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青竹,大……大巫師!」那瘦子抬頭看見那來人。那人一身紫色長袍,帽兜扣在頭上,面色細膩,宛如一介書生,但眉宇間有卻有一股英氣,讓人不敢觸犯其威嚴。
薩青竹,輕輕鬆開大根的手,一手又扶起倒在地上的洛塵,笑呵呵地說道:「小朋友們玩得挺高興啊。」又看了看那嚇得有些哆嗦的大根,拍了拍大根:「別怕,小孩子鬧著玩,沒什麼的。我也知道你父親脾氣暴躁,要是……」
說到這,大根想起了自己那整日酗酒的父親,這件事萬一薩青竹告訴父親,憑著薩青竹輩分和威嚴,父親就算不想打自己也沒辦法的了,當真是有死無生了。想了一想,忙說道:「薩長老,還麻煩您別將這事兒告訴我父親,要不……」說著眼中已經閃閃有了淚光。
薩青竹面帶微笑說道:「大根,你這就想多了不是,我都說了你們是小子鬧著玩,我怎麼會告訴你父親呢?再說,你看我像你那種人麼?」
「那,那就好……」大根聽薩青竹這麼說,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薩青竹慢慢靠近大根,附耳說道:「下次要是讓我知道你再欺負洛塵,我便卸了你一條腿。哼!」說完,大根嘴角顫抖地說道:「不,不會了!」說完拔腿就跑,跑了有個三五米,回頭有挑釁道:「洛塵,咱們祭祖大典上見!」
薩青竹也不理會大根,看了看洛塵,說道:「傷得不重吧!」
洛塵掃了掃身上灰塵,擦擦嘴角的血說道:「不礙事!只是叔叔我有話想問你!」
「好!」薩青竹帶著洛塵離開了祠堂,在一偏僻角落。
洛塵猶豫了一會,問道:「叔叔,我父親到底在哪?他當年做的真的不對麼?真是壞事麼?」說完已經是淚入雨下,洛塵平日裡被人欺負,他從來不留一滴淚。但他畢竟還是小孩子,被人欺負了總會覺得委屈。別人家的孩子在外邊受了欺負,總有一強壯的臂膀保護著自己,可是洛塵沒有,受了欺負也只能自己默默忍受。這一時所有情感都爆發了,洛塵已經哭得入淚人一般,只是不停地問道:「父親在哪?父親在哪?父親你在哪裡啊?」22 .
薩青竹將洛塵摟在懷裡,一雙溫暖厚重的大手緊緊地抱住了洛塵,深情說道:「你還有叔叔,叔叔雖然沒什麼能力,但決計不會讓人在欺辱你!」
洛塵哭了一會,情緒漸漸平靜,說道:「叔叔,我有點委屈不算什麼?我只是想知道我父親做的事情對還是不對?以前我小,你們從未和我提起過,可是現在我長大了,我想知道」
薩青竹思索了一會說道:「這世界如今早已四分五裂,內有奸臣禍國殃民,外有異族殺我同胞。這世間秩序也即將崩塌,對的可能不再是對的,錯的也可能不再是錯的!誰又能說的清呢?」
「那我父親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呢?」洛塵聽得懵懵懂懂,追問道。
「叔叔也不知道對錯,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出去看看!」薩青竹拍了拍洛塵肩膀,嘆了口氣,向祠堂走去。
祠堂內,三位長老站在供桌之前,手裡捻著六柱佛香,舉香過頂,鞠過躬,將手中的六柱佛香分成兩份,每份三柱,分別插在了薩公天水和狐黃白三大仙的牌位之前。
插完香,三位長老轉過身子面向眾人,正中的長老向前走了一步,拄了拄手杖,示意眾人安靜,緩慢地說道:「咱們天水寨到今兒個整整建立四百三十年,當年這南疆窮山惡水,到處都是毒蛇猛獸,人類是無法在這生存。咱們的祖先本是北疆的子民,只因當初有異獸入侵,大多數子民都被異獸蠶食,一族眼看著就沒了活路。」話剛說一半,那長老便開始咳嗽起來,「人老了,不中用了,青竹啊!你來接著說……」
薩青竹從後邊上來,扶著長老說道:「根據族志記載,當年我們一族已經面臨亡族滅種的危機,想要和北疆異獸開戰那是一點勝率都沒有的。幸好當時族中出了個驚才絕艷的大巫師。」
「那大巫師就是咱們天水寨的老祖宗薩公天水吧!」下邊有人喊著。
「嗯,你說得不錯,就是天水公!」薩青竹讚揚了那年輕人一句,繼續說道:「天水公眼見族人被一個個地吃掉,終於下定了決心,決定舉族遷來這南疆之地。只是當時這南疆可不是如今這般模樣,剛剛大長老也說了,那時的南疆到處都是瘴氣,毒蟲。根本就不適合人類生存,幸虧咱們的老祖宗天水公在路上得到了三大仙的幫助,才將這南疆開墾的如今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