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縣。
與代白分開後,護衛甲和護衛乙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們呆呆地站在路邊,眼神無助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們。
護衛乙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問道:「這下該怎麼辦……我們要去哪裡才能找到大人呢?」
護衛甲思索片刻,突然靈機一動:「剛才聽到很多人提起任大人,不如我們去問問他們吧?」
就在這時,一名路過的阿嫂注意到了他們。
她好奇地看過來,驚訝地喊道:「呀!你們是在找任大人嗎?一看你們就是從外地來的吧?我們任大人在這兒可是赫赫有名呢!沒想到連你們這些外地人都聽說過他啊!」
阿嫂的胳膊上挎著一個裝滿蔬菜的菜籃子,似乎有些沉重。她一邊說話,一邊換了另一隻胳膊挎著菜籃。
護衛乙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問道:「這位大嫂,請問您說的是任許之任大人嗎?」
他們家老爺在京城時一向行事低調,為何來到這義縣後,名聲卻如此響亮?這讓護衛乙感到十分困惑。
阿嫂肯定地點點頭,回答道:「那可不嘛,還能有哪位任大人!」
「大嫂,大嫂,您能否給我們指引一下方向呢?我們非常迫切地想要找到任大人。」
「啊,那還說啥嘞,走走走,阿嫂剛巧也往那個方向去,這樣你幫我提著,快到了再把籃子還給我。」
「沒問題!我們力氣大!保證給您送到家門口。大嫂您人真好!」
護衛乙上前恭敬的抬起雙手,準備接籃子。
大嫂看著笑了笑,「還挺有禮貌。給。這倆棗子,給你們墊墊肚子。」
「誒誒,謝謝大嫂!」
兩個棗子雖然個頭大,可也畢竟是棗子,只兩口就下了肚。
可這對於已經三日不曾吃飽的人來說,就是救命的小草!
熱心的大嫂幫助下,二人很快就找到了任大人的農莊。
只可惜,任許知此時,並不在莊上。
小毒(賭王)聽聞,二人乃是任大人的人,也不嫌棄他們髒,好一頓熱情招待,令兩名護衛,感動的痛哭流涕。
自從被穆交那處被抓,至今為止,別說洗澡更衣,臉都沒有洗過!
這突然用上了木桶泡澡,媽耶......渾身的汗毛,都舒爽的嚎叫。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小毒是個不愛洗澡的。里山上條件有限,不髒掉渣,就想不起來洗,此時自然,無法理解護衛甲乙的心情。
見二人在木桶之中嚎啕大哭,還以為他們定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兄弟,別怕!你們既然到這裡,就安全了!你們放心,即使任老爺此時不在,只要有我小毒在的一日,就保您們平安!你們就踏踏實實的在這裡等人!」
這該死的保護欲,離開了老大,又被任大人委以重任,此時此刻的小毒,不僅獨當一面,將莊子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有要做出一番成就來的衝動!
他如此關照,那二人哭的更響了。
小毒只好好吃好喝的安排著,多多安慰。
再說代白,甩掉了兩個小尾巴以後,心情無比順暢。
既然要快速返京,那路上的補給就要做好。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他沒有銀子。
那個穆交的手下,竟將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搜刮乾淨了!
就連證明身份的令牌也拿不出!
來時路上,兩個小跟班,還時不時能找一些可以食用的樹皮充飢。
現在他把人趕跑了,回京的路還要半月有餘,這讓他如何果腹!
他指尖,捏了捏,已經皺起的眉間,思索片刻,做了決定。
「還是找個地方官員,隨意借一些銀兩吧」他徑直走向衙門。既然自己是朝廷中人,又受皇帝倚重,那他的名氣自然,也能傳到此處!
他堅信,只要能見到個官員,就沒有人不認得他。
「什麼人!府衙之前,不可停留!還不速速離去!」
「大膽,見到本官還不行禮!」代白將身體站的筆直,目光嚴肅,立於府衙之前。
他語氣嚴肅,整個人對外散發著威壓,屁大點的地方的螻蟻,也敢對他吆五喝六。
兩門房先是面面相覷地看著對方,隨後便肆無忌憚地張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死要飯的,趕緊給爺有多遠滾多遠!瞧你那副尊容!滿臉鬍鬚長得比你自己的臉還要長了!就憑你也配自稱為本官?你若是個當官兒的,那我們豈不是都能當上老太爺啦!哈哈哈哈!」
「閉上你們的臭嘴!」
代白怒吼一聲後猛地抬起一隻腳用力跺下,但見他這一腳剛一落地,周圍頓時狂風大作,塵土飛揚,甚至連堅硬無比的地面,都被硬生生地踏出了一個,深深的腳印來!
此時此刻,兩門房臉上原本戲謔嘲諷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憤怒與驚愕!
「好啊你個臭要飯的,居然敢對著老子跺腳示威,看來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話音未落,其中一名門房順手操起豎立在一旁的門當,高舉過頭頂,然後狠狠地朝著代白的頭部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代白迅速舉起手臂護住頭部並順勢向上一揮,那根粗壯得如同成年人胳膊一般粗細的門當竟然當場碎裂成無數殘渣碎片!
代白怒目圓睜地吼道:「到底是誰活得不耐煩了?我看你們兩個才是真正的不想活了!」
緊接著,他猛然揮出一掌徑直朝著面前的兩人拍擊過去!
剎那間,一股排山倒海般強大無匹的衝擊力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兩名門房洶湧襲來,直嚇得他們屁滾尿流,連連向後退卻不止。
「來人吶!快來人啊,有人膽敢強行闖入府內!」
當即就從門內衝出來兩百餘名衙役,將代白統統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