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傑打了個哈欠,拉開窗簾,只見外面漆黑一片,此刻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杜傑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打了個突,說道:「我最後提醒你們一遍,喚醒後會不會更壞我不知道,你們確定需要我將你們的兒子救活過來?」
蔣浩峰不假思索的說道:「不管成什麼樣,我們都謝謝你。」
說著深深鞠了一躬。
杜傑點頭,再也不多說。最大的冷凍冰櫃已經推到了屋角,蔣勇笠躺在床上,和剛剛死亡時一樣。
杜傑走到床邊拿過他的手摸了摸,點點頭,杜傑對旁邊的護士說道:「把他的衣衣服褲子全都扒掉,你們所有人都退到屋外去。」
伊莉莎白說道:「我能留下來嗎,我想親眼見證一下你所謂的奇蹟。我不想給我自己留下任何想像空間,最後把你的奇蹟認為是一個魔術或者障眼法,請你允許我留在旁邊。」
杜傑瞧了她一眼,見她秀美的臉龐上的確滿是期待,便說道:「你可以坐在那兒,但是不許發出任何動靜。」
「那我能用手機錄下來嗎?」
「不行,任何記錄都禁止,你只能用眼睛看。是不是障眼法或者魔術你自己看,如果你也有讓人甦醒過來的魔術,你也儘管施展。」
伊莉莎白想想也對,事實勝於雄辯,於是點頭,走到屋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時護士已經把蔣勇笠的衣褲全都脫掉了。
杜傑對蔣浩峰說道:「我先用針灸替他續命回魂,然後替他治療他的肺,這是他主要死因。至於他頭部的傷,醫生已經處理差不多了。用解毒承氣湯,出自《傷寒瘟疫條辨》,我現在給你寫一個方子,你馬上派人去抓藥。」
蔣浩峰點點頭:「這個沒問題,我已經早就跟我們附近的中藥店說好了,十分鐘就能把藥抓回來。」
杜傑走到桌邊,提筆寫了一道藥方,這是邪毒閉肺的專用方,解毒承氣湯,白僵蠶十克,蟬蛻十克,黃連六克,黃芩十克,黃柏十克,梔子十克,枳實六至十克,厚朴五至十克,酒大黃五至十克,芒硝六至十克。
寫好藥方,杜傑又對蔣浩峰說道:「你給我準備碗人參燉雞湯,等會兒我要補充體力,因為我會體力透支的很厲害。」
「沒問題,我這裡有三百年的老參。」
「你別全把它煮了,我還一下消化不了那麼多,浪費了。」
「放心,其他剩下的全都給先生。」
杜傑心想這還不錯,能撈到一根三百多年的老參也算小有收穫了,至少比那宋朝的破瓷碗要強。
杜傑走到床邊,讓所有人都退出去把門關上。然後杜傑慢條斯理地將所有的銀針一根根都擦拭過,事實上他在將靈力灌注在每一個根銀針上了。饒青青雖然腦死亡兩年,可是一直有生命支持系統在維持著血液供氧,而蔣勇笠死了好多天了,冰凍之後復甦到底會出什麼結果,杜傑也無法預料。
他把所有的針都灌注靈力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施針。
伊莉莎白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只見杜傑用快的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動作的速度施展針法,眼眸之中只剩下一片殘影。因為動作已經快到她的視神經都無法留住影像,只剩下一片殘影。
片刻功夫,正面的一百八十多處穴道已經全部扎滿,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杜傑雙手在銀針之上緩緩推送,把靈力持續的灌注。伊麗莎
白擔心如果這時候自己說話打擾了對方,那對方就有藉口了,她不會給杜傑任何藉口的,一直安安靜靜坐在那看著。
杜傑一抬手,靈力灌注其中,隨後突然叫了一聲起,所有的銀針立刻脫體飛出,飛回了他的手心,一根不剩。
伊麗眼睛猛地瞪圓了,不過魔術這種東西在你不知道它的訣竅之前都會覺得它很神奇,可是一旦就會覺得有些好笑。所以在認定杜傑是騙子之後,伊莉莎白雖然被眼前看見的驚訝到了,可是依舊沒有改變任何對杜傑的看法。
剛才杜傑所做的一般魔術師都能做到,伊莉莎白在魔術表演中經常看到的熟悉一幕,所以伊莉莎白這時候更加斷定杜傑充其量是個蹩腳的魔術師,還想在這兒騙人,讓她恨得牙痒痒。
杜傑把剩下的銀針又迅速快捷的刺入了他背部和後面的所所有穴道,蔣勇笠的身上再次長滿了白色的絨毛。而這時杜傑整個人都像從水裡撈起來一樣,全身都濕透了,汗水甚至都滴到了地板之上。
這一幕在之前崔夫人看得心中感激不已,而現在伊莉莎白卻是冷笑著,在她眼中這也是魔術師表演的一部分罷了。
不過她覺得這個江湖騙子倒是還挺敬業的,為了表現出竭盡全力的樣子,也不知道通過什麼法門,能把自己身上弄得冒白煙,汗水濕透衣服,有點本事,當然僅限於魔術。
半個小時過後,杜傑已經全身靈力都幾乎耗盡了。他取掉所有銀針,他能隱隱的感覺到蔣勇笠在血管深處心臟功能的持續,這都得益於極速的醫學冷凍,否則死了這麼多天內臟早就腐爛,再想喚醒神仙也做不到。
杜傑摸到的脈非常的弱,不像正常人的脈。他翻開了死者蔣勇笠的雙眸看了看,眼裡沒有任何生命力。既然他已經能感覺到他的脈搏開始跳動,那就等一等看。杜傑拿了把椅子坐在旁邊,他的靈力迅速的重新恢復,片刻功夫便恢復到了正常水平。
蔣勇笠的心跳開始加速,一直到恢復到正常水平,只有心臟強大的正常的跳動才能為身體輸送需要的氧氣。至於他的大腦,杜傑是沒能力一直到恢復到正常水平的。
這時杜傑才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對等在門外的蔣家人說道:「行了,他已經活過來了,至於活成什麼樣子你們自己去看吧。」
蔣老太和蔣浩峰夫妻感激的對杜傑說道:「杜醫生,你辛苦了。」
「你們去看看吧,我去洗個澡,等一會兒我再過來。」
杜傑在女傭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很快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蔣家準備的乾淨衣服。
因為蔣家知道他的脾氣,所以給他準備的也都是普通衣褲。收拾妥當重新回到了屋裡,進屋之後看見蔣家人坐在床邊,表情古怪,而伊莉莎白則滿是敬意崇敬的望著杜傑,但是同樣表情古怪。
杜傑也很古怪的瞧了他們一眼,說道:「怎麼這樣看我?」
「我先前錯怪你了,我以為你是個騙子,最多算個魔術師。但是我驚艷到了,你真的把一個醫學冰凍人重新救活了,雖然腦電波不規則,但是真的活過來了。」
杜傑心頭一動:「腦電波不規則,什麼鬼?」
杜傑走到床邊瞧了一眼,只見床上蔣勇笠在痛苦的呻吟,他身上已經插滿了心電監護,護士已經建立了通道,正在給他靜脈輸液。
杜傑眉頭一皺,說道:「誰讓你們輸液的,把它撤掉。」
蔣浩峰趕緊吩咐醫生護士把液體全部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