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何必勉強

  他陰沉沉的盯著徐耀:「徐清然跑了?」

  徐耀氣不打一處來,「關你什麼事!你大半夜跑來這裡……」

  沒等他興師問罪,陳宴眼睛眯了眯,嗓音似乎是從閻羅大殿裡飄出來的,「他公然拐走我女人,還給我來個失蹤,徐部長,令公子最近的膽子著實太大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既然徐部長都找不到他人,那就由我來找了,若有結果了,徐部長放心,我定讓令公子好生長長記性,也順便為徐部長調教一下逆子。」

  「陳宴,你放肆!」

  徐耀氣得怒吼。

  陳宴像是沒聽到一般,臉色絲毫不變,他漫不經心似的轉身,邊走邊拿出手機撥號。

  片刻,楊帆接通了電話,「陳總。」

  「查到了沒?」

  「陳總抱歉,徐醫生行事謹慎,目前還沒查到任何消息。」

  沒消息?

  陳宴的心驀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了一般,竟是有些莫名的窒息與發痛。

  「多加人手,繼續查!」

  他的語氣冷極了,臉色也冷得不像話。

  待上車坐好後,他的手指狠狠的捏著手機,骨節森白,竟是說不出的狠厲與暴躁。

  楊帆那邊不敢耽擱,立馬加急人手,四處打點。

  然而一天一夜過去,並沒任何有關徐清然的消息。

  徐清然像是真的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般,沒留下半點蹤跡。

  這也迫使陳宴越發的懷疑周棠上次的失蹤與徐清然有關,要不然,徐清然在這節骨眼上跑什麼!

  他甚至把周棠活著的所有可能都加注在了徐清然詭異的失蹤上,那沉寂而又空蕩的心,似乎也因為這樣的一個可能,開始狂風驟起,波瀾壯闊。

  也許,也許周棠……真的沒死。

  也許,他這段時間的所有做法,都不是自欺欺人的,周棠,肯定肯定還活著的。

  接下來兩天,也不知陳宴動了什麼手段,雲城各處都被陳宴的人翻了個底兒朝天。

  周棠的父母終究還是沒能藏住,在夜裡下樓丟垃圾時,被陳宴的人抓住。

  陳宴接到消息便不顧周棠父母的阻攔進了周棠的臥室,見得臥室內不僅有周棠的所有生活用品,衣櫃裡也還有周棠的衣物,一時,冷寂的心,不知該欣悅還是該暴怒。

  那女人竟然真的沒死!

  甚至,就這麼呆在雲城裡藏起來了!

  他的臉色冷得不像話,手指成拳,抑制不住的有些顫抖。

  他的腦海里瞬間閃過太多太多周棠嬌柔討好的笑臉,那樣明媚而又欣悅的示愛,那樣柔情意蜜的說著結婚與享受,沒想到到頭來,那女人詐死之後藏起來不說,竟還妄想著和徐清然雙宿雙飛!

  心思至此,陳宴壘滿陰沉的視線落定到了劉敏和周儒許身上。

  這兩個人,是周棠藏起來的幫凶。

  這會兒的劉敏早已是嚇得臉色發白,自打女兒那夜打電話給她說要和徐清然緊急離開雲城,她就絕對不對勁兒,但也沒敢多問。

  沒想到突然之間,陳宴找上了門。

  想來周棠應該是感覺到危險了,才提前一步離開的。

  相較於劉敏的驚顫,周儒許還算鎮定,他滿目複雜的朝陳宴望去,低沉沉的說:「陳宴,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宴的目光陰狠至極,沒打算委婉,「周棠呢?」

  周儒許正要回話,劉敏急忙先他一步緊著嗓子回道:「我們也不知道,棠棠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我們也在到處打電話求人找呢。」

  陳宴眼角挑了一下,深邃的眼睛差點被濃烈的諷刺給衝破。

  「當真還活著是吧!」他像是自嘲般說了這話,語氣陰狠而又冷冽,帶著點咬牙切齒,又卷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失望與憋怒。

  真還活著是吧!

