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我是不是也得表示點什麼

  消息發出後,本以為陳宴不會回復,甚至至少不會很快的回覆,沒料到一分鐘過去,陳宴的消息就回過來了,「金絲雀自該有金絲雀的待遇,那是你應得的。【Google搜索】」

  是嗎?

  應得的嗎?

  周棠諷刺的笑了一下,打字出去:陳總都願意和我試一試了,那我還是金絲雀嗎?陳總就不能施捨我一個女朋友身份?

  陳宴那邊很快就回道:這麼快就蹬鼻子上臉?

  周棠仔細的將這句話凝了一會兒,雖然沒看到陳宴這會兒的樣子,但也能想像出陳宴在打下這句話時的諷刺和輕蔑的表情。

  她沒什麼情緒的繼續回:是啊,陳總給嗎?你既然暫時沒打算和劉希暖聯姻了,那要不,我們來一場真正的熱戀?圓我高中三年的夢想?

  陳宴那邊隔了一會兒才回:周棠,力度太大,就過猶不及了。

  他這是在諷刺她做戲做得太過了,提的虛偽的要求也太過了。

  周棠挑了挑眼角,見好就收,也發覺陳宴看似在稍稍主動的對她下網了,但也沒有真正的對她放低底線。

  就如女朋友這個身份,他還是沒打算給,就好像他對她又是送輪椅又是送首飾的,就只是單純的為了賭贏這場遊戲才做的,實際上他的內心對她是沒有半點在意和看得起的。

  陳宴啊,只是想贏而已,或許也打從心底的只將她和他之間的遊戲當成了一個生活里的調劑品。

  周棠滿心瞭然,淡漠的笑了一下,開始回:我知道了陳總。可你送的那些首飾,我雖喜歡,但也不是我最喜歡的,等我腿好了,你能再陪我親自去逛街嗎?

  陳宴回覆:看你表現。

  周棠默了一會兒打字道:那你今晚回家吃飯嗎

  陳宴:晚上有應酬。

  周棠挑了一下眼角,回道:我知道了,那你儘量早點回來吧,別喝酒,身體要緊。

  這句話發完後,她默了一下,繼續面無表情的發了兩個字過去:想你。

  兩條消息一前一後的發過去後,陳宴就再也沒有回消息了。

  周棠也不意外,只想著陳宴今晚既然不回來,那她就得早些趁機會將她的要事辦了,她想了一下便翻出了楚商商的,發消息說:商商,臉上的傷好些了嗎?

  楚商商這幾天一直窩在家裡休養,臉上的傷也消得差不多了,這兩天也知道了周棠的消息,也曾第一時間問候過,不過卻顧著周棠的身體和精力,不敢纏著周棠和她多聊。

  這會兒眼見周棠主動發消息來,她連手機遊戲都沒顧得上繼續打,當即就給周棠回了消息:我的傷都好多了。你呢?今天感覺怎麼樣了?腿好點沒?

  周棠回道沒怎麼就此多說,只發消息道:我也好多了,再養些日子就沒事了。對了商商,你這會兒有空嗎?如果有的話,能來一趟綠溪公館嗎?

  楚商商連半點猶豫甚至也沒多問就回了話:有,我馬上開車過來。…

  周棠心頭微微發暖,發了個擁抱的表情,也附帶著寫了句話:好,路上慢點,等你快到綠溪公館了,我讓人去小區門口接你。

  楚商商再度應了一聲,沒耽擱,當即換了身衣服撈起車鑰匙就出了門。

  她家以前也是風光無限,楚家大宅也坐落在北城有名的別墅群里,只是那別墅群比起綠溪公館來,便是小巫見大巫了。

  往日她也曾無數次路過這綠溪公館,但也從來沒機會進來逛逛,這番得了機會過來,也有陳宴家的保姆劉麗的接應,所以進入小區就顯得稍稍容易些。

  第一次開車行在綠溪公館的路道上,楚商商便被周遭各處的園林景觀所吸引,被那些小橋流水甚至假山水榭所震撼,綠溪公館的確不止是地段黃金,連帶裡面的各種綠化與造景都格外精緻,再加上整個小區裡的別墅都是淺歐風的建築,造型獨特而又華麗,楚商商倒是覺得,親眼見得的視覺效果的確比以前綠溪公館的宣傳冊上的圖案照片要來得震撼得多。

