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萬籟俱寂,忙碌了一整天的時皓終於完成了前院所有的事務。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躍而起,如同一隻輕盈的飛鳥般向後院疾馳而去。
當他踏入後院的那一刻,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原來,自從他離開後,這裡的雞屎便無人清理,堆積如山。短短不到一周的時間,雞屎與那些早已泛濫、四處散落且被踩得稀爛的雞蛋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黏糊噁心的物質。
這些混合物被無數隻雞爪踩踏過後,更是遍布各處,令人作嘔。
那股濃烈的腥臭氣息,猶如實質一般瀰漫在空氣中,簡直可以說是臭氣熏天!
甚至連半里地內的蚊子也被熏得暈頭轉向,迷失了方向。若不是他家時常發生打鬥廝殺之事,恐怕鄰居們早就找上門來理論了。
一些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惡劣環境的人家,不得不暫時搬到親戚家中居住。
時皓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拿起一把鐵杴,開始一鏟接一鏟地將那厚厚的一層污物鏟起並堆放在一起。
接著,他運用自身深厚的內力將這些堆積如山的穢物迅速烘乾。
由於擁有豐富的刷馬桶經驗,時皓深知如何應對這種污濁之物。
他提前在鼻孔里塞入了緊實而厚實的棉花團,這才勉強阻擋住了那一股股刺鼻辣眼的惡臭。
然而,千萬不要小看這些雞屎。一旦它們凝結成堅硬如秤砣般的塊狀物,並經過風乾處理後,將會成為極佳的燃料呢!
用來燒火比黑炭還要好用!
起初任媛媛告訴他這特殊用途,時皓根本不信。
讓他攢屎,還讓他催動內力給屎加溫,他以為對方就是看他呆頭呆腦,拿他開心的。
但看在任媛媛笑的前仰後合的樣子,他還是極為配合的弄了許多。
沒想到後來,任媛媛還真的用這些雞屎做燃料!
那樹屋裡好多美食的誕生,都離不開這些黑魆魆的東西!
時皓一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仿佛任氏就在眼前一般,她眉飛色舞地跟自己講述著雞屎的各種奇妙用途,而自己則在一旁認真聆聽並打理著後院。
時光悄然流逝,等他把最後一堆事情處理妥當之後,抬頭一看,竟然已經到了丑時!
時皓仰望著星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感覺。
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任媛媛是否已經安然入睡,是否也能夠欣賞到如此美麗的夜空呢?
想著想著,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提縣,儘管已是夜深人靜之時,但任許之和提縣的縣太爺卻正在開懷暢飲!
兩人推杯換盞,盡情享受著美酒佳肴,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好在任許之帶來了不少莊子裡的幫工,這些人酒量驚人,才使得場面不至於失控。
不得不說,這裡的官員們真是好酒量啊!
任許之一向自認喜歡飲酒,偶爾也會小酌幾杯,但和這些善飲之人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不行不行,真的喝不下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說不行!來來來,繼續喝!"只見那位提縣太爺緊緊摟著任許之的肩膀,試圖將酒杯硬塞進他的口中。
這位體態肥胖商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如此優質的黑面,今兒必須把他給灌迷糊了,好好探探他的底!
這頓酒,已經整整吃了四個時辰!
任許之多賊啊,怎麼能看不出對方的企圖,自打上了這酒桌,他就一直在打圓場,能倒掉的絕不喝。
可畢竟是在人家的場子,帶來的人明顯沒有對方人多。
眼見著不少人已經臉色變紅,任許之不得不計上心頭!
只見他噗通一下,爬到了桌案之上,整張臉壓在了一個盤子上面,好像根本不知道疼似的,一動不動。
不過因為他體型過胖,那餐桌這一側的桌腿突然斷掉,竟失去了平衡,朝他那側翻了過來,而對面一側的桌案竟直接立了起來!
好在與任許之一同前來的劫匪,眼疾手快,啪一下,又將桌案, 拍了下去,又迅速的堆了兩把椅子,支撐住了這一側。
只一瞬,這突然來的意外,讓剛剛還無比喧鬧的一屋子人,直接沒了聲音。
提縣老爺這才發現,這位胖老爺帶來的人,不一般啊!
不僅百杯不倒,還會武義!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群人,眼睛裡滿滿的算計,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把最重要的事情,先搞定!
「哎呀,你們老爺喝多了,不過沒關係,我那裡,有上好的的客房!你們老爺在我這,就和在自己家裡沒有區別!今兒晚上你們老爺住我這裡,你們這些手下先回客棧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派人請你們過來。」
說完他朝師爺使了個眼神,旁邊一個尖嘴猴腮,臉上還有一顆黑痣,上面長了兩根毛的人,立即上前,招呼人,扶起胖老爺。
這人都喝多了,帶回去,還不問什麼答什麼!
見計謀得逞,那提縣老爺彎著眉眼,站起身,步履有些蹣跚的,朝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劫匪們哪裡肯!
他們下山的首要任務,就是確保任大人的安全!
如今他們大人,可是香餑餑,那惦記的人可多了去了!可不是誰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他們動作竟然比對方還要快!
三兩下,就把對方的人擠開,把自家大人團團圍住,保護在了中間!
「不勞這位老爺費心了。嗝!我家老爺,自然有我們照拂!兄弟們走了走了!」
今兒這酒,喝的夠本!比他們在山裡幾年喝的都多!
果然跟著任大人,有肉吃!有酒喝!
說完便幾人合力,將任許之抬起!
任許之只感覺天旋地轉,腦袋暈乎乎的,隨後身體便騰空而起,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起。
他的手腕、腳腕、後背、屁股和大腿,都被數隻手拖著,驚得他險些睜開雙眼。
幸運的是,很快他的身形就穩定下來,儘管仍在晃晃悠悠地移動,但整體還算平穩。
他小心翼翼地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縫,透過這條縫隙,他瞥見了提現老爺那張陰沉至極的黑臉。
"等一下!"
提縣老爺突然高喊一聲,其手下立刻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