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見他有自己的道理,也就不再勉強,同時心裡好笑:「原先叫『契柯夫』,現在叫『崔可夫』,但這位無論怎麼看,都沒有俄國血統啊。」
又想:「雖說是以速度見長,也還是先試他究竟有多快再說。」於是擺個便於進劍的預備勢,竹劍前傾,斜立身前,眼看對方。
崔可復則將劍垂在身側,跨步微頓,眼光稍稍壓低,用了個垂劍勢。
眾人知道崔可復用劍靈活,出劍極快,是家丁隊中數一數二的好手,都屏住呼吸觀看。
洛塵叫聲「小心了」,話音未落,腳步已動,斤半的竹劍化為一道光影,直擊對方頭面,並不留手。
崔可復開始時,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但洛塵一動他亦動,但並不出劍,只將身形一縮,變得更加矮小,避開洛塵劍路。
洛塵也不收勢,將劍尖一偏,斜下刺去。
崔可復出劍格開,兩劍實打實交鋒一下。
洛塵試出他雖然看起來瘦弱,但力氣並不小。洛塵稍稍收劍,又一下刺出。
這時崔可復的劍也同時刺出,雙方劍尖幾乎擦過,都是直取對方肩頭。
眾人一陣驚呼,「小心!」。
洛塵不想來個「同歸於盡」,就向右挪步,將身子偏開避劍,劍自然收回。
洛塵又連續攻擊十幾劍,都被站在原地的崔可復用劍反擊,並變化身形化解。洛塵每出一劍就向右挪一小步,十幾劍下來,圍著崔可復轉了一個小半圓,雙方都沒能沾著便宜。
眾人只看得眼花繚亂,等雙方停下後才大聲叫好。
洛塵見拼快只是空耗力氣,決定改變策略,「刺擊一條線,砍殺一大片,兩劍相擊,我的氣力強過你,將劍格開,然後補劍,卻看你如何應付。」
洛塵收勢站定,將刀斜舉於頭上方,雙手持刀,右手虎口挨著護手盤,左手在右手下,肩肘發力,兼用腰勁,「呼」一下,裹起風聲,劍用刀式,直向崔可復下盤砍去。
崔可復見劍勢迅猛,不敢硬接,向後退步避開。洛塵向右又是一記回劈,崔可復再次避讓。洛塵第三劍劍勢不減,向左猛砍下路。崔可復已退到圈邊,無可避讓,只得一跳而起,同時出劍向洛塵頭部點擊。
洛塵並不回劍格擋,竹劍向右上迅速回撩,一劍打在崔可復騰空的右腳靴底側面,「咯」的一聲響,當即把木製靴底打得飛脫出去。
崔可復受這一擊,姿勢變化,臂長又稍短,出劍未能見功,只能狼狽落回地面,右腳感到一陣麻痹,只得趕緊說:「輸了,認輸了。」
洛塵則笑著說:「足下功夫高明,我只能以力取勝,承讓了。」
圍觀的之前都看呆了,現在齊喊起來:「精彩,真是精彩!三公子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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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以力取勝,該我了!」隨著一聲大喝,一個黑鐵塔似的壯漢跳入圈內。洛塵認得他,正是玩石鎖的漢子。
「譚擒虎,不要胡鬧。」馮龍見洛塵雖然獲勝,但也有些疲憊,怕出了事不好辦,對洛塵說:「公子連戰五場,也辛苦了,日後再比不遲。」
「是啊,譚老虎,搞車輪戰法,可不算是好漢。」周圍的人也紛紛說道。
長著絡腮鬍子的黑大個子登時急了:「俺可不是這種人,只是遇上公子這樣的對手,心裡癢得很。你們說得在理,那不比就是了。」說完就要退回去。
洛塵運了下勁,還能使出七八分的氣力,感覺問題不大,就笑著說:「大家都是習武的人,比試較量是份內事,這位兄弟也是愛好武藝,怎會是那種暗裡算計的人。這樣吧,我歇息一陣,再跟這位兄弟比試一場。」
譚擒虎見洛塵為他辯白,十分感激,向前拜謝過。
於是洛塵先出圈休息,也不坐,只站著放鬆一下。早有人捧來熱茶,洛塵解下面具,拿著杯子慢慢喝了幾口。
有那好事的揀來了崔可復的靴底,笑著互相傳看,「老崔,你的鞋底還要不要?都這樣了,誰能補啊。」
洛塵也要過來,看了看竹劍打出的一個淺淺的印子,又用手量了下,然後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