  保姆劉麗坐在她的車上一直在指路,楚商商本以為綠溪公館裡的道路與造景都已經是各種奢華精緻了,想來陳宴的別墅內景,應該更為的金碧輝煌,然而待真正進入陳宴的別墅客廳,楚商商才覺陳宴這別墅真和金碧輝煌搭不上邊,那些所有黑灰的線條,黑色的背景牆,便瞬間將他拖入了壓抑的氛圍里。

  「楚小姐,周小姐在樓上。」

  眼見楚商商一直錯愕的打量著別墅內景,劉麗忍不住說了一句。

  楚商商這才回神過來,隨即跟著保姆上了二樓。

  而在二樓主臥見到周棠時,私人醫生李霞也才為周棠檢查完畢腿腳,楚商商客氣的和李霞打了招呼,李霞笑了笑,便和保姆劉麗一道下了樓。

  楚商商的眼睛也再度被床上黑色的四件套給扎了好幾下,忍不住抽著眼角朝周棠說:「棠棠,我覺得陳宴的內心的確是陰暗的,跟個神經病一樣。」

  周棠淡笑著等她後話。

  楚商商靠近周棠的輪椅,「這別墅里這麼多的地方整成黑色的,我見了都壓抑,而裝修風格就是主人內心的表露,所以陳宴的心也是黑的。」

  周棠倒是贊同楚商商這句話,陳宴的心的確是黑的。

  想來她第一次抵達這別墅內部時,也是同樣驚愕而又壓抑的感覺,但她當時還妄想改變一些什麼,去超市買了四件套回來換上,卻沒料到那晚的陳宴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警告著她要認清她自己的身份,她沒有理由沒有資格改變別墅里的任何設施與構造。

  周棠默了兩秒才說:「是啊,陳宴的確是個病態的神經病。」

  楚商商點點頭,目光終是落在周棠身上,將她仔仔細細的從上到下的打量著,最後將目光落定在了周棠的腿上,「你的腿到底怎麼樣了?」…

  「傷筋動骨就是不容易好,得多養,但今天明顯比昨天好多了,而且陳宴也給我請了私人醫生時刻的照看著,多養養就沒什麼大礙。」周棠回道。

  楚商商眉頭一皺,滿目的無奈與心疼,「你說你這都是些什麼事,就好像自打你到了陳宴身邊,就從來沒順過。」

  說著,似又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說:「棠棠,你這次在楓山出事,到底怎麼回事?我一直不敢打擾你休息,這兩天也不敢多問,可你和那京都唐氏集團的小少爺是怎麼回事?你現在被陳宴禁錮著了,依照陳宴那種人的性格,估計是不會讓你和別的男人牽扯上關係的,所以你和那唐氏集團小公子的事,無論事實是什麼,你最好是悠著點,至少不能在陳宴眼皮下做出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要不然陳宴那種人發作起來,吃虧的肯定是你。」

  周棠臉色稍稍沉了下來,想起徐清然來,心口終還是忍不住緊了緊。

  這幾日她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徐清然的消息,也曾嘗試過給徐清然發去一句問候的消息,但徐清然自始至終都沒回復。

