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死氣的攻擊不斷殘蝕著金吒的身體,很多皮膚的表面都出現了潰瘍。
金丹作用之下,那些瞬間被破灼燒的皮膚傷口,並未加深、擴散。
絲絲七彩的液體,滴滴落入金吒的身體,慢慢的又將那些壞掉的皮膚慢慢的復原。
特別的神奇。
躲在高處暗中觀察的閻王,對著玉簡說了一句:「吾已盡力,此子命不該絕!」
之後便閃身離去。
這場消耗戰整整進行了三天三夜。
小鬼:「不行了,我這幾年吸收的死氣已經用光了。他怎麼還不死!」
「你傻吧,他早就死了,不然怎麼會來煉獄入口?」
「誒,不對啊。若是他已經死了,死氣不僅不會對其造成傷害,還會讓他吸收成長!」
「那我們為什麼要用死氣打他?」
「啊!難怪他越戰越勇!都把死氣給了他,咱們是不是傻。」
眾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積攢起來那點東西,企圖殺人奪寶,竟然給別人送了過去......
此時的金吒依然是個活著的人類。
若不是閻王強行將其拖了進來,他也不會到這裡來。
所以那些死氣,並沒有白打,對他身體的傷害有效。
只是有金丹護體,又有著小吊瓶的輔助,這種程度的損傷,傷及不到根本而已。
金吒負手而立:「還打麼?」
小鬼:「講和,我們講和,不打了!」
看著一個一個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小鬼,金吒確定,眼前這些個傢伙,對他已經夠不上威脅了。
不再耽擱,繼續尋找出去的路。
外面的世界裡。
土地:「這都三天了,怎麼還不醒!」
司瀟瀟用免洗凝膠消毒劑,給雙手消毒,然後上前一步,掀開左眼皮,又掀開右眼皮。
然後用聽診器聽了一下心臟,又量了血壓。
「沒啥大事,心率、血壓、血氧都很正常。」
大柳樹:「那他為什麼還不醒?」
司瀟瀟:「......」你問我我問誰?
她深呼一口氣,然後再次附身。
在一眾人驚掉下巴的表情下,司瀟瀟將金吒的鼻子捏住,嘴巴按住。
20秒過去了,毫無反應。
司瀟瀟有些猶豫,還要不要繼續,別人沒逼醒,再給憋死了。
猶豫之間,便到了30秒。
小茶茶:「女神......這樣行麼 ?」
一滴汗水從司瀟瀟的額頭滴下,落在了她自己的手背上。
嚇的她身體抖了一下。
40秒過去了......
司瀟瀟的雙手開始不自覺的顫抖。
1分鐘過去了,不僅僅是額頭,就連手背、手指的汗毛,都在一點點的往外凝結汗珠。
司瀟瀟觀察金吒面部表情的變化,只見對方的眉間逐漸收緊,直至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很明顯對方已經憋的不行,司瀟瀟:「這臉都紫了,也不醒的嗎?」她鬆開雙手,慢慢的扶著自己的老腰,一點點的直立。
金吒在夢裡突然無法呼吸,整個喉嚨像是被人拿繩子束縛,直至整個人被憋得眼冒金星。
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世即將就這麼狗帶的時候。限制呼吸的東西的壓力,突然消失。
金吒驟然睜開雙眼,彈坐而起!
他拼命呼吸,拼命呼吸,一聲一聲的咳嗽,也無法阻止他使勁兒使勁兒吸取這個世界的氧氣。
旁邊的幾個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嚇得司瀟瀟嗷嗷叫。
她下意識的跑出去老遠。
土地直接嚇的坐到了地上。
活生生的一個已故人士起死回生的架勢。
金吒眼前的視線逐漸變的清晰,他看到了三赫山土地小茶茶、大柳樹、桃夭夭以及......遠處的司瀟瀟。
「怎麼會在這裡?」
他明明記得自己被師弟送到了一個偏遠之地。
就連他都不知道是哪個地界的一個地方。
一番摧殘,幾番堅持,終於沒有扛住去見了閻王。
可,自己醒來為何卻在三赫山?
「難道是師尊?」
金吒一躍而起!
「師尊!」「師尊!」他無視眾人,四處尋找,甚至跑到了房子外面。
司瀟瀟:「......」
你奶奶個抓,老娘冒著三赫山名譽受損的危險將你救回,還有這麼多人守了你三天三夜,這一睜眼睛,直接拖著吊瓶滿地跑!
只是,這聲音為何如此熟悉?
司瀟瀟皺眉看著那抹背影。
桃夭夭也轉頭看向司瀟瀟:「他......是金吒?」
土地:「什麼?怎麼會是他?」
司瀟瀟這個心啊,從期盼到恐懼,從恐懼到驚喜,從驚喜到驚嚇,從驚嚇到生氣,又從生氣到......後悔。
「早知道是這倒霉玩意兒就不救了!」司瀟瀟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金吒衝出去的那道門。
金吒一口氣拖著吊瓶跑到了院子裡,「怎麼是這?」
他知道這處院子,是司瀟瀟那個人類的院子。
那個禍根!讓他從神跌落的禍根!
他抬起手,暴力的拽下針頭,又將針管連帶的塑料吊瓶,扔到了地上。
司瀟瀟領著土地等人也走到了院子裡。
金吒:「你們為何把我弄到這裡?到底有何圖謀?」
司瀟瀟:「呦呵,一口氣沒上來,你把腦子憋傻了吧!」
金吒:"我為何會在這裡?"
司瀟瀟:「你快死了,我們打算把你胳膊腿都卸了餵狗。行了吧?」
金吒:「惡毒!」
司瀟瀟:「這就惡毒了?我還沒把你心肝脾肺腎都弄出來剁碎了包包子呢!」
金吒:「果然最毒婦人心!」
司瀟瀟:「你腦子是真好使。行了,瞅你這活蹦亂跳的。也用不著我救了。趕緊找你師父去吧。別擱這給我添堵。」
說完她轉頭對著小茶茶說了句:「送客!」探後便進了屋子。
小茶茶無奈的搖搖頭。
既然女神都不想解釋,他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真君,您看......」
金吒:「哼!」甩手而去。
桃夭夭:「簡直是不知好歹!難怪女神姐生氣!」
大柳樹:「行了行了,他剛剛清醒,不明所以可以理解。」
桃夭夭斜了大柳樹一眼,大柳樹:「......」
金吒的態度,讓原本想告知其師父早已下山消息的小茶茶,閉了嘴。
這少年,遭遇生死、經歷坎坷。但好似並未有何積極的轉變。
老頭微眯雙眼,摸著鬍鬚。
金吒轉身便離開了小院,朝第三峰走去。
小茶茶猶豫了半天,還是同大柳樹和桃夭夭一起去找司瀟瀟。
和他預判的不同,司瀟瀟並未責怪他識人不明。
「女神我也不知那便是金吒。」他想解釋,可這事兒就是他沒有弄清楚狀況引起的。
責任在他。
司瀟瀟:"沒事,就他那八爪魚臉,被傷成那樣,也不怪你沒看出來。若不是聽到他的聲音,還真的難以同往日的金吒聯想到一起。"
她漸漸有些明白為何老君沒有直接把對方救醒。
緣散緣起,緣起緣滅,沒想到自己與這斯的糾葛如此之深。
「都回去休息,補覺!等都恢復好了,咱們開慶功宴!慶祝半死不活的一坨肉沒砸自己手裡!沒砸了三赫山金字招牌!」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