都不打算先暖暖?」有人笑著出聲。

  周棠有些尷尬,她下意識循聲望去,黯淡的光影里有點看不清那人整個樣貌,但好歹那人也沒為難她什麼,開口又道:「你過來吧,我們正需要酒。」

  周棠穩了穩心神,過去了,也僵硬的在他身邊坐下了,她生怕那人會將手臂搭在她肩膀上,然而那個人就是這麼自然而然的做了。

  他手臂就這麼隨意的往她肩膀上搭,整個人也開始朝她靠來,醇厚的紅酒味道也隨著他的動作鑽入周棠的鼻子裡。

  周棠腦袋都有點懵了,她開始楚商商給她的信息是不是錯的了,不是說這個包間裡的客人非富即貴且很有素質嗎?這個叫素質嗎?

  她正發著呆,整個人就被身邊那人撈入懷裡,「讓我來聽聽,你想讓我點什麼酒,嗯?」

  此番離得近了,她終是看清了這個人的面容,他也極其年輕,估計與她同齡,只是那雙桃花眼太過邪肆,跟個狐狸似的,完全不正經。

  周棠開始後悔了。

  出師不利,遇上難纏的了。

  但她也不是個容易妥協的,她終究還是按捺住了性子,小聲說:「拉……拉菲古堡?」

  她胃口不大,八千塊錢一瓶的酒,如果這個包間來幾瓶的話,她今晚的提成至少也是兩千以上。

  然而身邊的狐狸眼卻突然笑了起來。

  周棠不明所以,那坐在沙發對面的一個男子啼笑皆非的說,「看來鍾少也有被人低估的一天啊。這姑娘究竟是看不起鍾少還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要陪鍾少喝酒的人啊。」

  周棠愣了愣。

  鍾謹初笑道:「哪裡是看不起人,這姑娘是純呢,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個為我省錢的女人。」

  嗓音一落,低頭朝周棠望來,他似乎絲毫沒有男女界限,低頭的動作也沒有任何分寸,頭一低,唇瓣就徑直貼到了周棠耳郭上。

  周棠耳朵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抖了抖,她簡直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大膽!

  她臉頰頓時紅透,當即要下意識起身,那人的手臂卻將她鉗緊,貼在她耳邊曖昧的開始吐熱氣,「給我鍾謹初推酒,不用在意價格,你要上十瓶人頭馬路易十三,還是將這酒吧里82年的拉菲全清空,都隨你。」

  「哈哈哈哈,鍾少這次倒是捨得破費了,小美女,鍾少都發話了,你可得抓好機會啊。」這時,有人笑著調侃。

  周棠聽得心如擂鼓,腦袋裡控制不住的回想起人頭馬和82年拉菲的價格,額頭後背以及掌心都全是汗。

  她下意識的就不掙扎了,甚至忍不住鬼使神差的想了一下,如果來幾瓶人頭馬或者拉菲,那麼她今晚的收入,怕是要頂她幾個月的工資。

  她開始有點心動了。

  奈何那人繼續在她耳邊輕笑了一聲,在她緊張無措之際又問:「有男朋友了嗎?」

  周棠僵了一下。

  他又笑,「你不說,那今晚我就是你男朋友了。」他語氣輕佻而又卷著幾分市井酒吧之流的開放。

  周棠的三觀和見識又開始被刷新。

  他沒想到男朋友這三個字能這麼容易說出口,那口氣簡直像是在招呼她約炮,她也更沒想到在這種浮躁奢靡的氣氛里,男女關係可以這麼容易被灌上。

  「對不起,我沒有要交男朋友的打算。那請問鍾少是要人頭馬還是82年的拉菲?」周棠低聲回了話,將話題繞了回來。

  鍾謹初像是稍稍詫了一下,沒料到周棠不上道,他眼角稍稍一挑,笑了一聲,「隨你。」

  周棠緊著嗓子道:「那就人頭馬路易十三吧。」

  「可。」鍾謹初答得爽朗,「十瓶。」

  嗓音一落,頭一低,這回可不是親周棠耳郭了,而是徑直朝周棠側臉乾脆的吻了一口,「你叫周棠是吧?我今天在網上看過你照片,你比照片上,更好看。那陳宴也是不識貨,放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在這兒推銷酒水,多危險吶,呵,陳宴無情,但我鍾謹初,卻是從不虧待女人的。」

