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昂的心虛只有一瞬,他拍著胸脯,一副保證的表情,「保真絕對保真!她一向喜歡研究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私底下出售給各屆大佬,吃過都說好。」
「而且虎鹿丹配合著特製的生子丹,專治不孕不育,三年抱倆!你們也知道,我們修行人士踏入玄門,有五弊三缺這一關,一向子嗣緣薄。要是犯了獨弊,更是斷子絕孫的命。」
「但有了這兩種丹藥,這都不是事。」
馮明傑呼吸一炙。
他就是犯了獨弊,膝下無子。
馮明傑早年是個不學無術的街頭混混,第一個兒子在他十七歲時出生,那女人生下孩子扔給他就走了,他養不起,把孩子扔在垃圾桶。
馮明傑沒想到,這會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子。
就在扔掉孩子沒多久,他拜了一個老道士為師,學了術法,踏足玄門,倒霉地犯了獨弊。
這些年無論他玩了多少女人,沒一個懷孕的。就算懷孕了,也不是自己的種!
最初加入聖蓮組織,只是為了修煉更厲害的功法。後來人老了,開始想要天倫之樂,所以改變了目標,希望替老祖好好做事,能改變獨弊的命數獲得一個麟兒。
現在,這人告訴他,丹藥輔助能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
馮明傑怎麼能不激動。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敢騙我,我要讓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苗子昂縮了縮腦袋,害怕囁嚅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那朋友十分厲害。而且我的小命在你們手裡,哪裡敢騙你們啊!」
馮明傑想想也對,單獨把苗子昂拎出來羈押,「讓你那朋友帶上東西來西城一趟,我們兄弟們見見他。」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威脅道:「注意是一個人來。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們玩什麼花招,不然這裡人都得陪葬!」
關押在石室里的鄉親們嚇得鵪鶉似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小兄弟,按他們說的做!讓你那什麼煉丹的朋友過來救我們,救救我們。」
正直的扎西眼神掙扎,這群黑衣人不好相與,要是再牽扯進一個無辜的人……
他捏緊拳頭,沖苗子昂說道:「子昂,我們不能那麼自私,我們不能這樣做!」
馮明傑睨看著苗子昂。
苗子昂努努嘴,「扎西大哥,你不要太有負擔。」
「她只是損失了幾枚丹藥,而我們丟掉的是命。孰輕孰重,我還是能分得很清的。」
說完,他看向馮明傑,「你們拿到了丹藥,會放我們走的吧?」
「當然。」馮明傑咧嘴一笑,眼底卻滑過一絲鄙夷。
才怪。
沒有老祖的命令,他們怎麼敢放人?
至於那位煉丹師……來了他們的地盤就別想走了。
要是他生不出孩子,那就把命留下來!
拿到了黑衣人遞過來的手機,苗子昂才發現自己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他剛才怕死了,既怕自己的小命沒了,又怕害了那些被抓來的無辜村民。
現在只需要聯繫大佬……
聯繫上大佬才有更大的生存機會。
馮明傑老奸巨猾,三言兩語不能打消他的戒心。
派了一群黑衣人盯著苗子昂,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旦苗子昂有不對勁的地方,立馬人頭落地。
「嘟嘟……」
苗子昂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撥打了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
斐白露剛接通,電話里苗子昂的聲音,傳出來。
「餵兄弟啊,你上次煉製的虎鹿丹確實能一夜七次、金槍不倒,重振男人雄風,效果嘎嘎的,你那兒還有嗎?我給你介紹一個大主顧……」
警局裡,眾人看向斐白露的眼神瞬間怪異起來。
一夜七次?金槍不倒?重振男人雄風?
這是什麼虎狼之辭?
貢布下意識看向溫時年。
在他印象里,斐白露和溫時年一對。
斐白露一個小姑娘研究這種藥,說明自身有需求。那麼能用上這種藥的,只是能是溫時年!
天啊,這個看起來矜貴多金氣場強大的男人,竟然……不行?!
「……」溫時年伸出食指,抵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動作。
貢布立馬捂嘴。
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絕不宣揚出去!
溫時年:「……」誤會好像更大了。
他沖一旁的警察比劃了幾個手勢,本來還在吃瓜的警察頓時一臉肅容。
他們悄然出去,協調人員全力追蹤、鎖定這個打來的電話IP位址。
斐白露等苗子昂說完,開口時,是清亮帶著一絲少年氣的男聲,「虎鹿丹的庫存有是有,不過西城有點遠,我給你快遞過去行不?」
苗子昂緊繃的心弦頓時一松,神情越發自然,「不行啊,十一月西城這邊快遞不送。要不你來一趟吧,正好來旅旅遊,順便一起去摘天山雪蓮?」
斐白露道:「這個月份去太冷了,不去。你叫那個買藥的人親自來找我。」
苗子昂:「嗨,那位主顧抽不出時間啊!而且他真的急需虎鹿丹,想要明年開春有個孩子呢……」
馮明傑從目不斜視、豎起耳朵偷聽,到忍不住走過去,惡狠狠盯著苗子昂。
似在說『你別耍什麼花招』。
說多錯多,麻溜把人喊過來。
斐白露瞥見門外警察比了個『OK』的手勢,也不再拖延時間。
佯裝不情不願,道:「行吧行吧,有錢的都是大爺,我勉為其難去一趟西城。」
電話掛了。
警局的人通過高科技手段,鎖定了這通電話的位置。
斐白露目光凜然,「立馬召集人,去石臨坡。」
她心中琢磨著,要不要給苗子昂畫一份轉運符。
怎麼什麼倒霉事,都讓他碰上了?
此時倒霉的苗子昂被馮明傑關了起來。
他抓著鐵欄杆,欲哭無淚。
大佬,快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