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明顯的貧富差距外,還有高分成績帶來的優待消失了。
能考入清北的,大家都很優秀,冉倪的優秀在一群優秀的人中顯得那麼平庸。
冉倪感覺很不自在,她開始變得敏感。
「她簡直有精神病!壓抑到變態了!」李恩說到這裡,他點開手機里備份好的錄音,「這是冉倪當年大學的同寢室舍友說的,在說完後不久她們便離奇死亡了。」
李恩按下播放鍵。
第一個舍友開口,「我們知道冉倪從小到大沒喝過星巴克、沒吃過肯德基後,確實因為詫異說過一些聽起來有些刺耳的話。」
「但那是因為冉倪入校後經常和我們一起高消費,我以為她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畢竟她經常和我們去酒吧、賽車、射箭、演唱會……」
第二個舍友聲音哽咽,「她明明沒有多少錢,為什麼要附和我們一起高消費?我們覺得她很不理智,所以後面就沒有再叫她去這些場合消費。」
「我們也和她道歉,帶她去體驗星巴克,她拒絕了說自己會兼職賺生活費。」
「可她好像誤會了我們,我們給她帶各種好吃的,她當面接受了,背地裡卻扔在垃圾桶。還經常在宿舍陰鬱著臉,不給我們好臉色看,像是在計劃著什麼一樣可怕。」
「她還把自己賺到的錢都給如心花,我們勸她如心不缺那點錢,建議她把錢花在自己身上或者花在父母身上,她反過來罵我們嫉妒如心、針對如心。」
「我們都是第一次當人,平時也是被寵的更多一點,被她這樣冷待也會覺得自己熱臉貼冷屁股,漸漸的我們平時不怎麼交流。我不知道她竟然記恨了我們那幾句話那麼久……」
第一個舍友補充道:「冉倪這樣的舍友太可怕了!我爸爸被人污衊自殺自證清白,聽說這一系列事情的背後就有冉倪的影子……」
錄音到這裡斷了。
斐白露回想冉倪是如何描寫這些事情。
她說舍友嫌棄自己。
——「什麼啊她竟然那麼窮,我買一把琴的錢,估計能抵冉倪她家十年的收入……」
——「簡直不敢想,都這個年代了還有土包子沒去過星巴克欸。」
她說兩位舍友把自己當成了消遣的方式、
——「冉倪,你家是在肅省嗎?開學報導那天那麼遲到,是做什麼交通工具過來的呀?」
——「這還用想,我覺得她肯定都沒坐飛機,去到機場怕不是連哪個是檢票口都不知道哈哈……」
或許這些話反應的情緒,是冉倪內心加工後的想法?
那兩位舍友有沒有說過歧視的話,不得而知了。
李恩繼續說道:「冉倪這種人心眼很小,她記恨當初那幾句話,便害兩位同寢室舍友的家庭支離破碎。而我的爸媽……」
他眼裡爬上紅血絲,「當初冉倪靠韓康平學了術法入道,她看上了我的父母,想拜我父母為師。可惜我父母那時候想全心全意教導我,拒絕了她。我父母給她的建議是少些急功近利、浮躁,多點腳踏實地的紮實。」
「就因為這一句建議,被冉倪視為嫌棄和批評,讓她覺得難堪。」
「後面冉倪拜了我父母的死對頭為師,她的實力增長很快,大家都說她有天賦。可我知道那不是她的天賦!是她不知道從哪裡學特殊的功法,靠吸食其他玄師的修為增強自己!」
斐白露眸色加深。
她能看到冉倪身上的氣息很雜,卻看不透這一層。
想必是權如心在冉倪身上留下過什麼,阻擋了外界的窺探,讓冉倪表現正常。
李恩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他眼眶濕潤。
斐白露看到了被他視為夢魘的一幕。
李恩父母出事那年,他十四五歲,正是貪玩坐不住的年紀。
他逃到後山玩耍,本想藏著悄悄給爸媽一個驚嚇。
自己卻提前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他的爸媽被冉倪一手掐住脖子,狼狽至極。
「李大師、蔡大師,當初你們看不起我,現在我不靠你們也能取得成功,你們會不會後悔當初嫌棄我?」
「不過,現在就算你們後悔也沒有辦法了。我現在看不上你們,你們也高攀不上我!」
李恩父親艱難從喉嚨擠出聲音,「為什麼?就因為我拒絕了你!?」
冉倪微笑,「對!那時候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拒絕我時,為什麼說我急功近利、說我浮躁?」
「我害怕你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知道了什麼。我怕你是不是看出了我功法特殊,一身修為來路不正!我有危機感,拜了師傅後越發努力修煉,來找你要一個答案。」
窒息讓李恩父親眼睛凸起,他面色青紫,「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冉倪催動功法,榨取他們兩人的修為,「就算不知道又如何?現在你們知道了,也是一樣的下場。為當初拒絕收我為徒的決定懺悔吧!」
李恩躲在暗處,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就這樣看著爸媽被冉倪迫害!
冉倪得手後,抹滅了李恩父母的記憶,揚長而去。
對外卻說自己閉關修煉,修為大漲!
李恩恨啊!
他知道自己弱小,所以選擇潛伏起來。
帶著失去修為、又被粗魯毀了記憶變得痴傻的父母逃去了國外。
李恩時刻關注國內的消息,看到冉倪步步高升,自己身邊也出現一批刺殺他的人,他更加不敢輕易暴露自己。
斐白露問:「那你怎麼又回國了?」
李恩狠狠閉上眼,再睜開裡面有暢快,「很簡單,我聽說她被擼職關了起來!所以決定回國!報仇!」
他接觸不到冉倪,但可以接近冉倪的父母!
靠冉倪的威勢得到了莫大好處的冉家二老,也逃不脫因為冉倪種下的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