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曉泄了氣，坦誠道：「我知道父親突然同意讓我來見你，可能是抱著其他目的。我本可以拒絕，但我有不得以的苦衷必須答應他來見你。」
「今天除了想和你道歉外，還想求你一件事。」
「我爺爺幫你過那麼多次，你能不能救救他！」
斐白露終於有了動作，她掀起眼皮看著哭得鼻尖通紅的小姑娘，輕輕嗤笑一聲，「我也幫過你們韓家不少，論恩情，是你們韓家欠我更多。」
光是為了眼前這小姑娘，自己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時間。
這次，要不是韓家托各種關係向她施壓，她連韓曉曉一面都不想見。
如今，沒有恩情，只談利益。
韓曉曉嘶啞著聲音，「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求你救救我爺爺！」
她抖著手，把照片上的褶皺一一碾平。
照片上的韓遷老爺子直勾勾看著鏡頭，黑白像素，頗有幾分遺照的樣子。
韓曉曉翻到背面。
斐白露神情微微一愣，背後用硃砂寫了一個殺字，極具不詳氣息。
韓曉曉：「這照片是在昨天被人放到我床邊的，我調查了監控，除了父親，根本沒有一個外人靠近我的房間。」
「它就這麼奇怪的出現了。我根本不知道即將殺人的兇手是誰！」
斐白露好奇地問了句，「這照片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這是殺人兇手提前三天給出的死亡預警！」韓曉曉眼瞳泛著驚恐的神色，她向斐白露講述了一樁二十年前的懸案。
二十年前，江城出現了一起照片殺人案。
殺人兇手給一位年輕的玄師遞了一張照片。
三天後，這位年輕的玄師悄無聲息死在了床上，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和中毒痕跡，現場也沒有掙扎痕跡。
要麼殺人兇手實力超群，瞬間秒殺一個正在崛起的年輕玄師。
要麼這個殺人兇手和受害者認識，因此受害者沒有絲毫防備便沒了性命。
整個江城的力量都調過來調查此案，依舊沒有找到兇手。
逍遙法外的兇手消失了一段時間後，三個月後又送出了第二份照片——這次的對象依舊是男人，不過身份不是玄師，而是掌控半個娛樂圈的總裁大佬。
「那位總裁收到照片後，委派了不少僱傭兵和保鏢保護自己的安全，二十四小時身邊必須有人跟著。」韓曉曉語氣滿是恐懼，「可惜，他還是死了。死因是被一株帶刺的玫瑰貫穿了喉嚨。」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在那麼多人的保護下，殺人兇手是如何在殺完人後逃離現場的。」
兇手也十分膽大妄為，挑釁警方和玄師群體，
後面又出現了第三起命案、第四起命案……
那段時間江城人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是下一個收到照片的人。
「殺人兇手作案時間不定，蹤跡難尋，在她殺了第八個人後，已經有六年時間沒有出現了。我們都以為兇手死了……」韓曉曉沒想到，時隔六年，殺人兇手的照片送到了自己手裡。
而且照片上的人是真正疼她愛她的爺爺！
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爺爺出事，所以故意耍了一點心機，讓父親把自己送到斐白露這裡。
韓曉曉忍不住流淚，她真是個糟糕透頂的人，連道歉都帶著功利的目的。
斐白露沉默聽完韓曉曉講述的事情，半晌才道：「你應該報警和告訴玄師聯盟，讓他們捉拿真兇，保護你爺爺，而不是來找我。」
「你這是拒絕的意思嗎？」韓曉曉嗚嗚咽咽，崩潰道：「如果警方和玄師聯盟有用的話，這二十年時間早該把兇手捉住了！」
「你先回去吧。」斐白露站起身，她並沒有讓韓曉曉留在家裡的意思，韓康平乾脆在附近買了一棟房子，方便韓曉曉接近鳳凰石。
韓曉曉失魂落魄走了。
斐白露並沒有表現得那麼無情。
不能保證韓曉曉說的話里有沒有夾帶私貨，她去找苗子昂了解這樁照片殺人懸案的具體信息。
苗子昂一聽斐白露的來意，差點驚得摔下椅子，道：「大佬，你是不是收到了死亡照片？」
正巧，簡秘書從外面進來，手裡捏著一個快遞。
「斐小姐，物業說你的快遞放到了保安亭，我替你拿回來了。」
快遞？斐白露打開外面的包裝，一張薄薄的照片掉了出來，背面寫著如血一樣的字跡——待殺。
「就是這照片！變態殺人狂最喜歡搞死亡預警了，他盯上你了，大佬！」苗子昂捂著嘴巴，「臥槽，我變成烏鴉嘴了？」
變態殺人狂？簡秘書臉色大變，「是黑粉的惡作劇吧？」
看樣子那人殺了韓康平後，就會來殺自己。當事人斐白露面上鎮定，她把照片放到桌面，眼底掠過一抹沉思。
是凌淵的手段嗎？
應該不是，他對自己恨之入骨，不可能還搞什麼死亡預警。
難道是自己和韓遷老爺子共同得罪過的人？
會是誰呢？
「大佬，我給你整理一下前面八位受害者的資料，你看看能不能從中推斷出殺人兇手！」苗子昂氣鼓著臉，恨不得把兇手揪出來揍幾拳！
竟然敢威脅大佬，看誰殺誰！
第一個受害者，年僅二十五歲的天才玄師。
第二個受害者，財運亨通的總裁大佬。
第三個受害者……
這八個人無一例外是男性，且在世俗眼中擁有一定的成就和地位。
從目前的資料看，韓遷老爺子和這八個受害者沒有過深的交情，如同面熟的陌生人。
而斐白露那時都還沒出生，更不可能和他們有交集。
「我更傾向於，我是被韓遷老爺子牽累的……」斐白露摁了摁眉心，前腳韓曉曉才來和她求助，後腳就有陌生快遞送上門。
而且韓曉曉可能是怕自己拒絕，隱瞞了插手此事會收到下一份死亡照片的信息。
但凡和韓家牽扯，果然一堆煩心事。
因為江清的事，苗子昂私心裡不喜歡韓家，他撇嘴，「大佬，那現在要怎麼辦？要不別管了，又不關我們的事。」
「吱吱……」小鳳凰飛到斐白露的手上，小眼睛濕潤潤地看著她。
它不喜歡韓家其他人，可不討厭那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