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白露被噎了一下，
【牛b！我怎麼沒想到求這個！】
【無語，白露根本算不出來吧。她要是知道就不用直播了，直接買彩票暴富。】
【我相信主播可以！快告訴我號碼，我已經在彩票店門口了，在線等，很急——】
斐白露被逗笑了，「就算我能算也沒用，未來不是既定的，我告訴你中獎號碼，也有可能會變。大家還是擼起袖子加油干吧，不要在這方面抱有太多幻想，不現實。」
話是那麼說，但她默默改了標題，科學推理後面跟著『不算彩票』這四個大字。
被眼尖的直播間水友發現，彈幕一串哈哈哈。
「算不出來就直說唄。」黃毛卻掏出一張黑卡，「我不差錢，中彩票得到的錢還不夠我買輛車，我問這個問題就是想看看你的水平而已，沒想到也不怎麼樣呀……」
【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出……這可是黑卡啊！全國也只有那麼一小撮人有！】
【這人誰呀？炫富，好狂妄的樣子。】
「那你想算什麼？」斐白露疑惑，不想算命為什麼要申請連麥？
黃毛啪的把黑卡拍到桌面，怒視鏡頭，「你這什麼表情？裝什麼不認識我的樣子！」
【哦豁，有姦情？】
【這一副怨念的表情，主播是對人家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我是來吃瓜的，沒想到吃到了主播身上嘻嘻。】
斐白露回憶了一圈原主人的記憶，對這個人確實沒什麼印象，「所以，你是？」
「好啊你，我給你刷了那麼多錢，你竟然連我都不記得！」斐白露茫然的表情，一下戳中了黃毛的怒火。
「我是你的榜一！！！」黃毛一臉悲憤，振聲道。
氣得聲音都在發抖，尾音繚繞。
斐白露：「……」
她切出去看黃毛的ID暱稱，『鐵鎖出丶一命殞』濃濃的中二風。
這個取名風格，再配合他的黃毛，終於讓斐白露記起了這號人。
在養父母沒有出事前，原主人是抖手平台的顏值主播，直播聊天唱歌打PK。
正所謂鐵打的主播，流水的榜一大哥。
眼前這個黃毛，曾經有一段時間霸榜原主人的直播間。
只不過……
「你之前的暱稱不是『幽冥玄祖』嗎？之前的暱稱不好嗎？怎麼改成現在這個了。」
斐白露真誠發問。
【眼前一黑……】
【救命，這兩個暱稱半斤八兩，都好不到哪裡去好伐？】
【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取這麼中二的名字哈哈哈。】
「中二怎麼了？這代表著我的一種精神狀態和人生態度，就是要永遠年輕、熱血，充滿活力！你們這些人不懂！一點都不懂！」柳螢昂著下巴，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睥睨看待凡人的表情，
然而直播間的彈幕全是哈哈哈。
原本那些厭惡公子哥炫富的言論也被少年的中二氣質衝散。
斐白露嘴角含笑，「好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世界。你申請連線是有什麼事嗎？」
她向來隨緣連線，能連上說明少年需要她的幫助。
「你還說！我好歹是你的榜一，我給你發消息你都沒回，我聯繫不到你，就只能來直播間找你了！」柳螢說起這事就惱火。
——
斐家。
自從在溫家晚會上丟大臉後，斐清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敢出門，生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說她重口味。
光線昏暗的房間裡，手機屏幕的光映照出斐清若削尖的下巴。
聽到少年的話，斐清若眼底划過一絲暗光。
她抬起手指，在直播間發彈幕，【斐白露你也太沒有道德底線了，竟然連未成年的錢都圈！讓一個未成年當你的榜一，你好意思嗎？】
【聽說女主播跟榜一大哥最容易發生關係了，你是不是跟這個未成年的榜一大哥亂搞？榜一大哥追過來，怕是要直播曝光你做的好事吧？】
直播間各種人都有。
這幾次直播的彈幕氛圍很和諧，不是因為黑子少了，而是黑子無處可黑，藏了起來。
一旦有人撕開一道口子，那些黑子立馬冒出來，恨不得長出十雙手敲鍵盤。
【有道理！網上女主播和榜一大哥之間說不得的二三事還少嗎？】
【那些女主播只認錢，管你是不是未成年，你刷錢就是大哥，不刷了看誰還鳥你？白露不就是鮮活例子？】
【我真羨慕你這種女主播，對著鏡頭扭個腰，擦個邊，就有男人給你送錢。當然，躺著也能賺更多錢/捂嘴笑/】
【這小屁孩怕不是拿了他爹的黑卡來裝逼的吧？】
【也有可能黑卡是假的。假的也可以裝逼嘻嘻。】
柳螢憋紅著臉，他確實是未成年，卡也是他爸爸的。
最關鍵的是他拿出黑卡，確實有打臉粉絲、裝逼的意思，想辯解都沒地方開口！
斐白露的情緒向來冷靜平和。
當一個人強大到一種境地，自然不會被外界任何言語所影響、動搖。
她可以視黑評於無物，但有的人卻沒有這份定力。
看著少年又氣憤又委屈的表情，眼眶都紅了，斐白露嘆氣，中二的少年怕是還沒有意識到現實遠比二次元沉重，且少了包容。
她不會陷入自證的漩渦，對於子虛烏有的事更不會費心思解釋。
斐白露直接問少年，「你找我是有事嗎？」
「我、我……」柳螢被她淡定的語氣感染，心中一定，故意不去看能氣死人的彈幕。
他想起自己連麥的目的，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說。
柳螢有錢又愛上網衝浪，他會成為斐白露的榜一是因為二次元。
斐白露有一期COS遊戲角色的視頻，人物很還原，柳螢很喜歡，他給斐白露刷了不少錢。
好不容易女主播答應要給他出第二期COS，他美美期待著二次元老婆的出場，結果這個女主播莫名陷入詐捐的輿論，又莫名靠玄學直播爆火。
好傢夥，比他玩得還花。
他來連麥，也是一時興起，一是想問第二期COS，二是好奇想試試她是不是真的能算命。
但現在……看著滿屏質疑主播和榜一大哥亂搞關係的彈幕，柳螢忽然不敢催斐白露出COS了。
柳螢還在絞盡腦汁想著想個藉口敷衍彈幕，斐白露直接點開了他的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