  依照徐清然那樣的品性,無論怎樣,只要他有精力拿手機的話,他就一定會回復,奈何他卻一直沒回,那就意味著,徐清然現在的狀況……可能的確不好。

  周棠每次想到這點,情緒就格外的低落,再想起陳宴說要對付徐清然的話,就更是對徐清然滿心愧疚。

  她是從來都沒想要連累過徐清然,沒想到最終還是連累到了。

  「我和唐氏集團的小公子之間什麼都沒有,他只是前段時間我在京都受傷時陳宴為我請的私人醫生。」

  周棠默了一會兒才低低的說,也並沒對楚商商交代太多,也不願多加提及徐清然的名字,只要一提及,心口就愧疚得似要劇痛。

  楚商商凝她一會兒,也沒就此多說,但又想到在同事群里看到的周棠失蹤後陳宴親自去楓山找了,還親自將周棠抱上了山頂這些勁爆的消息,就覺得周棠在陳宴眼裡,哪怕只是只金絲雀,但陳宴對她這個人都是極其的霸占的,容不得金絲雀出一絲一毫的問題。

  「如果只是普通關係那就還好,我看陳宴也不會允你和別的男人多接觸,我是真怕陳宴那瘋子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對你發難。」楚商商有些無奈的說。

  尾音還沒落,似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繼續道:「對了,你知道唐亦銘的唐氏最近在生意上出了點問題嗎?」

  周棠微微一怔,搖搖頭。

  楚商商說:「好像是萬盛集團在和他們唐家搶單子了,唐家最近都損失好幾個大單了,生意快要撐不住了,唐亦銘本來和薛晴都快鬧掰了,但迫於唐家最近的事,唐亦銘好像要對薛晴妥協了,所以這兩個人的婚期……」

  話到這裡,楚商商驀地回過神來當即打住。…

  周棠面色也越發複雜開來。

  其實楚商商沒說完的後話,她也能猜到了,無非就是唐家的生意出了問題,唐亦銘承擔著家族的興衰與榮譽,即便都要和薛晴鬧掰了,也得主動去求和,所以,只要薛晴不鬧,唐亦銘和薛晴這兩個已經訂過婚的人,很可能就要將婚期徹底提前了。

  也只要唐亦銘和薛晴結婚了,有了薛家的相助,唐家至少也能在萬盛集團的打壓下稍稍喘口氣。

  只是,萬盛集團好端端的去打壓唐家做什麼呢?是因為生意上的競爭,還是因為……唐亦銘曾經為了她和陳宴起過幾次衝突,所以陳宴就懷恨在心了。

  周棠思緒輾轉了許久,才稍稍壓了下來,低聲說:「唐家這次,可能也只有和薛家聯姻,生意上才能緩和一下。」也只求陳宴不會繼續對唐家陳勝追擊,甚至連那薛家也一併打壓了。

  心底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有點複雜,又有點無奈甚至悲涼,也似乎每個和她有過關聯的人,都沒得到什麼好的結果,亦如徐清然,也亦如唐亦銘。

  所有猙獰而又刻骨的事實都在一遍遍的提醒著她,她就是不能去找別人來搭救,更不能去依靠什麼,她就只能呆在陳宴身邊和陳宴耗著周旋著,也只有和陳宴拼個你死我活了,她才渡得了自己。

