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帶回個女孩

  第114章 帶回個女孩

  周棠咧嘴朝劉信義單純柔和的笑了笑,目光朝陳宴落去。【,無錯章節閱讀】

  陳宴轉頭掃了周棠一眼,難得沉默了一會兒才淡道:「只是助理。」

  周棠眼角一挑,心生冷諷,卻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陳宴雖沒打算遮遮掩掩的養金絲雀,但沒打算養個女朋友。她周棠只算得上個有空就隨意玩弄的工具,女朋友哪裡夠格。

  劉信義怔了怔, 沒料到自己看走眼了,不過年輕人的事,他自然不能去多加評判,只朝陳宴說:「你媽每次給我打電話就會提及你的終身大事,哈哈,你若能早點解決這個事,你媽就真能對你徹底放心了。」

  陳宴笑著附和了兩句,便委婉告別,牽著周棠一路往前,坐定在了早已被安排好了的且貼著名字標籤的座位上。

  周棠想起劉信義的那幾句話,最終所有的關註定格在劉信義所說的陳宴和他媽媽手術時曾缺錢的點兒上。

  她記得高中時,她自打知道陳想賺錢為她母親的心臟手術時,她就各種換著花樣的給了陳宴很多錢,少說得有兩百多萬了。

  那會兒她父親是真能賺錢,對她也極其慷慨,她對錢也向來沒什麼概念,所以她高中的錢幾乎都花在陳宴身上了。

  且陳宴高中時從不亂用錢,有空還會去外面兼職,所以陳宴怎麼可能缺他母親的手術費呢?

  正想得入神,耳側揚來陳宴陰沉的嗓音,「在想什麼。」

  周棠微微回神,轉眸便迎上了陳宴深邃的眼,笑著說:「在想陳總怎麼沒將我金絲雀的身份介紹給方才那位劉老聽。」

  陳宴漫不經心的道:「金絲雀能有助理好聽?」

  「我能說這兩個都不好聽, 女朋友這三個字最好聽嗎?」周棠柔笑。

  她發現她最近是越來越容易開玩笑了, 脫口的話也越來越大膽了, 或許是被陳宴逼迫得釋放了天性, 連帶她自己都會被她偶爾隨口吐露的某些字眼給震住。

  「你配?」

  卻是嗓音落下,陳宴便再度無情冷冽的澆來一盆冷水。

  周棠笑笑,也不起,稍稍猶豫一下,將心底的疑慮以一種無辜而又純透的嗓音問了出來,「陳總,我高中時雖然混帳,但錢卻沒少給你。你當時也沒怎麼亂用,你母親手術時,你怎麼會缺錢呢?」

  陳宴勾唇冷笑了一下,那雙深邃的眼裡積滿了刺骨的諷刺,「裝蒜?我那會兒缺不缺錢,你不知道?」

  周棠眉頭微微一皺,沒料到陳宴竟然還反過來問她。

  「我能知道什麼?難道我高中給你的那些錢,你都拿出去亂用了?或者,包蘇意去了?」

  陳宴冷笑出聲,目光陰惻而又卷著幾許不曾掩飾的狠厲與鄙夷。

  「我倒寧願將那些錢拿去包蘇意了,也好比還給你打水漂強。我該說你這種人是貴人多忘事還是里里外外都虛偽?當年從我這裡拿回了所有的錢, 卻故作不知,周棠, 你這種人可真是賤得可以。」

  啥?

  從他那裡拿回了所有的錢?

