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那麼好吃的地瓜,怎麼可能有毒?
他們都吃了啊,而且吃的比他們家主子吃的多多了!他們倆都沒事兒,怎麼偏偏主子出了事??一定不是那個超級好吃的豬食的問題。
老大夫;「嘶,這就怪了。腹中之症多為飲食的問題。根據時間判斷,硬是晚間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所至,可你們多人食用無事......可還單獨給他吃過什麼?或是喝過什麼?」
任媛媛搖頭:「沒有其他的了。」除非穆交自己房間裡有吃的,至少她沒有給他準備其他食物了。
時皓突然想到了什麼:「還喝了水!」
「那所飲之水可乾淨?」
「乾淨!是剛從深井打上的水,非常冰肯定沒有壞。」那水是他給主子端過去的,他很清楚水的情況。
他想了想,繼續補充道:「且水燒開後,我有飲用過。所以水應該是沒毒的。」
醫者揪著鬍子,「那喝了多少?」
「兩碗,這麼大的碗。」時皓用兩隻手比劃著名有些誇張的碗口大小。
老大夫雙手一拍:「就是這裡的問題了!受涼了!是受涼了!年輕人,別看現在是夏日,也不能貪涼!」
根據剛剛的脈象來看,這位躺在床上的患者,經絡受損,可臟腑卻沒有中毒的跡象,如此持續排泄污濁之氣,硬是食物中毒,可其他人都好好的,說不通啊。
他思來想去,只有冰水有些可疑。
待明日天亮,回藥房為其開上幾副潤腸通便的小藥,便可無事。
穆交:......
老頭你當我傻?喝涼水就有此等威力?
那攻打敵國的時候,也不用將士們衝鋒陷陣了,給敵軍多灌些涼水,不就行了?
最好再多抓一些俘虜,喝下涼水關進小屋。
不出三日,保證全部喪失反抗能力!
何其殘忍!
再說了,他一大老爺們,又不是女人,怎麼可能怕涼?
任媛媛:......
她好像知道癥結所在了。
一盤子烤地瓜、烤苞米,兩海碗涼水,不放屁才怪!
那肚子得漲的嘣嘣的。
看他那表情老大夫就知道穆交不信,也不解釋:「不是什麼大病,等天亮,去抓幾位藥就沒事了。」
反正他也解釋不清。
「如此便有勞了。」
任媛媛讓時皓把老者送入客房歇息,待天亮再與護衛一起去鎮上拿藥。
她自己則是去了灶間,燒了熱水,倒了一碗,還燙了毛巾,拿到正屋,遞給穆交:「給,先把熱水喝了,然後把熱毛巾放在肚子上,熱敷能很好的緩解症狀。」
她是認真的,無論是熱敷腹部,還是喝熱水,都能緩解脹肚。
但是穆交不知道啊!
「你這女人!」什麼意思?又是喝熱水又是熱敷腹部!
把他這症狀當成了那幾天了嗎?怎麼不給她放點紅糖?
任媛媛:「對了,你等下。」
任媛媛一溜煙的跑進灶間,崴了一大勺子紅糖,又跑了回來,倒進穆交那碗熱水之中。
「喝糖水好的快!」
這個時代沒有白糖和冰糖,只能用紅糖湊合湊合了。
「簡直是混帳,出去!」又一波......來襲。
他快忍不住了。
「哦。」任媛媛嘟著嘴往門口走,咋就不信呢?
臨出去時,還是補充了一句:「試一下,你會舒服很多。」便關上了門。
穆交:......
沒事你關門幹什麼?!
想熏死我嗎?
你們這才熏了多一會兒?啊?
我都熏了半宿了!
他閉上雙眼想要入睡,可整個腹部如同一塊石頭般,又硬又脹,很是難受,根本睡不著。
聞著床頭那一絲絲甜甜的氣息飄來,想著萬物相生相剋,或許真的可能有用也說不準。算了還是喝了吧,他用雙臂撐起身子,將一碗糖水喝了精光。嘶,好像真的舒服了一些。
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再三猶豫之下,還是解了上衣躺下,將熱毛巾,敷於腹部。
「嗯。」還別說,還挺得勁兒。
一內一外雙重作用之下,確實好了許多。
看來任氏沒有騙他,竟比那老頭有用些。
腹部終於不似剛剛那番脹痛,陣陣困意襲來,穆交終於可以睡覺了。
「主子!你好些了嗎?」
時皓推門而入!
他想問問主子能不能忍到明早,若是不行,他先飛到鎮上去抓藥,然後就看到了少將軍赤裸著上半身,和放在腹部之上的毛巾......
時皓:「主子,我什麼都沒看見!」
「哐當。」把門關的賊嚴實,跑了。
主子會不會戳瞎他的雙眼?
還是戳瞎吧。剛剛他都看到了什麼辣眼睛的畫面!
日後睡覺若是想起,那可是會做噩夢的啊。
蒼天啊,快讓我忘了吧!
......
東方魚肚白。
任媛媛、老大夫與時皓邊看日出,邊享用美味的早餐。
美好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真好。
而此時的穆交卻真的很不好。
一個激靈被三急憋醒了!
「來人。」
「時皓!」
「來人來人!去哪裡了?」
依然無人應......
印兒此時不在家,若是時皓已經與那大夫出發去了鎮上,那家中就只剩下了任氏。
穆交有些猶豫,任氏為女眷,但身為他的妾室,特殊時刻為其拿個恭桶也合情合理。
再說了,眼下除了她,這院子裡怕是也別無他人,遂不再猶豫,畢竟,他真的很急:「任氏!」
無人應......
穆交他木了......
這一個院子,弄了半天就他一個人在這,不知道他是個病人需要照顧嗎?
不知道他行動不便嗎?
到底誰是主子!
這大早上的都去哪了?
竟然沒一個人替他著想。
他撤下那依然放在腹部卻早已冰冷的毛巾,扔向一旁。
坐起來系上衣襟,嗯,好像這樣膀胱擠的更厲害了!
「咦?肚子竟然不脹了!」
「熱水與熱毛巾竟然真的有效!」
只是......腹部不脹了,可有的地方脹啊。
那一大碗熱水如今在體內遊蕩個遍,如今只想要找個去處離開。
他看向那個被人順手放在「固定位置」的輪椅,還有被人放在「固定位置」的恭桶。
生無可戀。
「為什麼要放的那麼遠!」這讓他一個腿腳不便之人如何能夠得著?
慘啊,他好慘啊。
因那兩個「固定位置」,都是他自己指定的。
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他是有多麼的想不開,才會找了個距離床鋪那麼遠的位置,來為難如今的自己。
之前他以為只要自己有需要,護衛就會隨時出現。
可眼下,這護衛不在,短短數丈的距離,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來人啊!來人啊!都死哪去了啊?」穆交生無可戀。
大樹下的任媛媛:「阿嚏!」
時皓:「阿嚏、阿嚏、阿嚏!」
穆交:他要搞招聘!
再聘請幾個護衛!一個專門負責他的茶水,一個專門負責拿恭桶!一個專門給他捏腿,一個專門給他做飯!還要有兩個24小時隨時待命的!
他要讓時皓滾蛋!
「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