  周棠沉默了一會兒才強行壓下了所有的情緒,想起今天的正事,只朝楚商商說:「商商,你跟我來一下。」

  說完便滑著輪椅往前。

  楚商商見狀急忙在後面幫她推輪椅,周棠便順勢在前指路,而後將楚商商一併帶入了主臥隔壁的客房。

  這間客房也依舊寬敞,附帶有衛生間與衣帽間。

  衣帽間的規格雖然不如主臥衣帽間那般寬敞,但空間也是不小了,現在裡面也掛滿了各家奢牌的新款衣服,琳琅滿目得驚人。

  這客房也與主臥一樣,難得的沒有監控。

  楚商商推著周棠進入衣帽間就愣住了,上次也聽周棠說過陳宴給她買了好多個奢侈品牌的所有秋季新款衣裙,但耳聞不如一見,真正親眼看到,那就是另外的一番震撼。

  然而周棠卻對這些衣服沒有什麼感覺,她只滿目複雜而又認真的朝楚商商說:「商商,我不瞞你,陳宴昨晚和我攤牌了,打算和我玩兒感情遊戲。我也不知以後的事會怎樣,也不知我到底能堅持多久。我現在真的很累,也很想徹底的放棄並認命,只是我再怎麼都得順著陳宴並咬牙撐到我爸醒來才行。我爸現在正由羅伯特醫生治療著,我不希望我爸康復的這段時間裡出任何岔子,更不想陳宴在這段時間對我爸做手腳,所以,我也只需要忍陳宴忍到我爸醒來並去雲城養老了,忍到陳宴根本就找不到我爸媽了,我興許才能徹底的毫無顧慮的和陳宴放手一搏。」 …

  楚商商的表情也驟然嚴肅起來,輕輕的深吸了一口氣。

  周棠打開身邊一側的柜子拿了好幾塊手錶和十來只項鍊和手鐲朝褚珊珊遞去,「這些都是陳宴送我的,全部當掉的話應該值不少的錢,你能讓你哥哥幫我一下,找人將這些當掉,再重新以旁人的名義並簽署贈送合同,幫我在雲城為我爸媽買套房子並買三套鋪面嗎?」

  她這會兒不想動用陳宴的副卡,不想陳宴今後會根據副卡的消費記錄來查到什麼。

  她曾經也想過讓楚奕以楚奕的名字在雲城買房,但現在徐清然和唐亦銘的遭遇讓她心有戒備,她不敢拖累楚奕,也不敢讓楚奕以他的名義幫她買了,她得重新找個完全陌生的人,找個陳宴根本就不知道的人來買,再私下籤合同,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一點。

  她也看過雲城的房價了,那是個邊陲小鎮,青山綠水,縣裡的房子和鋪面的價格真的不高,一套房子和三套鋪面加起來,總共也就兩百多萬左右,而她拿出的這些手錶和首飾,至少都有四五百萬的價值,所以這些剩下的錢,就算楚奕在裡面打點和答謝楚奕的。

  也畢竟陳宴送她的這些東西,雖然加起來都比不過送劉希暖的那枚粉鑽,但也是價值連城的,隨便一塊手錶,都是六位數的。

  也似乎陳宴在錢財方面,的確沒怎麼虧待過她這隻金絲雀的。

  楚商商心底被迫的消化了好多東西,也越發的為周棠水深火熱的處境擔憂。

  眼看著周棠那張往日明媚純透的臉變成了如今這憂心忡忡而又複雜壓抑的模樣,她也真的覺得周棠在潛移默化中變得太多太多了,她甚至都沒在周棠身上看到任何的陽光與希望,有的只是孤注一擲般的拼鬥,想要強忍所有的情緒等到魚死網破的那一天。

  她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周棠的手,一字一句的說:「棠棠,你說的這些事,我和我哥都會為你辦好,你放心好了。只是你一定要多顧著你自己,也多注意心情和身體。平常沒事的時候,多和我聊聊天,或者我們一起出去逛街一起去周邊玩兒一下也行,你千萬別壓抑著你的心情好嗎,以後的一切也都會變好的,也一定不會有你想的那麼不堪,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行嗎?」

  周棠滿目複雜的點點頭,內心卻根本沒對以後的日子抱什麼希望。

  畢竟哪裡來的什麼希望呢,便是以後斗過陳宴了,她也是滿身狼狽與瘡痍、破敗不堪,若是沒有斗過,那結局就更荒涼了。

  周棠沒再多說什麼,楚商商也滿腹心事,憂心忡忡。

  徹底送走楚商商後,太陽也差不多快要落山,時間已經接近五點半了。

  保姆劉麗再度端了豐盛的晚餐來,周棠坐在臥室的陽台上用餐,吹著淺淺的風,在動筷子錢,她拿出手機拍了張飯菜的照片,而後點開了陳宴的。…

  在陳宴的對話框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她發出去的『想你』二字,周棠淡著目光將這兩個字掃了好幾眼,才將剛剛拍下的飯菜照片發給了陳宴,而後再度在照片下面跟了兩個字:晚餐想和你一起吃,想你。