  周棠臉色頓時變了變,身子都差點坐不穩,忍不住道:「陳總,話不可亂說,你不能因為討厭我便這般誣陷我吧,我什麼時候拿你錢了?高考完後,我表白失敗就徹底出門散心了,我家也搬遷了,我和你面都沒再見過我拿你什麼錢了?」

  陳宴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發諷刺,看她就像在看一隻垃圾。

  「高考結束後的幾天裡,我去過你家別墅外等你,雖沒等到,但卻等到你媽了,我將你高中給我的所有錢都存了銀行卡,也將那銀行卡拿給媽並讓她轉交給你,怎麼,當時是你媽沒給你,沒給你說,還是你將這事兒徹底忘了?」

  他嗓音陰惻惻的。

  周棠目光頓時劇烈起伏,心口發緊,腦門都差點被震僵。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陳宴這個人,竟然在高考完後就將錢徹底還給她了?可她的母親從始至終都沒給她提過這事,也沒給過她一張關於陳宴的銀行卡,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又或者,到底是陳宴在說謊,還是她母親在故意隱瞞,只為不想讓她再和陳宴扯上關係?她清楚的記得,她母親當時因為她的失戀落魄便有多麼的不喜陳宴,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她母親決定不告訴她這件事,以免她知道了又要傷心?

  思緒至此,周棠覺得她母親隱瞞這事的可能性最大,因為陳宴這種人,看著不像是個會說慌的主兒。可目前她已經得罪陳宴了,被陳宴盯上了,但若陳宴知道當年她母親也擺了他一道,憑陳宴這種人心狠手辣的心性,又會不會對她母親下狠手?

  周棠根本不敢設想這種可能,理智最終掩蓋住了心底的壯闊波瀾,這會兒只能迎著頭皮朝陳宴笑,揉揉捏捏的說:「我,我記性真的不好,好像,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又好像沒有,我真不怎麼記得了。」

  陳宴似乎早已預料她是這個答案,臉上並無懷疑驚詫之色,似乎早已認定她這個人本就是人品卑劣,最後只漫不經心的朝周棠評了句,「忘記可不是什麼好的理由,也不代表高中三年也能就此翻篇。」

  周棠滿目複雜,心口也跟著劇烈起伏。

  她知道高中三年在陳宴心裡絕對沒這麼容易翻篇,只是不知道這那三年的糾纏和金錢背後還有這麼一個讓她快要崩掉的真相。

  但無論如何,這也不該成為陳宴威脅她甚至禁錮她的理由,只因還錢也只是他個人所為,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陳宴當時還錢的時候應該就想著和她互不相欠了,那麼他錢倒是還完了,這會兒揪著她不放又是什麼意思?

  周棠滿心嘈雜,越想越多,也沒出聲。

  不久,偌大會場裡的人越積越多,則待半個小時候,有主持人上了台,做了說辭,開始宣告交流會正式開始。

  但與其說這是一場交流會,但更該說這是一場全世界醫學泰斗們的頒獎大會。

  周棠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陳宴能出席這場醫學交流會,是因他贊助了這場活動,且出資最大,甚至還為幾個醫學泰斗親自上台頒了獎,這其中便有意大的羅伯特醫生。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陳宴這種卑劣的人,也能出席這種場合,甚至還為那些泰斗名醫頒獎。

  周棠有時候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扭曲,但又無可奈何,畢竟人得活得現實,而現實里就是錢最重要,沒錢是什麼都做不出的。

  整個過程,她一直安分的坐在原處,偶爾之際,會討好的為陳宴遞遞會,又會伸手去牽牽陳宴的手。

  陳宴的臉色一直是淡著的,似乎沒什麼情緒。

  周棠真有點擔心這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反悔,然而幸好沒有。

  待交流會接近尾聲,陳宴便帶她直接過去找羅伯特醫生了。

  或許是早對陳宴的身份極其熟悉,羅伯特醫生也甚是尊敬,陳宴卻不廢話,直接說明來意並主動開價一千萬,羅伯特醫生目光震了震,竟也無半點為難,當場笑著點頭。

  雙方協商了一下,羅伯特後日便會飛去北城看診周棠父親。

  一切來得太過順利,甚至順利得讓周棠覺得有點不切實際。

  直至被陳宴牽著一路回到車上坐定,周棠才稍稍回神過來,落在陳宴面上的目光深了深,難得誠懇的說了句,「陳宴,謝謝。」

  陳宴眼角挑了挑,沒什麼反應,沉默了一下,才轉頭朝周棠望來,那深邃的目光再度凝准周棠的眼,將她眼底難得浮現的誠懇之色盡收眼裡,這才沒什麼情緒的說:「我答應過的事就不會反悔。我這人雖不是個好人,但至少也不如你那般容易食言。」

