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該死的陳知秋,竟給人添麻煩!」洛塵暗罵一聲,笑回道:「若幾位不嫌寒舍簡陋,今晚就住下吧。」
羅海一聽,立馬與其餘兩人一同向洛塵作揖道:「多謝江道友,我兄弟只打擾這一次。」
洛塵一笑,便帶著三人上山,用密語破開禁制後,同在洞府中落下。
三人倒也十分識趣,不進入洞穴,只在洞外一座閒庭中打坐吐納,儘量不去影響這洞府主人的日常起居。
洛塵則是返回自己的石洞內,暗中觀察三人一陣後,見並無異樣,就獨自研究起易容術來。
對修士來說,時間總是飛快的流逝著,不知不覺中,這最後一抹夕陽也已經消失了。
夜已深,洛塵沒有睡意,就從指囊中取出一壇好酒,拿上幾隻陶碗走出了石洞。
閒庭之中,那三兄弟見他走來,紛紛起身施禮。
他望了一眼瑩白的月亮,笑道:「原來三位道友也不曾入睡,正好,我這裡有壇清酒,不如對月暢飲一番。」
那三兄弟的老大羅海立馬迎上,從他手中接過陶碗笑道:「江道友實在太客氣了,我等冒昧打擾已屬不該,怎麼好意思再來浪費道友的珍藏?」
「哈哈」,洛塵爽快地笑了一聲道:「三位道友也過於心細了,你我之間沒有那麼多講究。」他說著,便往已經整齊攤開的陶碗中斟入酒水。
「來,江某先干為敬。」他一口氣將酒灌入口中。
三兄弟見此,互看一眼後也都一干而盡。
洛塵抹了抹嘴角的酒漬,問道:「三位道友可是三山人士?」
羅海接過酒罈替他斟酒道:「不是,我三兄弟原籍碎石郡,道友呢?」
洛塵舉起陶碗淺嘗一口,道:「在下原籍雲陰郡,不過自幼跟隨父親出門,很久沒有回去了。」
羅海喝了一口酒後道:「這雲陰郡我等也去過幾次,風景倒也獨特的很。」
洛塵說原籍雲陰郡其實就是臨時杜撰,他這輩子壓根就沒去過那地方,沒想到這三人卻是去過,為了不露出馬腳,還是將話題轉移一下為好。他如此一想,突然皺眉道:「羅兄,在下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問。」
羅海道:「道友有事儘管問來。」
洛塵看了羅江、羅河一眼道:「自三位上山之後,為何只見你說話,而你這兩位兄弟……」
羅海一聽,頓時將一碗酒悉數喝下,嘆氣道:「不瞞道友,我這兩位弟弟自從出生之時就已經失聰,所以不會說話。」
「實在是可惜了。」洛塵嘆息一聲,舉起陶碗向著三兄弟道:「三位,今日你我初識,來,幹上一杯。」
羅海向著羅江、羅河兩人做了個手勢,三兄弟立馬起身與洛塵同干。
四人又閒聊了幾句,洛塵才起身向石洞走去。
剛走出幾步,突然一陣酸軟從雙腿處傳來,身子不由一晃。
「不好!這三兄弟在酒水中做了手腳。」洛塵暗罵一聲,迅速提了一口氣,發現體內靈力正在快速失去。但他努力保持著鎮定,穩住身子後,繼續邁著大步,若無其事的向洞中走去。
「江道友,你沒事吧?」身後傳來羅海的聲音。
「在下不甚酒力,有點醉了。」洛塵回答一聲,加快腳步迅速入洞。
入了石洞,他立刻盤膝而坐,但無論他怎麼運功,也無法阻擋靈力的消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靈力已經只剩下指囊中的一丁點,若是這部分靈力再失去,那指囊中的物品都會跌落出來。
「江道友,羅某見你難以入眠,便在酒水中加了一點散靈水和迷汗藥,你且好好睡上一覺,這洞府自有我兄弟替你照看。」羅海說著,大笑起來。
洛塵曾用差不多的辦法對付過秦氳,沒想到今天卻被別人暗算了。他迅速跳入傳送陣,想啟動陣法離開,但是驅動陣法需要靈力,現在他靈力盡失,傳送陣倒一下子成了擺設。
洛塵心中暗自後悔,但卻不能表現出害怕之色。
「這三兄弟雖說入了洞府,不過他們不知道進出陣法的口令,在得到口令之前應該不會殺我,此時應該提醒他們一下。」
他如此一想,大聲說道:「羅兄,即便如此,在下怕你們到時候也出不了這幾道陣法吧?」
「哈哈,這一點道友不必多慮,我這兩位兄弟雖然不會說話,但聽力卻是極好的,當時我等隨你進入洞府之時,就已經將開啟陣法的密語熟記於心了。」羅海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