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吃醋別太過了

  「我知道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則是不久,陳宴幽遠而又沉寂的說了這話,嗓音落下後,便掛了電話。

  周棠靜靜的打量著他,只見他這會兒的臉色的確是微微的沉著的,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在衡量什麼。

  周棠等了一會兒,才低低的問:「陳宴,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宴這才轉眸朝她望來,默了兩秒才淡漠無波的說:「蘇意病危了。」

  是嗎?

  周棠猝不及防一怔,怎麼會病危呢?

  前些日子蘇意雖賭氣的自己跑去路中間出了車禍,但因及時救治,應該也還好,而且最近她也沒見陳宴往蘇意那裡跑,更也沒接什麼蘇意的電話,她便以為,蘇意這個人真的已經完全從陳宴心裡廢掉了,沒想到這個時候,蘇意又冒出來了。

  她甚至覺得,其實陳宴這種人看似清冷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實際上,這種人卻莫名其妙的容易招女孩喜歡,或許是他的容貌太出眾了,也或許是他身上的氣質太吸引人了,所以即便像陳宴這種冷得不能再冷的人,也能招惹出這麼多為他要死要活的女人來。

  「那你這會兒,是要去看她嗎?」周棠默了好一會兒,才朝陳宴問了這話。

  她的語氣是平和的,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是溫和的,她現在的所有表情和態度都善解人意極了,陳宴沒在周棠身上找到一絲一毫的虛偽與諷刺。

  陳宴仔細的將周棠凝了幾眼,才低沉沉的說:「可能要去看一下。」

  周棠目光一緊。

  陳宴繼續說:「再怎麼樣,蘇意也陪了我這麼多年,如今病危了,得看一眼,再徵求她的意見,給她找個心儀的墓地,這也是我曾經答應過她父親的。」

  是嗎?

  周棠沒從陳宴的嗓音里聽出什麼太多的情緒,然而陳宴的那句『蘇意也陪了我這麼多年』,讓她心底止不住的諷刺。

  是啊,無論如何,蘇意的確是陪了陳宴很多年了,陪他回到陳家,陪他一起承受著陳家的水深火熱,爾虞我詐。

  甚至於,蘇意的父親也因為陳宴而死,所以無論如何,陳宴的確該去看一下,畢竟蘇意對陳宴,雖然動了小伎倆,但卻並沒有真正傷害到陳宴。

  而作為陳宴如今名義上的大度的女友,自然也不能不近人情的干涉陳宴這種事。

  所以周棠開始溫順的開口,「我知道了,你去看她吧陳宴,我在家等你回來。」

  「嗯。」陳宴凝她幾眼,神色稍顯起伏,便應了一聲。

  他也沒再耽擱,起身便朝不遠處的大門行去,卻是往前走了幾步後,他又突然駐足並回頭朝周棠望來,再度凝她一會兒,而後竟轉身回來,待站定在周棠身邊後,便低頭下來朝周棠的額頭吻了一下。

  「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他說,嗓音帶著認真與難得的安撫意味。

  周棠微微笑了一下,「好。」

  陳宴不再耽擱,轉身便走。

  直至陳宴的車子徹底消失在花園外,周棠才稍稍挑了一下眼角,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才沒什麼表情的轉著輪椅進了電梯,回了二樓的主臥休息。

  她也本以為一旦陳宴去了蘇意那裡,一定不會這麼快就回來,然而一個半小時候,陳宴竟回來了。

  他踏入主臥的時候,手裡還拎著一隻紙袋子,紙袋子上的LOGO是北城一家出名的連鎖蛋糕店。

  周棠正斜靠在床上坐著,目光先是掃了一眼他的臉,隨即便將目光落定在了他手裡拎著的蛋糕紙袋子上。

  陳宴走得滿,平緩自若的靠近,待站定在周棠面前,他才伸手將蛋糕袋子朝周棠遞來。

  周棠彎著眼睛微微笑了一下,並沒立即說話,待伸手接過袋子並發現裡面有一隻圓形的慕斯小蛋糕後,她才笑著朝陳宴問:「買給我的?」

  陳宴凝她兩眼,淡道:「今晚看你沒怎麼吃晚餐,回來時看到這家蛋糕店沒關門,便隨手買的。」

  這會是隨手買的?

  像陳宴這種高高在上矜貴無比的人,開著豪車還能隨意而又格格不入的停在蛋糕店門前,再親自進去給她隨手的買只蛋糕?

