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走上橋的時候,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6⃞ 9⃞ s⃞ h⃞ u⃞ x⃞ .⃞ c⃞ o⃞ m⃞
他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往前看去,遮天蔽日的高大的橋樑,上頭看起來黑漆漆的,從底下看,也能看到黑黢黢的流淌的水。
遠處越來越黑。
總有一種隨時會被吞噬掉的感覺。
「小火?」
「回來了,別追了。」
江原一邊說著,一邊往裡面走。
小柔在一旁跟著,「這裡好像很空曠,也很安靜。」
「對,因為這座橋很龐大,不知道盡頭通往哪裡。」
小柔嘟囔,「奈何橋,肯定是通往投胎的地方,要小心一點。」
江原也壓低了聲音,「知道。」
業火沒有蹤跡。
江原也越走越深。
好在,在橋上都是有驚無險的。
佛塔有地獄和天堂兩面,對於雙數樓層的「天堂」來說,不主動去輕信,應該就不會死。
江原已經快要到盡頭了,一張黑色幽深的大嘴就赫然在橋樑盡頭。準確來說,像是一面鏡子,因為還有邊框,只不過邊上全部都是血。很高大,起碼有三米。那張黑色的大嘴,裡面有一些旋渦,似乎只要人進去,就被卷進旋渦里。
裡面還有上一個詭在浮浮沉沉,但是那個詭已經緊閉雙眼,嘴角的帶著笑,似乎樣子並不痛苦。
在江原看過去的時候,那個詭就被完全吸入其中了。
這大嘴也是黑色的、猙獰的。散發著一股子讓人心悸的絕望和不詳,江原光是看著,都覺得有些不安和忐忑。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形態怪異的詭,還是有著強大氣息的道具。
不過外形來看,跟剛才遁入水中的手臂有異曲同工之處。
「難道是同一個生物?」
大嘴突然轉動方向,對準了江原,然後另外一個巨大無比的胳膊,從旋渦大嘴後面升出來,朝著江原就過去了。
「又是這玩意兒?」
「胳膊總有一對,很合理啊。」小柔接話。
但是雖然說著合理,她的身體卻誠實的開始往後退卻。
「這東西很強大,比我要厲害的多。咱們別招惹了。」
小柔都這麼說了,顯然這個東西不簡單。
江原詢問,「這到底是詭,還是什麼厲害的道具?」
「像是道具,但是應該是吞噬的詭太多了,所以也有了詭的靈智,不單單是簡單的道具了。」
江原沒想到,自己在這個黃泉奈何的上面,竟然遇到了這樣一個道具。
系統也沒什麼反應。
不過,江原感覺這東西應該是個寶貝,一旦遇到了,他心中又開始打歪主意。
「別看了,你沒發現,這東西靠近了嗎?你越看,它就會越靠近的。」
一雙冰冷的手,遮擋住了江原的眼睛。
江原這才意識到,這個鏡子在朝著自己靠近。
他撇開了視線,「我也有一個鏡子,是當時從翠翠的任務里得到的,不知道,跟這個相比,哪個更有用處。」
小柔都無語了,「呵呵……你心真大,這種時候了,還在想這個。你不會想要拿下這個道具吧,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
就算是小柔和江原以及員工們加在一起,估計都不足以去面對這個詭道具。
【江哥別過去了,感覺這玩意兒不對勁】
【我也覺得,估計一進去就重開了】
【這不是更得要測評一下?】
【試試就逝世啊】
【你們這些人心眼子大大的壞】
【沒事的,有的東西能測評很多次,有的只能測評一次】
【這東西不錯啊,拿來吧你】
江原對系統說道:「能不能把業火召回來?我叫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系統:「好的,可以強制召回。」
業火很快就出現在了江原面前。
「我回來了?」它還一臉懵逼,「爹,我剛才追那個女詭追進去了,就出不來了,而且在裡面覺得很虛弱,還有一個聲音說,我這樣的投不了胎,讓我在裡面當個照明燈得了。」
「太可惡了,我那麼厲害,當個燈啊?」
江原發現這孩子,隨著實力強大,腦子也越來越正常了,現在儼然已經有小學生的智力了。
「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但是有個詭一進去,就消失了,那個聲音說,它是去投胎去了。」
「但是我感覺,應該不是的,因為……我覺得投胎應該不是這樣子的。」
「反正就是怪怪的。」
江原頷首:「你以前應該是從地府出來的,所以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應該也隱約有直覺知道,真正的投胎是什麼樣的。」
業火:「對對對,爹說的對。」
江原無法靠近這個鏡子,但是如果不從這裡走,又不能再去上一層。
他陷入了糾結之中。
小柔看他發呆:「你怎麼了?已經通過了三層了,其實,也已經足夠了。」
「恩,我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
無間佛塔第七層,死亡審判。
柴培玉和周宇新已經陷入這裡不知道多久了。
二人跪在石板面前,雙手染血,面色慘白慘白的,樣子很不好。
他們面前都是兩塊憑空出現的、豎立的石板,上面是他們寫的自己的「罪責」,血紅血紅的,有些剛寫的,還在淌血。久遠一些的,已經凝固乾涸了。
規則是只有他們寫完了罪責,然後才能夠進行審判。
平時在家裡,可能24小時一晃而過。
可是在這裡,沒有通訊,沒有活路,真的跟鈍刀子噶肉一樣難捱。
周宇新已經從一開始的迷茫,到了現在的呆滯了。
他本就受傷了,食指的手指頭還不住的流血,估計,只有寫完罪責,才會止血!
「為什麼還沒有結束?」
周宇新已經眼前冒金星了,身體的虛弱感覺一陣陣的襲來,他看著面前已經寫的密密麻麻的石板,「我已經想不出來,我還有什麼罪責了啊。」
「是不是永遠都寫不完了?」
他太絕望了,也已經破防了很多次,現在只剩下等死的心態。
「肯定沒有終止,只是在折磨我而已!」
他看向了一旁同樣搖搖欲墜的柴培玉,不知為何,對方已經跟個血人一樣了。身下也有一灘血。
而自己,情況還稍微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