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回到家裡,還追問小柔。
小柔直接不稀得搭理了。
江原無語,「你不會是幹什麼壞事了吧?」
小柔也不說話。
天色已經很黑了。
都到了晚上9點鐘了。
江原做了個飯菜,叫小柔陪著自己吃飯。
這邊是白提心弔膽之後的溫馨。
江原也是樂意慶祝一下的,「算你聰明,被偷了還知道找回來。腦子挺好使的啊,還以為你是那種天黑了不知道往回跑的。」
小柔端著自己的專屬的碗,哼了一聲。
江原往她碗裡夾了一個雞腿,「獎勵你的。」
小柔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你當我是狗?」
「不是。」
「你是我的飯搭子。」
江原笑呵呵的,心情是相當愉悅。
雖然說,飯搭子這話不見得多好聽,但是卻是能夠一輩子飯菜的搭檔。
「明天帶你出去玩。」
「到時候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都買給你。」
「為什麼?」小柔吃著菜,有些疑惑,「因為明天是農曆七月初七嗎?」
「你在做夢?」江原直接不客氣道,「純屬是明天沒事,好心帶你去玩而已。」
這麼說著,多少有些心虛。
早不帶著玩,晚不帶著玩,非要七夕節帶著玩。
小柔眯了眯眼睛,看破不說破。
「我今天已經去購物了,你明天帶我去其他地方玩吧,我想去學校里玩。」
「我沒讀完書就死了,有點想回學校里看看。」
「哦,行啊。」江原一想,「那帶你去天和醫學院吧,聽說裡面很好玩,很有趣。」
「尤其是裡面有一棟實驗樓,沒人,我帶你上去看星星。」
「肯定是特浪漫,不會被人打擾的。」
小柔眼睛亮了亮,「好啊。」
另外一邊。
李美錦已經在老宅之中了。
她心情不好,進入大門還垮著臉,有傭人打招呼也沒想理會。
「美錦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啊。」傭人念叨著,「出去了一趟回來,似乎不太開心呢。」
院子很是古樸,裡面很多花草樹木、奇珍異石,穿過院子到了內堂。
已經可以看到燈光明亮的小三層別墅了。
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裡面有個小孩兒正在跑來跑去。
張槐提醒:「姐,等會兒要見爺爺了,別太不開心,手機丟了就丟了,那樣東西估計也不是那麼好拿到的。」
「咱們這次,也不是毫無收穫,起碼不是空手而歸。」
「我是怕爺爺對我失望。」李美錦目露愧疚。
她從小被爺爺收養,他們這些人都是孤兒院出來的,要是沒有爺爺,也不會好好的接受教育、成長到現在的程度。
只是爺爺是神秘協會的院長之一。
對於神秘的研究是很痴迷的,他一輩子就是在研究這些東西,花費了很大的金錢、精力。
李美錦這次去接近江原,也是因為爺爺的提起。
李美錦本以為這次跟著去峽州詭嶺,可以得到不少隱秘的信息,讓爺爺開心。
但是沒想到,跟都沒跟上去。
如今去拿佛牌,不僅佛牌不翼而飛,他們的手機也不見了,等到補辦了之後,發現威信錢包里的錢全部都被花掉了。
李美錦知道,肯定是那個女詭的花招,「沒想到,她的能耐竟然這麼強,大白天的,也能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們給耍了!」
「看來,真是我低估了這個女詭,之前從直播里看,並不知道她的能力這麼強,連陽光都不怕。」
「但是這也說明了,她的價值很高。」
張槐頷首,「確實是的,她是江原最看重的存在,自然是價值很高的。」
二人說著,進入了房子。
還在玄關,就看到了小孩的球飛過來了,停在了他們的腳邊上。
李美錦露出笑容,彎腰撿起球,看著朝著自己跑過來的小孩兒,「毛毛,爺爺身體不好,怎麼還倒騰著爺爺陪你玩球啊?」
毛毛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姐姐,是爺爺要陪我玩的嘛。」
「好好好,爺爺最疼愛你這個小屁孩兒了,讓保姆陪你玩,姐姐有事情跟爺爺說。」
