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紛紛喊話讓女兒快跑,受了委屈,千萬別糊塗心軟了。
荊小慧臉色白了又黑,極其不好看。
她直接掛掉了直播,也不知道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還是無法接受廣大網友滿屏的彈幕諷刺。
亦或者兩者都有。
……
斐白露結束直播後,去見了一趟斐老太太。
斐老太太被打擊得完全沒有初見時的趾高氣揚,「你來幹什麼?」
她真是恨斐白露!
就因為斐白露得罪了西山那群人,就因為她是斐雪的親生母親,她被人盯上。
幾個兒子、孫子孫女陸陸續續被人殘害,以此來威脅她替西山他們做事!
早知道當年乾脆把斐雪掐死,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了!
「你覺得自己現在落得這個下場是受我牽連?」斐白露一眼洞悉她內心的想法,她微微嗤笑,「你的幾個孩子是被你丈夫那邊的親戚害死,你奪走了屬於栗生家族的企業,又對亡夫的人趕盡殺絕,他們對你恨之入骨。」
「栗生家族調查過你,知道你是我養母的生母,所以把這個消息賣給了西山,讓那群人把你騙過來害我。」
斐老太太嘴唇一顫。
斐白露掃了一眼斐老太太手裡握著的玉牌,語氣的諷刺越發明顯,「這玩意邪乎,凶性大,吞噬你身上僅有的陽氣,會讓你越來越虛弱。不想死,趕緊把它毀了。」
這可是她日日祈福、請求救她脫離苦海具有神力的玉牌!
斐白露一定是在挑撥離間!
斐老太太不為所動。
愛信不信,反正不是她的命,斐白露也不在意,「我這次來,只是想警告你,要是有人偷偷聯繫你,讓你損害了華國的利益,你如果做了,就是嫌壽命長。」
斐老太太眼瞳一縮。
她確實收到了神秘人遞進來的消息。
讓她找機會配合他們的計劃。
斐白露這是料事如神了?
該說的都說了,斐白露徑直離開,去看養父母的情況。
就在這時,手機嗡地一聲。
韓曉曉無緣無故發了一條簡訊過來。
——斐白露,我好像做錯事了……
斐白露一頭霧水:「?」
韓曉曉這是咋了?
她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聽,緊接著電話關機了。
「怪怪的,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斐白露保險起見,又問了韓曉曉上面那兩位家長。
韓康平和韓遷也一臉迷茫。
「曉曉不是去找九天門江清那小子了嗎?」
「難道在外面出了什麼事?」
韓遷像是知道想到什麼,急急放下手中的工作,看放置在高台上那盞點魂燈。
只見細細的燈芯上一個主燈火、一個虛燈火,燈油肉眼可見地往下消耗。
韓遷眼前一黑,「壞了!曉曉這是!又被人附身了!」
韓康平只有這一個女兒,聞言心急如焚,「我去找她!」
韓遷看著韓康平走遠的背影,抖著手給斐白露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告訴她,然後語氣懇求道:「白露,我知道曉曉和你關係不算友好,她那邊的情況也不明朗,你完全可以不用身陷險境,但我只有她一個孫女,曉曉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能幫我找一下曉曉嗎?就當我求你了!」
斐白露默了默,「好。」
韓遷老爺子掛了電話,身體頹了下來,眼中多了幾分惋惜。
他和斐白露相處,藏著自己的私心,刻意和斐白露親近,更多是為了韓家的利益,也是為了曉曉這一輩的年輕人。
他活到這個年紀,越發深刻參悟人命天定這句話。
別看現在韓家在江城占據著一席之地,家族培養的玄師眾多,但始終沒有一個能獨挑大樑的,要是有一天他死了,他沒有十足的信心年輕一輩中有人能延續韓家的威勢。
反倒有點羨慕已經仙逝的好友甘新,甘新走得沒有牽掛,九天門弟子不多,但前有齊泓那樣風光霽月的人物,後有沉穩樸實大愛友善的甘望,都是能撐起九天門的人,下面幾個小的也是不錯的。
如果斐白露是韓家人就好了……
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每次他和斐白露交談,繞不開利益和交換。
這次讓斐白露相助韓曉曉,人情越欠越多,以後的交情只會越來越淺了……
斐白露倒沒韓遷想得那麼多,她在琢磨,韓曉曉特意告訴自己說她做錯事了,是指被人上身這件事嗎?
——
合東莊,荒郊野嶺。
這兒有幾座怨氣深重的嬰兒塔,江清收到抖手粉絲的邀請,前來化解怨氣。
嬰兒塔由灰色石磚砌成,外在如同樹樁,頂部修成錐形,在靠近上方的位置留有方形洞口,而在塔的旁邊,雜列著一些腐朽的籃子,它們的作用是裝棄嬰。
嬰兒塔顧名思義,專門為嬰兒修建塔,目的卻不是為了祈福健康,而是專門用來燒死不少嬰兒。
有『賠錢貨』的女嬰,也有夭折的,有殘疾的,有生病的,被父母拋棄的孩子,這些棄嬰被無情扔進嬰兒塔,而附近的守衛每隔三天焚燒一次屍體,長此以往導致這一塊怨氣重。
江清第一次聽說這種極其不人道的存在,憤憤不平,連夜化解怨氣。
可就在這時,無名帶著聞清雅來了——
韓曉曉臉色毫無血色,冷汗津津,十分驚恐。
她給斐白露發完消息後,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慌得關了手機。
然後無助地蹲坐在地上,雙肩抖動,時不時發出壓抑的啜泣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原諒我,我只是下意識反應,對不起……」
她的前方不遠處躺著昏迷不醒的江清。
「沙沙——」
有人正步履蹣跚,一腳輕一腳重逼近。
韓曉曉如同驚弓之鳥抬起頭,眼瞳殘留著悔意和驚懼。
見是齊泓,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齊泓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江清,顧不得身上的傷,上前把他扶起。
江清沒有致命外傷,可人卻昏迷不醒。
他眼底泄露出一絲邪氣,掐著韓曉曉的脖子,「我把無名引開後,你對江清做了什麼?」
韓曉曉被齊泓身上的血腥之氣熏得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