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只配玩玩兒

  陳宴笑了一聲,目光朝周棠鎖來,「你今天穿成這樣,就是為了唐亦銘?」

  周棠眉頭一皺,不答。

  「什麼時候和他勾搭上的?是高中時就暗地裡和他談過,如今不過是舊情復燃,還是你恬不知恥,遇上個對你有點意思的男人就想個小姐一樣要貼上去?」

  陳宴陰沉的笑,對周棠沒有半點尊重,眼見周棠氣得唇瓣都在發抖,他輕笑出聲,「這麼用心打扮的過來,和唐亦銘談好價格了嗎?可得利用機會好生敲唐亦銘一筆,畢竟這次過後,唐亦銘可就不好約了。」

  「陳宴!」周棠滿目蒼冷,抑制不住朝陳宴冷吼一聲。

  她是真想捏死陳宴。

  唐亦銘則突然鬆開周棠,握著拳頭就朝陳宴揮去。

  陳宴早有準備,還沒等唐亦銘的拳頭落在他臉上,他臉上閃過狠毒之色,頃刻抬腳朝唐亦銘踢去。

  他早就看不慣唐亦銘這人了!

  從高中時就看不慣了,這次下手也絲毫沒留情面。

  唐亦銘本就是溫謙公子,哪裡像是陳宴這種在摸爬滾打中長大的人,片刻功夫,他便落了下風,膝蓋被陳宴踢中,跌倒在地。

  眼見唐亦銘吃虧,周棠氣得渾身發抖,這會兒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朝陳宴衝過去就揚起手猛扇了一巴掌。

  瞬時,周遭仿佛突然靜止,周棠那一巴掌精準的落在陳宴那冷俊的臉上,發出一聲詭異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悶聲。

  周棠呆了呆,驚立在原地,腦袋有過剎那的發白。

  她是真沒料到剛才還戾氣熏天的陳宴這會兒竟會被她打個正著!

  她臉色也跟著白了白。

  陳宴目光朝她落來,眼底被陰沉的戾氣覆蓋,「為了唐亦銘打我?」

  他一字一句的問。

  周棠只覺他這會兒的語氣像是要吃人一般,況且陳宴根本就不是個善類。

  她嚇得想退縮,但見唐亦銘迅速起身將她擋在了身後,望著唐亦銘那寬闊的肩膀,又想著唐亦銘因為她挨的打,她強撐著對陳宴說:「是你先出言無理,也是你先打人的。」

  陳宴氣笑了,「你眼睛是瞎的?我先動的手?」

  「那也是你先罵的我們!而且你還傷了唐亦銘!」周棠低低的道出實話,說完便扯了扯唐亦銘衣袖,示意他快點走。

  唐亦銘沒出聲,蒼白的臉上卻浮了半許莫名的笑,雖剛剛打架落了下風,但這會兒落在陳宴面上的目光卻染滿了嘲諷,「陳總,你我隨意切磋了兩下,陳總該不會見外的追究吧?再者,周棠往日對你百般接濟,陳總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對吧?所以周棠這一巴掌,陳總也會既往不咎吧?」

  陳宴勾了勾唇,森冷的目光朝唐亦銘落去,「和個女人作對倒不至於。但唐總這次突然動手,是想好了嗎?要和我作對?」

  「作對不敢當,但……唐家也不是軟柿子。」

  陳宴意味深長的冷笑,「哦?是嗎?也對,唐家最近和薛家走得近,兩兩聯手,的確讓人忌憚,但在這之前,唐總可得做好選擇,究竟是薛家重要,還是你想養在身邊的這個……金絲雀,重要。」

