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是人都會變

  第317章 是人都會變

  陳宴陰惻的笑,「還在念著他的好?你真以為唐亦銘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會個會發放善心來關心你的好舊友?」

  周棠被他盯得頭皮再度抑制不住的麻了一下,而待回過神來,她又覺得陳宴的話太刺耳太難聽!

  她即便有錯,即便她手機的鈴聲吵到陳宴了,但她也對陳宴道歉了,所以陳宴這會兒對她這種臉色和態度是什麼意思?

  她和他的合作雖是他促成的,但也不是她強求的,所以,陳宴在這裡橫什麼?

  周棠心底也增了幾絲不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念著唐亦銘的好,只是站在正常的角度解釋。我知道你這會兒在生氣,也抱歉我的手機鈴聲打擾到你了,對不起陳宴,你打開車鎖,我下車吧。」

  她不想和陳宴在這會兒吵起來,而且陳宴喝了酒,情緒難控,她這會兒已經不想再和他多做接觸。

  或許讓他冷靜一下,酒勁兒散了,他應該就正常了。

  然而陳宴目光卻越發的沉了沉,像是極其不滿意她這答案,那雙起伏躁動的眼底深處,竟還莫名的有道自嘲滑過。

  「你以為你站在了正常角度幫唐亦銘解釋,殊不知,你早就是他瞄準了的目標。周棠,是人都會變,如今的唐亦銘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光明磊落,你如果執意要信他,到時候出任何問題,都是你自己承擔。」

  他的嗓音幽遠而又緊繃,似乎在強行克制著情緒。

  嗓音落下,他轉頭將視線落回了前方,不再看周棠一眼,隨手解開了車門鎖,陰沉的朝周棠說:「下車。」

  周棠滿目複雜的掃他兩眼,低沉的說:「那你開車小心。」

  說完,周棠不再耽擱,乾脆下車。

  陳宴也沒逗留,開車就走,那車子疾馳往前的模樣,帶著一種莫名的冷狠與決絕。

  周棠緊緊的鎖著那輛越來越遠的車,心底深處,似乎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有些沉悶與不適。

  她終歸還是徹底得罪陳宴了。

  也許這種結果對她和陳宴之間避嫌的關係來說沒什麼不好,但得罪陳宴就意味著得罪史密格先生,所以總的來說,作為事業上升期和職場拼搏的她來說,或許真的做了一件不夠明智的事。

  周棠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腳往前。

  周遭街道繁華,光影四溢,然而周遭的熱鬧卻感染不了心裡的冰涼與雜亂。

  待思緒渾噩的往前走了不遠,手裡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周棠這才回神過來,垂頭朝手機望去,便見依舊是唐亦銘的電話。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起,本以為唐亦銘是要關心她的處境,畢竟在衛生間外遇見陳宴時,他是看清陳宴那陰沉的態度的,所以,唐亦銘打電話來應該是擔心陳宴會對她不利。

  然而卻待電話接通,唐亦銘卻不是問她是否安好,而是直接就朝她說:「棠棠,停一下。」

  周棠微怔。

  唐亦銘繼續說:「看左邊。」

  周棠下意識轉頭望去,便見左邊的車道旁,正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車,而車子的副駕窗戶已經搖下,隔空露出了駕駛位上那滿目關切的唐亦銘。

  「上車吧,我送你回酒店。」他說。

  周棠深吸一口氣,若說這會兒不詫異是不可能的。

  她沒想到唐亦銘會在這裡出現,恰巧得就像是在一直跟著她似的。

  她壓著嗓子說:「不用了,反正酒店離這裡也不遠了,我走過去就成。」

  唐亦銘說:「棠棠,上車吧,我有話和你聊,幾分鐘就夠了,也剛好能順便送你回酒店。」

  他的語氣溫柔而又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關心,讓人有些拒絕不得。

  然而周棠仍沒打算過去,只想了幾秒便說:「有什麼話,你在這裡和我說也好的。」

  「上車聊吧,這裡人太多,不太方便。」唐亦銘說。

  周棠眉頭微微一皺,心頭驀地有些沉甸甸的。

  唐亦銘這幾句話,似乎一直都在勸她上車,也明明她幾次拒絕,他還是這般勸說,莫名的給了她一種不適的強迫感。

  她也突然想起今晚陳宴對她說的那些話:是人都會變,如今的唐亦銘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光明磊落。

  所以,兩年之後的唐亦銘,也當真會因為當年陳家的倒閉,而品性皆變嗎?