  周棠是不信陳宴這話的,也不信他買的這隻蛋糕會買得這麼隨意。

  但她也不打算戳穿,只溫順而又滿足的朝陳宴說:「謝謝你,陳宴,這慕斯小蛋糕很漂亮。」

  說完,便像是迫不及待般,將蛋糕拿出來舀了一口吃,而後又重新舀了滿滿一勺子,隔空朝陳宴遞去。

  陳宴神色微動,深眼凝她,沒動,也沒說話。

  周棠將勺子舉了一會兒,柔和的說:「你也嘗嘗,這味道是真的好。」

  印象里,陳宴的確是不怎麼喜歡甜食的,但這次和他上次過生一樣,縱是陳宴不喜蛋糕這些甜膩的東西,但陳宴還是彎腰垂頭下來了,就著她的勺子吃了一口蛋糕。

  周棠嬌柔而又滿意的笑了笑,這才將勺子收回,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繼續說:「我很喜歡這家的慕斯蛋糕,以前小時候,經常是我爸媽買給我吃,我都沒主動去買過,而在高中時唯一幾次主動去買,也是為了你去的。」

  說著,嗓音也增了幾絲幽遠和悵惘,「陳宴,你還記不記我第一次給你買這家蛋糕是什麼時候?」

  陳宴目光驀地起伏了幾許,臉色也突然有點複雜,卻沒回話。

  周棠咧嘴無奈的笑笑,那表情儼然像早就知道陳宴忘記這些往事了,有點無可奈何,也有點失望。

  不過她還是很快就調整好情緒了,她輕柔的朝陳宴說,像是在幫他回憶一般,「我第一次給你買蛋糕的時候,是你第一次去餐廳里兼職並下班的時候。我記得那是冬天的一個夜晚,真的很冷,時間也真的很晚了。我想著你第一次去餐廳工作一定會很辛苦,就給你買了好幾個這種牌子的慕斯蛋糕,還買了一杯熱奶茶,想等你下班了讓你吃著墊墊肚子,暖和一下,但那天晚上你下班後,也不知你是在餐廳里受了氣還是怎的,你對我的態度可不好了,雖然接了我的蛋糕和奶茶,但卻不坐我家的車,甚至招呼都沒和我打,就那麼騎車走了……」

  沒等周棠後話道完,陳宴便低啞著嗓子複雜而又幽沉的打斷了,「那你知道我那晚為什麼那樣嗎?」

  周棠噎住後話,下意識搖頭。

  陳宴勾唇冷笑了一下,「因為我這種人就是爛透了,沒錢沒勢,生活費都得靠餐廳兼職賺取,甚至在裡面被人罵了都得繼續當孫子的忍氣吞聲,因為我需要錢,我媽也需要錢,我必須得忍。」

  說著,嗓音越發的沉雜起來,「我那晚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你坐的是賓利,身上穿的大衣外套是我和我媽兩年的生活費,即便是你朝我遞來的蛋糕與奶茶,也是我辛苦好幾個晚上才能得來的報酬,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你面前想的是什麼?我想的是這就是真正的人與人之間的雲泥之別,我想的是我在你面前,竟能自慚形穢到這種地步,竟能雲泥之別到這種程度,甚至還需要你的救濟與憐憫,可即便到了這種地步。」

  周棠滿目驚愕,「你那會兒怎麼會在我面前自慚形穢,我那會兒那麼喜歡你,你和我之間,也一直都是你在不冷不熱高高在上,陳宴,我……」

  「那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個好人,也知道你和我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的目的,我需要保持清醒,但我又止不住的想要多看看你的笑多體會體會你的好,我他媽的長那麼大沒人對我那麼好過,我他媽的沒料到我這種泥濘里的人也會去注意一個蠢得每次考試都能考倒數幾名的傻子。」

  周棠深吸一口氣,滿目震顫的凝著他,許久,她才緊著嗓子說:「你既然在高中時注意到我,甚至也覺得沒人對你會有我這麼好,那你為什麼不面對你自己的心。陳宴,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本來就喜歡我,但又不想承認,又或者,是不是如你剛剛所說的那樣,你只是因為覺得你當時和我家的條件相差太大,所以就……」

  這次依舊沒等周棠的後話道出,陳宴便再度出聲打斷了,「你覺得我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一旦看上某個人或某樣東西,最後真會因為經濟條件的問題徹底放棄?」

  周棠再度噎住後話。

  陳宴繼續說:「那是因為我被你單純的外表蒙蔽了,以為你的心真如你表現出來的一樣,能夠在感情上非我不可,可惜我沒料到,你這種人身上哪裡會有什麼長情,你連安安心心的等都不願意,更別提會陪我去陳家冒險,你周棠的愛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哪怕是轟轟烈烈的追求三年,也能在一年時間內就和別人親吻並在一起。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討論這些?」