「好啦,姐姐每次來,都是跟爺爺要單獨去說話的嘛,我知道的。」毛毛說著,拿著球扭頭去找保姆玩去了。
李美錦看著毛毛的背影,露出幾分追憶的笑容。
爺爺對他們都很好,都是一視同仁,當做是親生骨肉一樣的疼愛。
「小錦,回來了?吃過晚飯了沒有?要不要廚房給你做點宵夜吃?」唐樺拄著拐杖站起來,兩鬢的頭髮已經花白了。
「小槐啊,你在外面有沒有聽爺爺的,好好的保護小錦啊?」
「當然了爺爺,你說過的,我是男孩,從小到大對我要求嚴格,讓我練功夫保護美錦姐,我當然記得了。」張槐笑容也很真誠。
他們對於唐樺都是真心實意的敬重。
李美錦看著爺爺的頭髮,有些難過,分明也就60多歲,但是爺爺的精神雖然很好,但是身體卻是比平常人要老的更快一些的。
「爺爺,我們去書房吧。」
唐樺卻並不急,「坐著一起聊聊天,不急著說正事。」
李美錦挨著唐樺坐下,陪著他聊天。
氣氛溫馨和睦,也讓李美錦白天的不快消失了一乾二淨。
正在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隨即,是很大的玻璃破碎聲和孩子哭泣的聲音。
「嗚嗚嗚!」
李美錦嚇了一跳,「怎麼了?」
保姆抱著毛毛過來,「不知道怎麼的,茶廳的落地窗突然碎了,可能是毛毛玩球不小心撞碎了吧?孩子沒事,就是嚇到了。」
李美錦鬆了口氣,「那就好,沒事就行。」
唐樺擺了擺手,「時間也不早了,帶毛毛去樓上睡覺吧。」
「是,老爺。」保姆抱著孩子,往樓上走。
到了樓梯口,才踏上樓梯,突然腳一滑,感覺到了腳後跟似乎被什麼拽了一把一樣,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了。
好在她及時扶住了扶手。
保姆心有餘悸,「這是怎麼了?突然這麼倒霉起來了。」
她小心謹慎的抱著毛毛去了房間裡。
到了房裡,還算是鬆了口氣。
「毛毛別哭了啊,沒事的,阿姨帶你去洗澡,洗完澡就可以給你講故事了。」
毛毛抽抽搭搭的跟著保姆進了浴室。
保姆放了熱水,水溫調的正好,就把毛毛放進了小浴缸里,轉頭去房間裡拿衣服和毛巾。
才打開衣櫃,就聽到浴室里一聲慘叫。
她嚇得心臟都到了嗓子眼兒里了,趕緊衝進了浴室里,看到毛毛已經不在浴缸里了,而是瑟縮在一旁嚎啕大哭。
「嗚嗚嗚好疼啊,好疼啊……燙燙……」
「水好燙燙!」
他下半身都被燙的通紅通紅的。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啊?」
保姆眼睛頓時就紅了,自責的不行。熱水還在放,她轉頭看了一眼,只見浴缸里原本放的溫熱的水,此時不知道為何,竟然變成了冒著白霧的水。
她伸手摸了一下,燙的一下子就把手縮回來了。
「這簡直是開水啊,怎麼會這樣呢?」
保姆百思不得其解,趕緊抱著毛毛準備去醫院裡,生怕去得晚了,孩子的皮膚出問題。
抱著孩子才到了樓梯口。
腳下又是被一絆,直接抱著孩子咕嚕嚕從樓梯滾落下去了。
「啊啊啊……」
後腦勺、膝蓋、胳膊、小腹,連續好多下的撞擊,讓她眼冒金星,眼睛發黑。
短暫失去意識的時候,也是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等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卡在了L形樓梯拐角的地方。
好在是卡主了,不然滾落到底,真是要出人命的。
「趕緊開車送去醫院!!!」一道驚呼聲在耳邊響起。
是唐樺來了。
聽到動靜,幾個人都已經從客廳上來了。
就看到了這麼驚現恐怖的一幕。
保姆死死地抱著毛毛,已經是一身的血,好在毛毛被保護的很好,沒有受傷。
李美錦感到一陣的膽寒,「怎麼這麼不小心,連續出了這麼多意外?」
「是啊,怎麼了這是?」張槐也很不解。
唐樺搖搖頭,有些沉思。
他研究神秘已經大半輩子了,要是人突然家宅不寧、出血光之災,很有可能是遇到了晦氣。
但是他自己雖然研究的多,真的從未遇到過這種事。
這還是頭一次。
在擔憂之際,竟然有幾分隱隱的期盼,難道自己研究神秘那麼久,真的要等到神秘露面了嗎?
