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大家,我放慢了一百倍,依然沒有發現這個老者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很顯然,這位一定是個大佬,閒哥的召喚很可能就是他發出來的,為閒哥的安全擔心。」
景閒確實被嚇到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在自己旁邊,這位老者的修為恐怕至少已經達到煉神境了。
他咽了咽口水,非常禮貌的抱拳行禮道:「晚輩景閒,見過老前輩。」
「老前輩?」老者重複了一下,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嘲道:「哎,可不是老前輩嗎?」
「前輩,我不是故意冒犯貴宗的,只是無意中知道了這裡,還請恕罪。」景閒首先認慫謝罪。
如果在最初的平台上被發現沒關係,但是這裡已經算是一個宗門的核心位置了,一般情況下,除了主人家允許,外人是不能進入的。
放在以前仙道昌盛的年代,他會被無情的殺掉,還沒有人會幫他說話。
「你不用害怕,我崑崙仙宗藍星一脈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斷絕了,你能來這裡是你的機緣。」老者的語氣很平靜,但是景閒還是能夠聽出其中的哀傷。
景閒小心試探道:「那前輩......」
老者看了景閒一眼,他的眼神非常渾濁,但是卻讓景閒心頭大震,仿佛自己在他面前沒有一點秘密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
老者把手上的笤帚輕輕的靠在牆邊,走到宮殿門口的階梯處坐了下來,一點也不嫌棄地上的灰塵,指著旁邊的位置平靜道:
「願意聽聽我這個糟老頭子給你嘮叨一會嗎?」
景閒連忙走過去坐在旁邊,恭敬道:「能聆聽前輩的教誨,是小子的幸運,小子甘之如飴。」
受此氣氛,直播間裡的彈幕也少了下來,大家都在和景閒一樣,想要認真的聽老者的講述。
老者仰望天空,聲音平靜中帶點低沉說道:
「一百三十三萬年以前,崑崙仙域的主宰者崑崙仙宗有一位內門弟子領著108名外門弟子去主世界做一項宗門任務,沒想到路過藍星的時候,卻在這裡發現了一個為禍藍星的叛仙者,那是一個四星男爵級的血魔。」可能怕景閒不懂,又補充了一句:
「男爵是那幫來自深淵的破界者的叫法,相當於我們修仙界的元嬰境,血魔依靠生靈的鮮血提升實力,如果不加干涉,那麼整個藍星都會毀在這個血魔的手上,因為當時的藍星上最強者也不過金丹境四重天,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光憑藍星上的修仙者根本不足以抗衡血魔。」
短短几句話,卻讓景閒和直播間的觀眾們多了很多疑問,但是景閒不了解這個老者的脾性,不敢胡亂提問,只是默默的認真的聽著。
「而崑崙仙宗的立派宗旨便是除魔衛道,這是深入每一個崑崙仙宗弟子心底的一種信念,哪怕為之殉道也在所不惜。」
「那些崑崙仙宗的弟子怎麼可能看到血魔為禍人間而無動於衷呢,但是那位內門弟子的修為也僅僅元嬰境三重天,其它外門弟子大多都是煉神境,連金丹境的也不過寥寥數位罷了。」
「經過商議,他們還是一致決定,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徹底消滅血魔,不能讓他繼續為禍人間,只可惜一個境界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別,他們低估了血魔的恐怖,大戰一起,死傷無數,最終無奈之下,那位內門弟子獻祭了自己的生命利用崑崙鏡鎮壓封印了血魔。」
「崑崙鏡是一種飛行法寶,在崑崙仙域,每一位內門弟子都會得到宗門的賞賜,可以方便來主世界探險做任務。」
也許是看出了景閒的疑惑,解釋了一句,指著地下說道:「崑崙鏡就是我們腳底下這座浮空島。」
「為了鎮壓封印血魔,防止他再出來為禍人間,崑崙鏡便只能停在藍星上無法離開了,只能等待其他崑崙仙宗的弟子經過這裡的時候才能帶剩餘的弟子離開順便徹底殺死血魔,但是這裡比較偏僻,等待了幾千年也沒有等到一個路過的。」
「為了繼續守住這個封印,將這裡的消息傳回去,最後還活著的兩位金丹境的外門精英弟子決定在藍星本土招收弟子,自此開創了崑崙仙宗藍星一脈,可惜藍星上的靈氣稀薄,還日益消散,兩位老祖無法破境,最終大限一到,都寂滅了。」
「關於血魔和回歸的秘密只有宗門的長老級別的少數人知道,就這麼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而這一等就是一百三十多萬年啊,始終沒有消息,哎。」
景閒能夠從老者的語氣中聽出那種悲壯和無奈,以及對信仰的堅守。
在景閒的內心,他一直以為修仙者之間是充滿殺戮的,會為了搶奪資源大廝殺不斷,比如藍星大陸就是這麼被打碎的,沒想到還會有這樣一個為了正義甘願犧牲生命的仙門。
如果老者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崑崙仙宗無疑是個偉大的宗門。
「隨著藍星上的靈氣進一步消散,從百萬年前藍星上最後一位金丹境修仙者寂滅開始,這之後的百萬年裡再也沒有誕生過一個金丹境,直到...」
說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景閒能夠感覺出這位老者身上的驕傲和悔恨之情,很玄妙的感覺,不知道直播間的觀眾能不能間接的感受到,還是只有自己能夠感受到。
「哎,直到七千多年前,崑崙仙宗出現了一個自詡天才的傻子,他在遊歷藍星的時候得到過一次奇遇,所以只用了不到四千年的時間便成功突破到了金丹境,成為百萬年來藍星上的第一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老者眼中充滿光彩,但是情緒上卻非常複雜。
「又是四千年時間,他才突破到金丹境二重天,眼看壽元過了一大半,他知道如果不採取一些冒險的手段,終生無望元嬰境了,自詡天才的他怎麼能甘心呢。」
「沒想到就是這一絲不甘使他釀成了滔天大禍,整個宗門都因為他而陪葬了,他悔之晚矣啊,哎。」景閒不知道是不是受此感染,眼睛有些濕潤,不過沒有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