  周棠滿目複雜,終於明白陳宴突然針對她的點了。

  還是這麼個老話題,陳宴就是覺得,她追了他三年,最後竟那麼容易就放棄了,甚至還在一年的時間裡就和穆際舟相愛了。

  可也只有她自己當時才知道,心灰意冷到絕望,甚至還得強行振作著將在心底印刻了三年之久的心上人徹底剜掉得有多麼的痛徹心扉。

  陳宴只看到了結果,卻沒看到她當時的絕望與無助,只看到了她和穆際舟在一起,卻忽略了他當時拒絕她後就牽走蘇意對她來說是何等程度的打擊。

  只不過,她也真的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陳宴竟然還在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也真的沒有料到,陳宴看似在高中里對她各種忽略,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卻對她的每件事,似乎都還清晰的記得。

  周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收斂心神,不打算再與陳宴討論這個,免得再和陳宴吵架。

  畢竟這個話題真的都討論過好多次了,每次一提,陳宴每次就得炸,她也不知該說陳宴心態不好並沉不住氣,還是該說她自己無辜而又無奈,每次都會因為這點被陳宴這種小肚雞腸的人抓著不放。

  周棠稍稍放下了手裡的慕斯蛋糕,認真而又無奈的朝陳宴說:「陳宴,這件事能徹底翻篇嗎?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不想再因為這件事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也承認我沒有對你堅持到最後,是我的問題,但我也依然還是那話,我不愛穆際舟,也沒和穆際舟發生過關係,我從始至終愛著的人,都只有你一個,也只屬於你一個。」

  陳宴沒立即回話。

  他的目光太深太沉了,就這麼靜靜的鎖著周棠的雙眼,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來,清冷的面上也有什麼別樣的情緒在肆意的起伏著,又仿佛在忍耐著什麼。

  直至沉默半晌,他才淡漠的應了一聲,「嗯。」

  周棠目光放緩了幾許,面露釋然,見好就收,「謝謝你,陳宴。」

  說著,眼見他的臉色也稍稍的放平和了半許,周棠轉了話題,「今晚蘇意如何了?脫離危險了嗎?」

  「暫時脫離危險了,但後幾天,就難說了。」

  說著,嗓音一沉,「我將她轉到青禾醫院特護病房了,我也答應了蘇意,每晚去看她一眼。」

  周棠怔了一下,手指把玩著蛋糕勺子,低低的問:「為什麼要每晚去看她呢?」

  「將死之人的願望,我得讓她如願,而且周棠她爸的死,我有責任。」

  「你也說了,你不是什麼好人,需要這麼為蘇意著想,需要讓蘇意稱心如意嗎?」

  嗓音落下,周棠徑直迎上陳宴的眼。

  陳宴打量她片刻,「你是要因為這種事吃醋?」

  周棠不說話。

  陳宴淡道:「我只是去看一眼,圓將死之人的一個願。」

  「你又不是做慈善的,也不是蘇意的誰,需要圓她的願?你每天都過去看她陪她,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陳宴嗓音增了半許起伏,「我還要怎樣朝你保證,你才不會亂想?周棠,入住綠溪公館的是你,呆在我身邊的是你,與我戴情侶戒指的是你,你還想……」

  周棠低沉沉的出聲打斷,「我也只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是要和我結婚的人,你即便要圓蘇意和她爸的願,也偶爾去看看就得了,怎麼可能每天晚上去看。」

  說著,認真而又專注的凝他,帶著一種堅決之意,「陳宴,能不去嗎?」

  陳宴挑了一下眼角,似乎終於有點不耐煩了,沒說話。

  周棠等了好久,才放棄般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答案了。陳宴,或許的確是我太斤斤計較了,畢竟怎麼能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並搶人呢,對不起啊,陳宴,蘇意這會兒太虛弱太危險了,你的確每天都該去看看的,陪陪的,只要你每天去了,蘇意看著你也心情好些,說不定很快就痊癒了。」

  說著,嗓音一挑,語氣染上了幾絲諷刺,「可你也忘記了啊,是你將蘇意逼到這種程度的,是你選擇的是我而不是她,所以,你早就親手掐滅蘇意的希望了,早就讓她認清現實了,也在蘇意徹底絕望並認清現實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你這會兒突然對她的縱容與陪伴,回再度給了她莫名的希望與信心?會再度讓她誤會?」

  陳宴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也還是那話,我只是遵從蘇意父親臨終之意,圓蘇意一個念想而已。」

  「我如果不想你去呢?」

  「你沒這資格,周棠。畢竟陪我這麼多年的,是蘇意,為了死了的,是蘇意的爸。」

  是嗎?

