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陣法有異!」道觀觀主臉色大變。
用來監控監測的儀器信號紊亂,其他人也察覺不對勁,紛紛議論起來。
「有人動了手腳,我們看不了參賽人員的情況,也無法聯繫他們!」
「會不會是那個團伙乾的?」
「快!派人前往各個任務點,把裡面的人帶出來。千萬不要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韓康平第一時間聯繫人去找韓曉曉。
一陣冷風颳過,雜草發出簌簌的聲音。
對上蘇曼曼警惕的目光,斐白露指了指身上的喪服,「是你們給我換上喪服,把我搬到這裡?」
她的語氣疑惑,神色卻篤定。
「對!怎麼了?」蘇曼曼氣勢不虛,瞪著斐白露,「你們這些外鄉人,不知道我們封村不讓進嗎?」
「擅自闖進來,需要廢心思救你們不說,救回來後還淨給我們添麻煩。我直接告訴你吧,把你扔在這裡,是在救你!」
封村?
救人?
聽這人的語氣,應該不止她和甘望等人在封村期間進村,還有其他人。
且本村人和外地人似乎處於微妙的對立位置,這個村子的人不歡迎外地人。
疑點重重,各種心緒一閃而過,斐白露面上不動聲色。
她揉了揉眉心,眼神閃過恰到好處的迷茫,「抱歉,我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有看到封村的告示牌,請問這裡是哪裡?」
蘇曼曼盯著斐白露,似乎在分辨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斐白露眨眨眼,她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半點攻擊性,極具欺騙性。
蘇曼曼哼了一聲,眼裡的警惕去了三分,說道:「我還以為你和之前那群人一樣,是來探秘捉鬼的。」
斐白露眼瞳微縮。
她搖搖頭,開玩笑的語氣:「探秘捉鬼?假的吧?這是個科學的世界,怎麼會有鬼?」
「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想就好了,我們小文村就不會被人喊成鬼村了。」
說到這裡,蘇曼曼語氣有些怨氣,「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一批那些外鄉人私自入村,把我們村搞得天翻地覆,要是干擾山神翻身……」
「咳咳……」蘇爺爺突然氣虛氣短,咳嗽不止,胸腹發出的悶聲像個拉破的風箱。
蘇曼曼立馬閉嘴,不再和斐白露交談。
見蘇爺爺面色發白,蘇曼曼慌神了,「爺爺,你沒事吧?怎麼咳得那麼厲害?」
斐白露把兩人的動作收入眼裡,她斂起眼底的深思,面上關切,「我會點中醫,老人家再這樣咳下去對身體不好,你要是信得過我,我給老人家把個脈看看情況。」
蘇曼曼是真怕爺爺出事,急得眼眶通紅,「那麻煩你了。」
蘇爺爺的手溫度冰冷,脈較弱,斐白露對著太淵穴按了按,又幫助他理順內氣,蘇爺爺的咳疾漸漸緩和了下來,臉色也恢復成正常的肉色。
蘇曼曼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她看著斐白露,眼底的警惕變成感激,「謝謝你,爺爺這段時間咳得厲害,我找醫生捉了藥,但效果都不太好,你知道我爺爺這是怎麼了?」
「古書有言,寒、暑、燥、濕、風、火這六氣,能讓人咳嗽。老爺子咳嗽不止是受這周圍的寒氣影響。」
荒郊野嶺,連個擋風的地方都沒有,體弱的人受不住這冷風,斐白露說道:「老人身體抵抗差,平時要注意外邪襲肺。」
蘇曼曼聽得認真,蘇爺爺卻不在意的笑了笑,「哪裡有那麼嬌氣,怕這怕那,只不過是人老了不中用罷了。」
蘇曼曼眼睛一酸。
「我不懂你們給我換上喪服,搬到這個地方有什麼講究,但你們說是救人,我信。」
斐白露吸了口氣,看向兩人身後的棺材,說道:「既然是救人,我幫你們搬吧。」
這語氣,好像不是在搬棺材,而是在說明天吃什麼。
「你不怕?」蘇曼曼啊了一聲,語氣怪異,這棺材裡還躺著一個人呢。
斐白露看著她微微一笑,神色坦蕩,「我心中無鬼,無畏邪魔。」
蘇爺爺眼中精光一閃,他抹了把額上的虛汗,「也好,我也使不上勁了。」
他點頭,蘇曼曼更沒什麼意見,她把頭髮挽在耳朵,見斐白露文弱,便說道:「棺材前頭重,你搬後面那邊的。」
斐白露:「不用,我一個人可以,你在前面帶路就好了。」
「你一個人?」蘇曼曼上下打量斐白露,細胳膊細腿的,她搖頭,「不行,你抬不起來。」
好不容易救回了個正常的外鄉人,要是抬棺壓死了,多可惜啊。
咯吱一聲,就看見斐白露雙手搬著木頭棺材,仿佛輕輕鬆鬆,「走吧。」
「……」蘇曼曼驚呆了。
一個實心木頭作的棺材,裡面躺著人高馬大的男人,這重量不輕,然而斐白露抬著棺材走了一陣,臉上一滴汗都沒有。
蘇曼曼在前面帶路,卻時不時驚奇地回頭看斐白露,斐白露則笑著解釋自己天生力氣大。
有了斐白露的加入,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塊空地。
蘇曼曼把甘望從棺材裡搬出來,隨意扔在地上。
甘望雖然睜著眼,卻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斐白露目光閃了閃。
她早已發現甘望的異常。
甘望瞳孔失焦,身體僵硬,沒有意識。
更詭異的是,他沒有呼吸。
活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搞定,是死是活,接下來就看你的好運了。」蘇曼曼拍了拍手。
她瞥見一旁乖乖看看的斐白露,目光露出幾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你很不錯,比其他外鄉人好多了。」
「看在你幫我給爺爺止咳的份上,我給幾個忠告。」
對上斐白露那雙沁黑的眼睛,蘇曼曼勾了勾唇。
「私闖入村的人,都會受到神的詛咒。」
「第一,在完成去晦前,不要脫下你身上的喪服。」
「第二,在這待一晚,希望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我在村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