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韓家探子看著家主一去不復返,久久沒有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你說,家主一點反應都沒有,會不會出事了?」
「……可是,我們連陣法都破不了,怎麼進去救人啊?」
「再等等吧,斐小姐來過韓家多次,諒她不敢對家主下死手!」
韓家探子束手無策,守在門外。
和他們一個想法的還有韓康平。
卻完全沒想到斐白露真的眼睜睜看自己死!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命,在我眼裡很重要?」斐白露眼神睥睨,「要是不用鳳凰石換你的命,那就等死。」
說罷,把人關到由地下車庫改造的地下室。
韓康平頭腦發暈,一陣天旋地轉。
等反應過來,斐白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喂!斐白露!你放我出去!?」
韓康平忍著劇痛大聲喊道,又不敢動作過大,怕讓毒素傳遍全身。
「吵死了!別叫了,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放你出去的。」一道嘶啞的男聲幽幽從隔壁房間響起。
韓康平嚇了一大跳。
不是,這裡是什麼地下監獄嗎?
怎麼還關了一個人?
「你誰啊?也是被斐白露關起來的?」他試探性地問:「我們聯手一起闖出去?」
那男人正是斐域。
對於韓康平的提議,他一口拒絕,「我待在這裡挺好的,管吃管住,也不用擔心被人威脅沒了小命,比外面安全多了。」
韓康平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神經病吧!
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還享受起來了?
斐域再道:「哦,忘記和你說了,我是斐白露的親大哥。你是因為什麼事被她關進來的?應該沒那麼快放出去吧,多陪我說一會兒的話……」
「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要毒死了!」韓康平扯開衣領,黑色毒素已經越過了心臟處。
好像有人挖他的心,嚼他的肺,生生扯他的筋骨,他在韓家養尊處優多年,哪裡受過這種苦。
更重要的是,斐白露喪心病狂到連她親哥都關起來,自己又算什麼?
韓康平終於意識到事情嚴重的危機感了。
小命要緊,他不得不擺出妥協的態度,「斐白露,你提的要求,我同意了!鳳凰石我給你!」
斐域遺憾又失望,「你怎麼這麼快屈服了,我還想你留在這裡多陪我一段時間呢。」
這人腦子有問題吧!
韓康平氣得眼冒金星。
——
韓康平願意鬆口,但又藏著自己的小心思。
拳頭大的鳳凰石被整齊切割出兩半。
斐白露看著只有二分之一的鳳凰石,心中並不滿意,面上卻沒有表露出半分。
她垂著眼睫,一隻手撫摸著茶杯,另一隻手漫不經心敲擊著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室內很安靜,香爐上點著凝神靜心的線香,香味清幽淡薄,配合著那指尖發出輕微的響聲,莫名給人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
韓康平漸漸沉不住氣,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斐白露,你應該知道鳳凰石對韓家的意義無比重大,能分你一半是看在小家君的份上,你應該知足了,不要得寸進尺!」
「好。」斐白露動了,仿佛做出了莫大的退讓,「既然韓家主只歸還一半的鳳凰石,那我也給你一半的毒好了,希望韓家主不要得寸進尺。」
無恥至極!這兩件事能混為一談嗎?
韓康平脖頸處的青筋鼓起,眼中蓄著風暴,哪裡有給人解毒,只解一半的?
「放心吧,這毒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你的性命。」斐白露把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聲音清悅,「韓家主,你我矛盾難以化解,放了你如同放虎歸山,我不傻,這不過是一些保全我安全的小手段。」
「不過,我要提醒你,我現在不殺你,只是不想對付外敵時,還要費心思對付韓家人,不代表我不能殺你。」
她緩緩掀起眼帘,黑白分明的眼睛洞悉人心,靜靜和韓康平對視。
韓康平忍了又忍,才把被威脅的怒意強行壓了下去,「好!算你厲害!」
今兒是他小瞧了斐白露。
她最好祈禱,永遠別落到自己手上!
等韓康平走後,斐白露把那半塊鳳凰石放到小鳳凰的窩裡,小鳳凰欣喜若狂,急不可耐地摟在懷裡,天性驅使它吸納著裡面的靈氣,一呼一吸間,身上的氣息越發渾厚。
「快點長大吧,成為我的助力。」斐白露摸了摸小鳳凰身上雜色的羽毛,本應該滅族的神獸再次現世,一些都朝好的方向發展,遲早有一天崩壞的大道會撥亂反正,天道重回正軌,凌淵等人也會遭到應有的報應。
也不知道那時一切欣欣向榮,她和溫時年是否有重返修真界的機會……
小蛇噌了噌斐白露的指腹,小眼睛黝黑水潤。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清楚,至少有那麼一絲渺茫的希望,斐白露吐出一口濁氣,摒棄雜念,順勢抱走小蛇,讓小鳳凰好好修煉。
——
遠在西城。
凌淵單手扶額,聽無名講完韓家和斐白露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看來,斐白露不管去到哪裡都那麼招人討厭啊。」他薄唇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無名默默低頭。
他剛剛看到斐白露開直播了。
抖手的粉絲突破了七千萬。
直播間在線的活躍觀眾也有四五百萬,點讚數半個小時不到就超過了一個億。
這很難說她招人討厭……
凌淵注意到了下屬的走神遊離,但難得沒有怪罪。
他最近的心情不錯。
聞清雅奪舍江清的身體後,雖然沒按計劃刺殺斐白露,但斐白露親自動手殺死聞清雅時的難過表情,意外十分好看。
讓他忍不住回味。
每每想到斐白露內心受挫,他就暢快。
「我似乎找到了真正攻擊斐白露的辦法……」
凌淵隨手抄起桌面上的一本生死簿,翻看了幾頁,點著其中一個名字,「聞清雅不愧是斐清若那蠢女人的母親,費勁功夫奪舍了江清的身體,卻沒發揮什麼作用就死了,還好我本就對她沒報什麼期望。」
沒期望自然也談不上失望。
凌淵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多年前寫上去的名字,眼角眉梢流露出一點不明顯的狠厲,「希望這一顆棋子的作用,比聞清雅大。」
韓康平狠狠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