李美錦本以為爺爺會親自送毛毛去醫院,可是他卻轉頭直接上樓去書房打電話去了。
等到救護車過來把人抬走。
其他傭人也趕緊的打掃了樓梯上的鮮血。
這鮮血已經從樓梯上一路往下流,流到了客廳的地面上了。
「姐,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會這樣啊,剛才玻璃炸了,然後樓上又有叫聲,接著阿姨又滾下樓摔得這麼慘。」
「保姆阿姨向來是很小心穩妥的,從未出過這樣的接連的岔子啊。」
李美錦心中有些害怕,「難道是因為……因為我們嗎?」
她從包里拿出那塊石頭,石頭原本是染血的,但是血色黯淡,如今拿出來一看,竟然血跡變得鮮紅了起來!
仿佛是剛染上的一樣。
李美錦頓時臉色慘白,她抬手擦了擦上面的血痕,一點都擦不掉。
「這是什麼情況?」
「小槐,我記得之前不是這樣的。」
「你看……」
張槐也感到了沉重,「多半是這東西很邪門,江原身上的東西,就沒有不是沾點陰間的。」
「我們真不該直接帶回來,這下倒是讓阿姨和毛毛跟著遭殃,要不然直接丟了吧?」
「不然我感覺這東西還會帶來其他的不幸。」
李美錦也反應過來了,「因為毛毛是小孩子,所以髒東西會優先去欺負小孩。」
「不可以!」樓梯上傳來聲音。
唐樺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樓梯上,聽完了他們的對話了,眼神之中迸射出來一種讓他們都無法理解的光彩。
「小錦不愧是爺爺最看重的孫女,果然沒有讓爺爺失望。」
「來,把東西給我。」
「姐,這東西會害了爺爺的。」張槐趕緊拉住了李美錦,「這才拿回來,就這麼凶了,直接鬧出血光之災了……」
「呵呵,爺爺不怕,拿來吧。」唐樺也沒有催促,笑容非常的和藹。
李美錦看著手裡的金礦石頭,她皺眉陷入了糾結,然後撥開了張槐的手。
低聲說了一句話,「你還是不了解爺爺。」
說完,就走過去把金礦石給了唐樺。
三個人去了書房裡,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包括去了詭山村的事情。
唐樺點點頭,坐在實木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那塊石頭。
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份資料。
正是關於江原峽州詭嶺的一切資料。
「我最近很關注這個江原,他要是能夠加入我們神秘協會就好了,他的能力,幫我們辦事,解開神秘,也是指日可待的。」
唐樺說完嘆了口氣,但是也知道,這個江原並不簡單,不見得會為自己所用。
過了一會兒,外面又進來了幾個人。
有男有女、有年輕的,也有中年的老年的,但是唐樺絕對是最年長的。
唐樺正要說話,手機響起來了,「餵?」
「出車禍了,恩……我讓小錦他們過去,別擔心。」
唐樺看了一眼李美錦和張槐,「毛毛的救護車,剛開出去沒多遠就撞車拋錨了,現在等救護車也來不及,你們去一趟吧。」
「好。」李美錦說完,就和張槐一起走了。
二人平時也是膽子大的主兒,一下子也還沒被石頭影響到。
在書房裡,唐樺笑呵呵的指了指石頭,「我們神秘協會,到如今會員有上萬人,也因為人多,而分裂成為了三個派系。」
「咱們傳統派,如今或許是第一個,獲得如此兇惡的物品。」
「你們看看這石頭,是從一個厲詭手裡拿來的,上面有一條命。」
「如今也是相當邪門,只要放在家裡,就會有血光之災,我家孫子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在你們來之前,客廳里一地的血,很兇。」
唐樺語氣里沒有多心疼孫子,只是有幾分興奮,「解開神秘,終有門路。」
他話音剛落,書房的門突然被一陣寒風狠狠地吹開,
「砰」一聲,撞擊在牆壁上。
唐樺眯了眯眼,「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