  周棠雙目圓瞪,驚得呆在當場,心口的憤怒與羞辱層層涌動,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炸開。

  在場人哈哈大笑,有人調侃著說:「怎麼,鍾少和國外那個嫩模分手了,準備和這個處處了?」

  鍾謹初意味深長的笑,「火辣的玩兒夠了,稍稍換個小清新口味,也是新鮮。我今兒可是點了十瓶人頭馬,你們可得使勁兒的給我喝,一滴都不可浪費。」

  說著,目光在周棠那盛了怒氣的臉上掃視,眼見周棠圓圓的鹿眼靈動而又閃著滔天的氣,白皙的臉頰在黯淡的光影里顯得越發的柔嫩嬌弱,這美人兒即便是怒,卻也沒發作,仿佛在用盡一切法子的強忍著,又是咬嘴唇又是皺眉頭的,著實有趣得很。

  鬼使神差的,鍾謹初覺得這種乖乖女在這一刻里倒是格外順眼,興致一來,他鉗緊周棠,正要開放的朝周棠那緊抿的唇瓣上吻,沒想到剎那間,那坐在角落裡沒怎麼說話的人突然開口,「鍾謹初,玩笑得有個界限,周棠是我朋友,莫要為難她了,今晚的十瓶人頭馬路易十三,我請了。」

  鍾謹初微微一怔,下意識止住動作,稍稍抬頭,便見那坐在角落裡的江楓起身走了過來。

  鍾謹初眼角微挑,擁著周棠坐直了身,輕笑一聲,「江楓,你這是要和我搶?」

  江楓笑了,「搶倒是不至於,只是故人相見,我太過欣慰罷了。」

  說著,目光朝臉頰紅透且雙眼噙著霧水的周棠落來,眉頭也幾不可察一皺,嘆了口氣,「謹初,莫嚇她了。」

  他語氣有點柔和,有點無奈。

  鍾謹初眼底增了幾許起伏,有點詫異。

  他仔細將周棠和江楓掃了掃,最後終究是將周棠輕輕推了出去,朝江楓說,「江楓,你是我哥們兒,我便賣你一個面子。但這女人與陳宴有關,我和這女人處倒是沒什麼問題,反正我和陳宴交往不多,但你不一樣,你與陳宴交情深,你若因為女人在陳宴面前行差錯步,日後許是連哥們都沒得做。」

  江楓自然而然的緩道:「你們知道的,陳宴……心不在此。」

  鍾謹初眼角挑了挑,像是想到了什麼,狐狸眼裡滑過陰沉的諷刺,「也是,陳宴那種石頭,哪會為個女人在意,呵。」

  嗓音一落,目光就朝周棠落來,語氣也跟著正經了點,認真了點,「美女,沒想到你和我楓哥也是故友,剛才得罪了。不過你這樣貌和性子我是真喜歡,你以後若是想通了,可以找我試試。我鍾謹初這個人,雖不長情,談場戀愛也最多兩個月分手,但我對女人從不虧待,無論是車還是房,我都是捨得給的,而且我口碑好,每個和我分手的女人都沒一個說我壞話的。」

  周棠深吸一口氣,渾身發僵,沒回話,她是從來都沒遇見過鍾謹初這樣厚臉皮的人。

  江楓朝周棠凝了兩眼,再度嘆了嘆,伸手牽上了周棠的衣角將她帶到角落裡坐定,低聲問:「你不是在當攝影師嗎?怎麼來這地方推銷酒水了?」

  周棠不說。

  江楓也不多問,僅招來服務員開十瓶人頭馬,且專程囑咐服務員將酒錢記在周棠頭上。

  直至服務員將人頭馬全數端來,周棠才回神過來,低頭朝江楓說,「謝謝。」

  江楓低低出聲,「最近需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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