  周棠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了兩聲,「那行吧。也既然蘇意陪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捨得讓她死甚至讓她絕望啊,你這會兒該去和蘇意說重歸於好的話,給她沖沖喜,這樣她才會很快的好起來。」

  「周棠,別太過了。」

  周棠冷笑一下,深眼凝了他好一會兒,隨即便挪開了視線,不打算說什麼了。

  也或許是她的這種輕蔑與諷刺的態度徹底惹到了陳宴,陳宴驀地伸手過來鉗住了周棠的下巴,微微用力,逼得她抬起頭去看他。

  「說幾句就敢使性子了?你……」他的嗓音染上了幾絲複雜,也染上了幾絲威脅。

  周棠卻不打算聽他威脅的話,她心底溢著冷笑,也再度如以往那般,湊上去就吻上了他的唇,逼著他噎下了難聽的後話。

  也待她吻完並即將離開的時候,陳宴再度鉗住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最後一切完畢的時候,陳宴低沉沉的說:「少給我想這些有的沒的,你與其莫名其妙的吃醋,還不如想想怎麼朝你爸媽開口我們的婚事。我也再給你說一遍,我這個人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也的確沒什麼報恩心理,我這會兒能稍稍順從蘇意,是因為她的確快死了,而且她爸的確是為了我才慘死的。周棠,我雖對蘇意這種滿肚子小伎倆的人沒什麼好感,但我對蘇意的爸臨終時的所作所為,是震撼了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所謂的父愛是怎樣的恩重如山,那是甘願用鮮血去換,用性命去維護的,甚至於,他當時那樣拼死的保護我,就只是因為他想他的女兒開心。我不會拒絕這樣一個父親臨終的遺言,因為,這種父愛在我這裡,是高不可攀的,我也是打從心底的,敬重,甚至羨慕。」

  敬重,羨慕!

  周棠沒想到陳宴對蘇意的爸,竟會用到這樣的兩個詞。

  她也突然的想起,陳宴是陳家的私生子,一直與他的母親在外顛沛流離,相依為命,所以在陳宴的生活里,是沒有父愛這兩個字的,哪怕是父親這兩個字,都夾雜了鮮血淋漓的猙獰與惡劣,所以,也或許是在陳宴的生命里,從來沒有見過蘇意爸爸那樣為了女兒的願望和所愛的人能拼盡一切甚至甘願丟掉性命的人。

  卻也正是因為蘇意爸爸對蘇意厚重如山的愛,才會真正的,打動陳宴這種冷血無情的人。

  因為,陳宴,羨慕了,也對這種真正而又無私的父愛,震撼,並敬重著。

  也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陳宴這些年裡,才對蘇意的作妖視而不見,並各種包容。

  周棠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也或許是不滿她的這種反應,陳宴再度朝她懲罰似的吻了過來。

  周棠下意識的回神,沒掙扎什麼。

  直至一吻完畢,她才主動抬頭迎上陳宴那冷沉而又起伏的視線,低低的說:「我知道了陳宴,這件事,我不會再說什麼了。」

  她像是理解了他所有的內心感受,也像是尊重了他所有的決定,而後,磨滅掉自己的稜角,站在了陳宴的離場,開始妥協,並理解他。

  陳宴滿目複雜的凝了她好久,才忍不住般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低沉沉的說:「我和蘇意永遠不可能有什麼,你如果真覺得不放心,我們明天就可以領證。」

  周棠滿心震愕,沒想到陳宴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像個突來的炸彈一般。

  他也像是妥協了一般,又像是蹩腳而又生疏的想要安撫她,但他似乎又真的沒有安慰女人的驚艷,除了強勢的吻,便剩下了這句婚姻的保證。

  周棠真的不知這時候該說陳宴什麼了,這種人,像是時刻都是清醒的,無情的,卻又時常在陰晴不定的做著瘋狂而又出人意料的事。

  就如同這結婚的事一樣,他能隨意放棄劉希暖,甚至不惜與劉遠靖作對,也能難得的在她面前降低姿態,說出這種婚姻的保證。

  他到底知不知道一旦結婚將意味著什麼!又到底清不清楚她現在一無所有,沒錢沒身份沒好的家世,她嫁給他,他這種國內鼎鼎大名的黃金單身漢得多虧。

  所以,到底是陳宴真的在發瘋真的想娶她,還是,婚姻不過是個瘋狂感情遊戲裡的誘餌,只是個隨意都可以廢棄的東西,也許是陳宴為了能贏得這場遊戲,可以將婚姻拿來玩耍,最後在遊戲結束的時候,可以不要她並離婚,從而一腳的踢開她,讓她輸得一敗塗地,心服口服。

  周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剛剛的確是我在無理取鬧了,對不起,陳宴。」

  陳宴目光深了幾許,「就這些?不打算再說些什麼了?」

  周棠懵懂而又無辜的凝他。

  「前些日子,不是口口聲聲的讓我和你結婚?如今我已然鬆口,主動答應你明天就可以去領證……」

  他沒將後話說完,就這麼滿目深邃的盯著她,似乎在等她說出些讓他滿意的話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