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兒子二品

  「屋裡何人報上名來!」任許之朝著正屋喊了一聲。

  穆交:......

  毀滅吧,老子都快死了,管你是誰。

  還有,他的面呢?他不是要吃麵?剛剛都聽到石磨磨麵的聲音了,這都過去兩個時辰了,面煮哪去了?

  飛了?

  想餓死他嗎?

  不是說想吃點啥吃點啥麼,他就想吃點面!

  其實面早就煮好了。

  任媛媛沒注意的時候,被老大夫給吃了。

  老頭以為那是煮給他的。

  「怎麼無人應答。」任許之轉頭問院子裡的老頭。

  老大夫:「不知道。你進去看看不就完了。」問我幹嘛!他都告訴對方屋裡有人了,都不進去就在院子裡叫,莫不是有病。

  老大夫也沒好氣兒。

  這胖子咋這麼煩人,說完不再理會院裡有沒有人,直接回了客房。

  眼不見為淨!

  「餵老頭,你別走,你叫他出來。」任許之繼續叫。

  他身旁的兩名自己的護衛也適時出手,只見二人拔出長劍攔住了老大夫的去路。

  老大夫先是被嚇了一跳,等再次回神時,他轉身就朝那個死胖子走去。

  脫下布鞋,啪啪啪的就是一頓揍。

  「有病!沒完了是吧!可我老頭一個人造!啊?」老人家身體那叫一個高,一蹦三尺高,啪啪啪的就拿鞋底子往任許之頭上摑。

  任許之哪裡見過這陣仗,一言不合就打臉啊。

  「大膽刁民,刁民竟然偷襲朝廷命官!放肆!放肆!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拉開!拉開!啊啊。」真疼啊。

  老頭蹦起來打的,打著的地兒一會兒這一會兒那,臉蛋子都被狠狠的抽了幾下。

  兩個持劍的護衛本也是習慣動作,卻不想他們還沒碰到老頭一根頭髮呢,老頭就把自家老爺的臉給打腫了。

  拿著劍在旁邊比比劃劃了半天,怕傷著自家老爺,不得不把劍收了。

  這一來二去的。老頭都打累了,才上來人勸架。

  護衛甲:「您老消消氣,消消氣。」

  護衛乙:「別打了別打。」

  任許之:「我才是你們家老爺!都沒人管我嗎!?還有你!豈有此理!吾乃朝廷七品官員,七品!你膽敢......」

  「起開!」老大夫甩開一左一右兩大護衛,把鞋扔地上,把腳伸進去,「哼,你七品!我兒子還二品呢!」

  哪個七品會來這窮鄉僻壤?

  哪個七品出門不帶一隊的隨從?

  哪個七品窮的連轎子都坐不起?

  唬誰呢??

  老人家兒子確實是當官的,只是還未及二品,二品,不過是他隨口說出來氣氣那個胖子的。

  只是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啊。

  「二品!」任許之的氣焰在一瞬間澆滅。

  二品大員的老爹,別說是打他,讓他跪下來當坐騎他都不敢有意見!

  怪不得這老頭這麼囂張。

  原來人家有底氣!

  代白,這是什麼情況?

  將軍府竟然暗中和朝廷二品官員勾結!

  皇帝英明,若沒有此次派任中書前來探親,他們發現不了這一消息!

  代白:「不知老人家,您的兒子是......」

  「要你管!剛剛我打他的時候,你就站一邊看熱鬧,想來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這樣人,老頭子我都不屑於和你說話!」他舉起鞋子不過是意思意思,就等著旁邊有人攔下來。

  你讓護衛拿刀嚇唬我,我就舉鞋子嚇唬嚇唬你!

  這叫禮尚往來!

  那兩個反應慢的先不說,這哥們當時就站旁邊啊,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一點要攔架的意思都沒有。

  死胖子,你挨揍可別賴我,要賴就賴他見死不救!

  「剛剛,我打你的時候,就那麼看著你挨打,我要是你,趕緊把他這樣的屬下給賣了。」

  任許之:......

  您老兒子是二品啊,我一小小七品,哪裡敢惹皇帝身邊的紅人啊。

  但他不能這樣說,表面上看,對方就是自己的一個隨行的護衛,真實身份決不能暴露,他想了半天,才張口,「額......你,下次注意啊。」別的他也不敢說。

  代白見套取信息失敗,又怕打草驚蛇,眼下也只能繼續靜觀其變,「是。」

  「嘿嘿嘿,老人家......」任許之顧不上臉上的疼,堆著滿臉的褶子擠著假笑的問:「您老怎麼在這啊?」

  「給人看病。」

  你瞅瞅,二品大員的爹就是爹,這中氣十足氣勢驚人,怎麼看這老頭都不簡單。

  「啊......您是大夫啊,那您老這是給誰看病啊?」

  「屋裡那位。」

  「啊,那屋裡那位姓甚名誰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家大夫出來給人看病,還問問餬口查查年齡啊?」剛剛他都說了不知道,怎麼還問!

  任許之:「別生氣別生氣。」

  他懂了,這老頭就是來這裡給人看病的。

  好像京城大夫給人望聞問切也不會問人姓名......

  原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這戶人家叫啥。

  得,剛剛自己還死活不信和人吵半天,白吵吵了。

  任許之被懟也不生氣,那可是二品大員的老父親,得敬著!

  「那他為什麼不從屋裡出來啊?」

  「你是不是也有病?都說了我給人看病來了,病了病了!上吐下瀉快不行了!魂魄離體飄出來嗎???」老頭氣的又想抓鞋底子。

  怎麼和這胖子說話這麼費勁。

  「啊!原來如此啊!」原來根本就不是什麼陷阱、攻擊,就是病的起不來床了,虧得剛剛他們還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也沒敢進屋。

  竟然是自己嚇唬自己。

  屋裡的穆交,他聽到了「快不行了,魂魄離體飄出來了。」......

  他真的不行了。

  太傷心了,他要先走了。

  義父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傷心、難過、不舍、悲戚、憋屈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全部都化作鼻涕、含淚奔流。

  擦什麼?

  就那樣吧,毀滅吧!他活不成了!

  任許之在代白目光的警告之下,終於鼓起了勇氣,進了穆交的屋子。

  一進來就看到了床上,人不似人的穆交,太可憐了!

  「姑爺!」一聲呼喚衝到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