  周棠的笑僵在眼角。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是待車子抵達陳宴別墅外,周棠率先下車後,陳宴並沒跟著下來,反而順手關了車門。

  周棠怔了怔,下意識問:「陳總還要出去?」

  「有事。」

  周棠緩道:「今日媒體肯定會對陳總逼得緊,陳總出門還是小心些。」

  陳宴掃她兩眼,難得的點了頭,便吩咐司機開車走了。

  周棠立在原地,滿目複雜的凝著他的車子走遠後,才轉身回了別墅。

  待在沙發上做了片刻,穩了一下心神,她便給母親打去了電話。

  她其實是已經猜到了事情真相,知道陳宴說還了錢那就一定是還了錢的,只是沒想到在她的逼問里聽見母親親口承認這件事時,她心口竟是有些莫名的發抖。

  她知道高中時的陳宴有多麼的缺錢,也知道他為了湊夠他母親的手術費在她身邊是有多麼的努力奉承,她也本以為高中三年陳宴對她就只是為了圖錢,但如今知道真相,思緒竟亂得有些無措。

  許是察覺到了她狀態的不對,劉敏的嗓音也緊了起來,「棠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媽媽當年,是不是辦錯事了,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周棠這才回神過來,強行穩住心緒,緩道:「不是,媽媽你別多想,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說著,下意識轉移話題的說:「媽媽,我今日見著羅伯特醫生了,也突然在羅伯特醫生那裡得到個機會,羅伯特醫生答應後天飛去北城醫治爸爸。」

  劉敏震得驚呼了一聲,半天說不出話。

  卻待回神後,她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再聯想到周棠剛剛問了陳宴還錢的事,便忍不住問:「棠棠,這是不是和陳宴有關?你現在,和陳宴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知道自己女兒的那點本事,就是頂破天也不可能和羅伯特醫生這樣的人打上交道,這唯一的可能,便是陳宴在裡面起了作用。

  可在她眼裡,陳宴比穆際舟的威力還要大,當年能震得自己女兒崩潰那麼久,甚至差點自殺,她是真的怕自家女兒再和陳宴牽連上,並重蹈覆轍當年的悲痛。

  周棠也知道這些事瞞不過陳宴,只委婉的安慰道:「媽媽,陳宴雖然在裡面幫了忙,但這都是陳宴媽媽的意思。我前些日子見過芳姨了,也去她那裡蹭過飯,芳姨對我很是喜歡,在聽到爸爸的情況了,就吩咐陳宴幫我,這都是芳姨的一片好意。媽媽你放心,以前我對陳宴陳宴做的那些傻事,不可能再發生,因為我對他真的沒感覺了,你放心。」

  劉敏哪裡放得下心,聽周棠這麼說,她是越發的擔憂,奈何無論她怎麼說,周棠也只咬准她對陳宴已無感覺,她終是被周棠的各種承諾勸得稍稍放下心來,最後感慨了一下羅伯特和周棠父親的事,又叮囑周棠多加注意身體,這才掛了電話。

  周棠慢騰騰的回了房間,腦袋發亂,躺在床上便閉眼休息。

  這一日,陳宴一直都沒回來,周棠也沒打過電話。

  她知道昨晚陳列秉自殺,定會給陳宴惹上很多麻煩,所以陳宴今天一定會很忙。

  她也不時的拿出手機搜索網上有關陳宴的消息,奈何卻只翻天覆地的看到關於她和陳宴手牽手出席京都醫學交流會的照片,至於陳宴父親自殺的事和陳宴今日的所有其它舉動,網上竟像在剎那間被清洗了一遍,找不到絲毫蹤跡。