  周棠滿心起伏,一時沒說話。

  唐亦銘凝她兩眼,收了手機,主動開門下車朝她走了過來,待目光看清周棠眼裡的複雜與芥蒂時,他又突然變得很受傷很自嘲,整張臉上溫柔的笑容全數凝固。

  「你在防備我嗎?」他問,語氣蒼涼而又無力,好笑而又嘆息,「我現在在你眼裡,已經這麼不堪了嗎?棠棠,我們兩年沒見,你我也沒有任何利益牽扯,你覺得在這加拿大的街頭,我會對付你?我有什麼理由和目的來對付你?害你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周棠搖搖頭,「沒有,亦銘,你多想了,我真的只是想走路回酒店而已。」

  她並沒解釋太多,也不想回唐亦銘的話。

  有些話多說無益,反而更容易越描越亂。

  然而唐亦銘卻繼續自嘲的說:「那我真的只是想單獨和你說說話,想開車送送你呢?這點情,你都不願意領了嗎?又或者是陳宴剛才對你說了什麼,讓你對我產生芥蒂了?可棠棠,陳宴是什麼人你清楚,陳宴當初能將我家整得家破人亡,你說陳宴會看得慣我,會放過我?他不會的!他這次遇見我了,就不會想著讓我好過,哪怕我和你正常接觸,他也不可能讓我如願。」

  周棠當然知道陳宴討厭唐亦銘。

  但她也知道,陳宴這個心高氣傲的人,也從不屑於撒謊,更沒撒謊的必要,他今晚說他沒打算對付唐亦銘,那就是沒打算去對付他。

  「亦銘,我沒有被陳宴帶偏,也沒有對你產生芥蒂,我這會兒真的只是想走路而已,如果你想和我聊什麼,要不,我們一起邊走邊聊?」周棠壓了壓心緒,低著嗓子朝唐亦銘提了建議,仍也在堅持己見,沒打算去唐亦銘的車裡。

  唐亦銘落在她臉上的目光略微帶著幾許感慨和複雜,只說:「車裡安靜點,去車裡吧。」

  他也仍是說了這話,堅持己見,只是嗓音落下,他竟突然伸手過來扣住了周棠的手腕,「抱歉棠棠,等今晚過後,我再對你賠禮道歉,到時候你想怎麼對我,都行,只求你能看在往日的面上,稍稍委屈一晚。」

  尾音沒落,他強行將周棠往幾步之遠的車裡帶。

  周棠臉色驟變,劇烈起伏的心,似乎突然被一種意料之中的傷懷給擊中,有點酸澀,又有點痛。

  唐亦銘終究還是變了,哪怕她根本不願相信,他也的的確確的變了,變得心狠乾脆了,也變得能主動利用她了。

  遙想兩年前他如果能狠下心來利用她,他又何愁找不到陳宴的軟肋或是扎不到陳宴的心口,只是那時候的唐亦銘,生性純良,待她溫厚,他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利用她來對付陳宴,挽回唐家的破產。

  而這個時候的唐亦銘,的確在壓迫和壓抑里,心智大變。

  周棠喝了酒,這會兒身子本就有些虛軟,即便下意識的對唐亦銘的鉗制掙扎,也力道太小,起不了作用,唐亦銘甚至還伸手捂了她的嘴,低頭親了一下她側面的頭髮,越發迅速的將她往不遠處的車裡帶。

  一切發生得太快,她和唐亦銘之間扭捏而又親密的動作又更像是一對正在鬧矛盾的情侶,惹得路過之人紛紛朝這邊打量,卻又沒太過的多想甚至報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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