  真將他陳宴當猴耍了是吧!

  往日那些所有的討好都是虛假的是吧!

  甚至她還如幾年前一樣,一切的深情與在意都是在演戲,待他真要破例給她機會的時候,她又翻臉不認人的玩兒消失玩兒甩人了是吧!

  所有的不甘與憤怒,在心口劇烈的起伏,陳宴握著拳頭的手越發顫抖,臉色越發冷狠。

  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同一個女人身上,重蹈覆轍的撞牆,往昔所有的精力與在意,竟然都餵了狗。

  想起周棠的狠,這一刻,他想不顧一切的捏死周棠的父母,也讓周棠嘗嘗背離他的後果,從而讓她肝腸寸斷,後悔不迭。

  然而卻待即將動手的剎那,腦子裡突然閃現周棠墜船前為他擋槍的畫面,瞬間,所有的記憶似乎都被定格,他的腦子和眼裡,似乎都看到了周棠那因為子彈穿身而緊皺眉頭時的忍痛模樣。

  那個時候的周棠,像是被什麼東西揉碎了一樣,蒼涼,而又破敗,讓他內心驚痛發狂,恨不得一把將她揉在懷裡。

  「陳宴,你放過棠棠好嗎?就當我們求你了。你看你如今功成名就,身邊要哪樣的女人沒有,我們棠棠現在真的太普通了,配不上你啊陳宴。陳宴,你看你能不做別找她了,如果棠棠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拿我們兩個出氣好嗎?」

  正這時,劉敏緊著嗓子再度出聲。

  卻是尾音未落,陳宴便陰狠的冷笑,「你們真以為,周棠欺我瞞我,就這麼容易過關?你們兩個現在一無是處,我拿你們出什麼氣?你們配?」

  周儒許低著嗓子說:「陳宴,我雖不知你和周棠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我也能猜到一些。男女之間,還是好聚好散為好,即便棠棠這段時間瞞了你,但後面也是為你擋了槍子,差點丟了命的,你是男人……」

  沒等周儒許說完,陳宴的嗓音越發增了幾絲陰森,「我便是自己受傷,也從沒打算讓她擋槍。周棠自作聰明演這一出,目的便是從我眼皮下逃走,我能饒她?」

  周儒許說:「那你究竟想怎麼樣呢?你從來不愛周棠,又何必勉強她呢?」

  陳宴氣笑了,「我勉強?」

  周儒許默了一下,繼續說:「高中畢業那次,你就拒絕棠棠了,那次棠棠因為失戀,也差點做了傻事。這一次,我雖不知道你們在一起的緣由,但棠棠既然會不顧一切的離開你,那就說明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愛她。陳宴,你不愛她,又要將她綁在一起,這不是勉強是什麼?」

  「我拒絕什麼了!」陳宴的目光陡然鎖向劉敏,「高中畢業後的幾天,你去你家別墅收拾東西,我給了你銀行卡和信是吧?」

  劉敏猶豫了一下,點了頭。

  陳宴諷刺的笑,「周棠高考完那晚對我面表白,當眾之下,我不得已才拒絕,但我的緣由和我的承諾,都寫在了那封信上。劉敏,你當時承諾會將信送到周棠手裡,那麼周棠看到信了,也該知道我的心意和無奈,她該知道我對她的感情,但她並沒打算等我,轉身就出國旅遊,讓我鞭長莫及,甚至在我剛好能在陳家抽出點空時,她就和穆際舟在一起了!這件事,你們覺得是我在勉強,還是周棠翻臉不認人的玩兒我?她當初對我窮追不捨追了三年,想挑起我這種暗無天日之人的光,最後又惡毒的將所有深情給砸得粉碎?」

  劉敏臉色驀地白了起來。

  周儒許也轉頭朝劉敏望來,「陳宴當初給棠棠送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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