  周棠再度感慨資本的強大,陳宴的手快。

  這不,輿論再怎麼強大,也抵不過陳宴公關刪帖的速度。

  晚上,周棠也沒打算做飯,更不知道陳宴今晚會不會回來,她偷了個懶,點了份外賣吃掉,正打算回房休息,則是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大門傳來電子鎖滴滴的開門聲。

  她下意識循聲望去,待大門打開時,便見陳宴回來了。只是他手裡正拖著一隻完全不符合他氣質的粉色行李箱,而他身後,跟著一個粉色包臂短裙的俏皮女孩。

  那女孩,棕栗色的長髮捲成大卷,留著空氣劉海,臉上畫著淡妝,整個人嬌俏而又可愛,目光落在陳宴身上,眼底是亮晶晶的。

  她正不住的對陳宴說話,談及的似乎是最近遇到的新鮮有趣的事,說得眉飛色舞,整個人鮮明而又陽光,討好而又親近,這種樣子,竟讓周棠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看到了高中時代那個所有喜怒哀樂都圍繞著陳宴而變化的周棠。

  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陳宴昨晚便對她說過,今晚他恩師的女兒會過來小住,只是她那晚從陳宴電話里聽到這女孩聲音時,本以為她該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但沒想到這女孩兒的年紀大約有二十幾歲了,雖說話聲音有點娃娃音,但哪裡是個小女孩,明明是個對陳宴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

  許是察覺到了周棠的存在,陳宴目光朝周棠掃了一眼,臉色沒太大變化,僅徑直朝她過來,將行李箱遞到了她手邊,像是隨口般朝她說:「這是我恩師的女兒,王茉,她的房間你來安排。」

  王茉到嘴的話這才噎住,滿目複雜的朝周棠盯著。

  她最近也不是沒上網,也不是不知道陳宴身邊跟了個名為周棠的女人,她只是沒想到這個時間點竟能在陳宴的別墅看到周棠,甚至陳宴還當周棠是個女主人般讓周棠來安排她的住處。

  周棠也從王茉的眼裡看到了敵對之色,這讓她突然又想起了陳宴以前的那個秘書汪黎雪來,只是這個王茉與周黎雪可不一樣,汪黎雪至少不得陳宴喜歡,但這個王茉卻得陳宴在意,所以陳宴既然能答應帶王茉過來住,且親自為王茉拖行李箱,就意味著王茉在他眼裡一定比她周棠要重要,要特殊。

  「你好,我叫周棠。」周棠默了一會兒,便朝王茉友好出聲。

  她只是只可有可無的金絲雀,也沒想過要和這些傾慕陳宴的女人爭寵,更何況這個女人身份特殊,不僅是陳宴恩師的女兒,還是陳宴母親王素芳的乾女兒。

  若非必要,她沒打算這會兒就樹敵,但若王茉也如汪黎雪那般得寸進尺,她周棠自然也沒那麼好說話。

  奈何相較於周棠的友好,王茉卻沉了沉臉色,但她小小年紀卻也是個變臉高手,僅兩秒功夫,她面上的笑容竟比周棠還要燦爛,整個人甚至比周棠還要熱絡,上前兩步當即就親昵的挽住了周棠胳膊,盈盈柔柔的笑,「周棠姐姐,我接下來就麻煩你啦,多有打擾,你可別嫌我嘮叨多事。」

  周棠眼角一挑,目光深了半許,只覺遇到了個強勁對手。

  這姑娘年紀雖輕,但瞧瞧這甜膩膩的樣子,瞧瞧這陽奉陰違的性格,汪黎雪和她相比,簡直就是個弱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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