  隔著手機屏幕,有些甜膩的話倒是容易打出來並發出去,畢竟不用她繪聲繪色的表演,但若論及想前段時間那種溫柔的討好,她現在是真的做不出來了,心境終還是被最近這些所有事波及到了,即便想好好的應付陳宴,也沒太多的精力。

  也本以為陳宴這次依舊不會回消息,沒想到她才剛剛吃了兩口飯菜,陳宴的消息就回過來了:今晚應酬,明晚如你所願。

  明明是同意明晚陪她廚房的要求,但陳宴發來的這句話,似乎還是在高高在上般的施捨,也如直男視覺,沒有半點的繾綣與委婉,硬板板的。

  周棠沒什麼太大情緒的回覆:好。

  隨即便放下手機,繼續吃飯。

  陳宴今晚似乎的確在應酬,直到夜裡十點半,他才回來。

  周棠這會兒並沒睡著,眼見陳宴入了臥室來,便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你回來了啊。」

  她語氣依舊清淺得當,笑容也隨意而又帶著幾分自然。

  陳宴凝她兩眼,便抬腳過來站定在了她的床邊,目光在觸及到她眼裡柔和的笑,眼裡的清冷與煩躁之色也在稍稍收斂。

  「今天的腿腳怎麼樣?」他像在隨口一問。

  周棠緩道:「挺好的,沒怎麼痛了。」

  陳宴的目光依舊在她笑意淺淺的眼睛上凝了一會兒,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我聽人說,楚商商今天來過了?」

  他這話依舊問得隨意,邊說邊開始脫西裝外套和領帶,動作帶著幾分矜貴與雅致,給人一種隱約的吸引。

  周棠掃他兩眼便低聲說:「嗯,她太擔心我了,就想來看看我,正好我也好幾天沒和她聚了,就邀她過來聊了會兒天。」

  「聊的什麼?」陳宴將領帶放到一旁。

  「聊的你。」

  陳宴再度朝她望來。

  周棠笑了笑,「我說我想要拿下陳總,讓陳總對我死心塌地的,但商商不信我有這個能耐。」

  「人得有自知之明,在拿不下的時候,或許換種方式會更好。就比如,主動交心,。我也說了,只要你安分聽話,真心實意,你的所有妄想,我都能考慮一下。」陳宴說。

  尾音落下,他人已經去衛生間洗漱了。

  周棠沒說話,只滿目淡漠的等候,心底的嘲諷感依舊在起起伏伏。

  看吧,其實陳宴就是這麼個反覆且擰巴的人,高傲而又偏執,得到她的人了,又想得到她的心,殊不知她的心早就在高中就為他徹底沉淪過了,他當初都已如敝履,現在卻又要來強求。

  周棠靜靜的躺著等候,不久,陳宴便從衛生間出來了。…

  他一路過來,表情是淡的,也沒猶豫什麼,掀開被子就躺到了周棠身側,隨即像是習慣一般,自然而然的伸了右手,將周棠的頭攬著靠到了他的肩膀。

  周棠並沒拒絕,溫順的配合著,卻也待她的頭枕頭在他的肩膀,如此近距離的貼近,她才聞到了陳宴身上那一絲絲若有無意的香味。

  而那種香味,並不是陳宴身上的木質薰香,而像是屬於另外一名女子的茉莉風信子的混合甜香。

  而這香味真的很淺,隱隱約約的,但周棠的鼻子的確是很靈,就這麼就聞了出來,而且這款香水,她以前也用過,屬於,香奈兒的邂逅與柔軟。

  所以,陳宴今晚所謂的應酬,是和女人的應酬,甚至兩個人,肯定有過肢體的接觸。

  周棠勾著唇笑了一下,情緒並沒什麼太大起伏,只伸手輕輕揪住了陳宴的襯衫衣領,平和的說:「陳總就這麼準備穿著襯衫睡?可我還是最喜歡聞你身上的木質香調,你的襯衫混上了其它香味就亂了,陳總還是去換睡衣吧。」

