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點點頭,滿目沉雜,「可不是嗎!」
連她都差點以為陳宴今天是在真心實意的幫她了,她也因為這件事對陳宴造成的影響而愧疚得不得了,嚇得不得了,沒想到到頭來她就是個笑話,是個工具。【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陳宴渣嗎?那是真的渣啊!可惜她周棠道行不夠,一如既往的被他玩兒得團團轉。
「那穆際舟呢?你和穆際舟怎麼回事。」楚商商好不容易才回神過來,也終於想起了今天新聞里那被打得鼻青臉腫被救護車拉走的穆際舟。
「穆際舟不願分手,便想對我用強。我逃出來求陳宴幫忙,陳宴便與穆際舟打上了。最後結果你也看見了,穆際舟受傷入院,懷恨在心便勾結名揚集團污衊我和陳宴。」周棠有氣無力的回了話。
想起今日穆際舟的所作所為,周棠簡直噁心透頂。
她原本以為穆際舟這個人已經惡劣得沒有下限了,沒想到還有更歹毒的。現在想起以前自己墜入穆際舟編造的愛情里,就恨不得拿刀將自己劃上幾刀!
「那名揚集團可不是個好鳥,穆際舟拉攏名揚集團來陷害你和陳宴,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楚商商忍不住罵了兩句,想起這幾年穆際舟表面上對周棠的呵護與關切,想起穆際舟常日裡那溫柔假笑的嘴臉,想起她以前識人不清還在周棠面前多次誇過穆際舟,楚商商就噁心得快要將昨晚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她忍不住拍了拍周棠的手,心頭明白,雖然當時她沒在現場,但也猜得到周棠在穆際舟那裡肯定是受了委屈與驚嚇,要不然憑周棠的性子,她再怎麼也不可能上趕著去找陳宴求救。
「棠棠,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就不去想穆際舟這個渣滓了,惡人自有天收,你好好的等著看他後面的報應就行,這種人一定會沒好下場的。」
周棠滿目複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啊,惡人自有天收,他這回和陳宴槓上,也有得他受的了。」
憑陳宴那種睚眥必報的性子,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穆際舟,就論穆際舟今晚給萬盛和他造成的這些損失,陳宴就一定會讓穆際舟付出慘痛代價,要不然他就不是陳宴了。
只是陳宴和穆際舟之間的事好解決,但她和陳宴之間的這些恩恩怨怨又該怎麼收場?
想到這兒,周棠臉色越發的蒼白無力。
這會兒的楚商商小心打量了幾下周棠的臉色,知道周棠心情不好,便也沒就此多說了,連帶她想問的唐亦銘的事,也沒問。
兩個人無聲靜坐,卻也在無聲陪伴。
直至許久,楚商商猶豫了一番準備開口勸周棠早些回房休息,沒料到周棠閉著眼突然說,「商商,我回來時在小區外面看見唐亦銘了。但我和他,應該不會在一起了。」
楚商商僅是怔了一秒就回神過來,臉色也逐漸變得複雜,其實周棠這話,或多或少的在她意料之中。
她今天回來在小區外看見唐亦銘時,心裡就有點不好的預感了,畢竟按照常理來說,唐亦銘那個時候應該陪在周棠身邊才對,只因周棠給她說過唐亦銘是要和她一起去見穆際舟的,所以那個時候的唐亦銘,絕不可能獨自出現在她的小區外枯等,這唯一的解釋便是唐亦銘今晚沒和周棠碰頭,而陪周棠去見穆際舟的人,陰差陽錯的變成了陳宴。
「棠棠,你和唐亦銘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楚商商默了一會兒,才低聲問。
周棠稍稍睜開疲倦的眼,「沒有誤會。唐亦銘今天是因為和薛家千金訂婚,才沒和我一起去見穆際舟。」
楚商商瞬間驚得張大了嘴,周棠這話對她來說無疑於平地驚雷。
她臉色驟變,滿目震撼的朝周棠說,「棠棠,我今天的圈子裡沒有任何唐亦銘訂婚的動靜啊,你在哪裡聽說唐亦銘訂婚的消息啊,你們之間是不是……」
周棠道:「唐亦銘訂婚這事,是他親口承認了的。」
楚商商的心陡然涼透。她再度覺得這個世界快要顛倒,再度覺得她是不是哪裡有點毛病了,竟也跟周棠一樣對所有人都識別不清了。