  唐亦銘面色陡然複雜開來,目光也有幾縷起伏。

  陳宴冷掃他一眼,視線朝周棠落來。

  周棠心口緊了緊,下意識朝唐亦銘身側躲了躲。

  唐亦銘斂神收心的道:「我的這些事,就不勞陳總操心了,我也替周棠謝陳總這次的不追究之恩,畢竟周棠下手的確沒個輕重,打了陳總的臉。」

  說著,嗓音一沉,「我和周棠還有事,就不打擾陳總了,改日再切磋,告辭。」

  陳宴靜立原地,難得的沒出聲。

  直至周棠二人走遠,江楓才從斜前方的包間裡出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盯著陳宴要笑不笑的。

  「戲看夠了?」陳宴沒什麼情緒的問。

  江楓無奈道:「你說我這是什麼運氣,怎每次都看得到你吃癟的樣子。說起來,這好像是周棠打你的第二個巴掌吧,我記得以前所有扇過你巴掌的人都被你整死整殘了,這次你不打算教訓教訓周棠,還打算像高中那樣自個兒消化了?」

  「我不動手打女人。」

  江楓笑起來,「那你今晚故意針對周棠又是為哪出?」

  陳宴陰沉著嗓子漫不經心的道:「我不打女人,但不意味這事我會一筆勾銷。」

  江楓收斂了笑,「你還來真的啊?周棠雖打了你,但你今夜的那些話的確太欠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棠什麼樣,周棠不氣才怪。」

  陳宴冷笑一聲,沒回話,轉身便走。

  江楓急忙跟去,繼續為周棠解釋,他今夜也真沒料到周棠會如此膽大的打陳宴一巴掌,且還是為了唐亦銘打的。

  誰都知道,高中時陳宴和唐亦銘就一直不對盤,周棠還敢為了唐亦銘打陳宴,也是糊塗至極了。

  奈何無論他怎麼替周棠解釋,陳宴則一直不出聲兒,臉色也平靜淡漠,江楓也摸不透他心思。

  待再度勸了幾句無果後,江楓無奈的放棄了,轉了話題,「陳宴,我聽說蘇意今天被製片人擺了一道,心情不好,窩在酒店裡哭了一天了。」

  「你最近倒是關心蘇意關心得緊。」

  「那還不是因為你麼?你現在不理蘇意了,蘇意就天天打電話來煩我,難道我長得像傳話筒?」

  陳宴冷笑。

  江楓繼續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剛才不是說周棠是金絲雀嗎,你不覺得蘇意才更像金絲雀?周棠這樣的啊,倒像朵努力向上的太陽花,你看周氏破產且還被穆際舟背叛,周棠也沒有尋死膩活,這姑娘多好多堅強啊。」

  說著,眉頭微微一皺,故意將話圈子兜了回來,繼續為周棠道:「陳宴,因著你是我哥們,我才要再提一句!如果你真對周棠無心,那你以後就別為難她,也別為難唐亦銘,這兩個人威脅不到你什麼。周棠這姑娘不容易,你前幾年都和她沒任何交集,以後也請放過她。而且周棠追人的熱情你也是領教過,我看周棠這次對唐亦銘出手,唐亦銘沒準兒真的會為了周棠破例,從而與薛家斷交!只要唐亦銘在乎周棠,周棠以後的路也會順一些。當然,如果你突然對周棠意難平了,那就……」

  陳宴目色起伏,地冷的出聲打斷,「還是那話,周棠不配我意難平。」

  江楓緊著嗓子道:「那你就放過她吧。」

  陳宴挑了挑眼角,「她只配玩玩兒,玩兒夠了自然放了。」

  玩玩兒?

  這不就是突然來了興致要耍著別人玩兒?

  江楓實在不知陳宴究竟為何會突然盯上周棠,也不知他對周棠怎麼會有這種惡意。

  他忍不住再度為周棠的後路擔憂,但又絲毫左右不了陳宴。

  一時之間,那些高中時對周棠的所有愧疚心理再度壓制不住,嗓音也帶了點無奈和賭氣,「那你就玩兒吧!可別玩兒翻車了!要是哪天你真喜歡上人家了,那可就後悔不迭,火葬場都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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