  她語氣平和如初,並無半點的刺耳與鋒芒。

  然而陳宴卻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了,她是在委婉在意他身上染上的女人香味。

  他冷笑了一下,「不打算問我什麼?」

  周棠順口就說:「是有這打算。」

  隨即嗓音一挑,「陳總和別的女人擁抱過了?」

  「她主動靠過來的,只稍稍入懷,就被我推開了。」陳宴稍稍壓著嗓子說,「滿意嗎?」

  周棠神色微動,抬頭迎上他的眼,「自然不滿意,陳總剛開始給我機會,就有人來搶你,我哪裡會滿意。我是不是也得表示點什麼,才能稍稍拉住陳總對別人心猿意馬的心。」

  嗓音落下,伸手一把將他的脖子勾下,吻了上去。

  她其實並沒怎麼動情的吻,不過只是收斂好了心緒,就吻得自然而又平靜,沒有太過的熱烈,卻也沒有太過的冷淡。

  陳宴剛開始並沒回應,待被她稍稍吻了一會兒,就開始回應。

  他似乎從來都不會真正的拒絕她的吻她的觸碰,也似乎永遠在這種親密的事上,陳宴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卸下滿身的硬刺而稍稍變得柔軟。

  直至周棠吻完,他才迎上周棠那雙平靜而又略帶溫和的眼,低沉的說:「劉希暖突然來北城了,自己來的,沒通知我。今晚的應酬,她也是突然以合作方的方式出現的,我沒能避開和她坐一起,但她主動過來的擁抱,我是稍稍避開了的。」

  周棠怔了一下,沒料到劉希暖竟然會真來北城,也沒料到陳宴會突然這麼破天荒的對她解釋。

  她也相信陳宴是個不屑於說謊的人,所以,應該是陳宴的確沒讓劉希暖來,但劉希暖不放心陳宴就背著陳宴主動過來了,甚至還整出了個合作方的身份出現,讓陳宴都猝不及防了一下。

  「看來,劉小姐對陳總的確是上心。她都主動對陳總投懷送抱了,陳總竟這麼不近人情的推開了?」周棠笑了一下。

  陳宴嗓音帶著些諷刺,「你是想我接受她撲過來?」

  周棠沒說話。

  陳宴冷笑一聲,「我這個人,也不是對什麼人都飢不擇食。」

  嗓音落下,略微乾脆的推開了周棠,拿了換洗的衣物就去衛生間洗澡了。

  周棠靜躺在床上等候,心底也增了幾絲波瀾。

  直至陳宴洗完澡後出來並躺到了床上,也直至她再度被陳宴主動的攬靠在他的懷裡,她聞到了他沐浴過後的清新味道,而這種沐浴露的味道也全數去掉了劉希暖留在陳宴領口的淺淺甜香。

  周棠挑了一下眼角,略微滿意,只是也的確沒料到陳宴真會如她所願的跑去洗澡換衣。

  也似乎兩個人達成了遊戲的賭約後,陳宴就真的變化了些,至少願意對她耐心點,順從點了,可她也清楚的明白,他的所有轉變都是在以贏她為前提下進行的,甚至他這兩天做的一切,都只是要高高在上的奪走她的心,看著她再度為了他而跌落深淵。

  他是在惡趣味的陪她玩兒,想再度閒來無事的玩弄她的感情,就像在玩兒一條有趣的狗一樣。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