周棠無奈的朝楚商商勾了勾唇,「商商,你看我這才剛剛招惹上唐亦銘,就碰了這麼大的釘子,我現在是真有點怕了,豪門水深,看來我是真不適合在這些人中間搭上關係。我這會兒也想通了,求人不如求己,比起去招惹別人而不勞而獲,我還是努力做我的事業,努力掙錢才最穩當。」
「那你爸爸的醫藥費……」
周棠突然泄下氣來,想了想,「要不,我以後下班了就去你哥的酒吧上上班?我聽說在酒吧那些地方推銷酒水能掙很大一筆。」
楚商商眼角抽了抽,「你知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
周棠茫然的望著楚商商。
楚商商嘖了兩聲,生怕周棠會走什麼極端,急忙緊著嗓子勸:「棠棠,錢的事,你可千萬別急啊,我們想想辦法。去酒吧推銷酒水這種事,你是幹不了的,就憑你這長相,你進了那些地方都沒你推銷酒水的份兒,說不準就被別人強取豪奪的強行包養了,逃都逃不掉。」
周棠臉色滯了滯,不由的想起了那晚差點要將她強行帶入酒吧包間的龐峰。
楚商商仔仔細細瞧著她的反應,猶豫了一下,「棠棠,如果實在不行的話,要不你委婉的給你媽提提,讓你爸轉到普通醫院的病房治療?」
「可我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我爸啊,而且湘陽醫院你也是知道的,在植物人方面極有水平,全國聞名,我爸在那裡療養,至少還有一絲醒過來的可能,如果就這麼轉到其它醫院,我爸……就真的醒不過來了。」周棠深吸了兩口氣,下意識回了這話,想起父親那躺在病床上毫無意識的模樣,心口驀地酸澀刺痛開來。
她心口的情緒劇烈起伏,那種鈍痛心碎的感覺來得太過突然,壓都壓不住。
她幾乎是在剎那間滿目淚紅的朝楚商商說,「商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你說我該怎麼辦!當初要不是我要和穆際舟在一起,引狼入室,我爸爸和周氏也不會出事!我已經將我爸害成這樣了,如果現在又要因為我的無能而剝奪我爸醒過來的可能,我得多不孝多狠毒啊。」
眼見周棠情緒失控,楚商商的心都快被刺痛了。
她當即將周棠擁在懷裡,「棠棠你別哭,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太善良了才會被穆際舟這些人騙。以後一切都會好的,你別哭,都會好的,一定都會好好的。」
楚商商不停的重複這幾句話安慰,奈何心底深處,卻是一片蒼涼與無奈。
如今的她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為錢所困,又被秦墨杭背叛,楚家也還有一堆的破爛事讓她束手無策,她也不知道該給周棠提什麼好的賺錢建議,也不知這會兒要怎麼安慰才能讓周棠心裡好受點。
她只能緊緊的抱著周棠,像在執念一般一直在周棠耳邊念著『一定會好好的』幾個字,這話是說給周棠聽的,也是在說給自己聽的。
直至許久,周棠才在她懷裡穩住情緒,紅腫著眼睛朝她苦笑,「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
楚商商心酸的說:「嗯,很醜。你該多笑笑,才是迷死人的那種。」
周棠伸手擦了擦眼淚。
楚商商緊著嗓子道:「棠棠,哭哭就過了,以後一切都會好的。」語氣帶著希冀。
周棠點了頭。
或許是累極,周棠回房躺下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楚商商出門便見周棠已經在廚房忙活了,她正圍著圍裙,表情輕鬆,眼見她出來還笑嘻嘻的朝她道了早安。
楚商商瞅了瞅周棠的臉色,又瞅了瞅餐桌上擺著的牛奶吐司以及煎蛋,便急忙幾步湊至周棠眼前,再度仔仔細細將周棠打量,「滿血復活了?」
周棠笑著點頭。
楚商商瞅著周棠的笑容不是假的,心頭也漫出了幾許釋然與寬慰,「那就好。」那就太好了。
周棠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周棠,可以痛哭流涕,也可以一遍遍的以生活的痛來吻醒她自己。
即便全世界都快拋棄她了,她也從沒放棄樂觀,也依舊是個積極向上的傻白甜,能強行自愈,也能頑強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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