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濤瞳孔震顫,滿面驚恐,下意識的,轉頭就跑。
姜寧寧抬手捏一道訣。
二皇子眼睜睜就看到一道白光一晃而過。
跟著。
轟隆!
一聲巨響咔嚓在耳邊劈開。
那白光就順著游濤的腦袋在他全身擊穿。
游濤一聲慘叫跌在地上,震顫四肢百骸的恐懼讓他搓著腳的往後挪,想要距離這個女人遠點,滿腦子全是自己被雷劈的場面,那疼痛,清清楚楚仿佛正在經歷。
姜寧寧冷眼看著他。
「被雷劈,高興嗎?」
游濤搖頭,卻說不出話,眼睜睜看著姜寧寧又抬手捏訣。
他也是會術術的人,剛剛被嚇得失了章法,此時一個激靈,抬手也要捏訣去抵抗姜寧寧,卻發現,自己手根本抬不起來。
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
只能癱在地上,干挨劈。
轟隆!
又一道雷直劈下來。
姜寧寧轉頭去看二皇子。
二皇子登時一個哆嗦跌坐在地,「女,女俠饒命!別,別劈我,我我給你金銀財寶,我是皇子,這江山都是我家的,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不要劈我!」
艹!
連游濤這麼有本事的國師,都被她摁在地上干挨劈。
二皇子直接讓嚇尿了。
不是形容詞,是動詞。
兩腿顫的根本停都停不住。
姜寧寧似笑非笑朝他走過去。
每走一步,二皇子就哆嗦加重一分,直到姜寧寧走到二皇子跟前,腳踩在他那攤尿上……
那邊游濤還在接受電閃雷鳴。
二皇子眼神都嚇渙散了。
姜寧寧扯了一把椅子拖到跟前,大馬金刀一坐,將自己的腳伸過去,淋漓著尿的鞋子滴滴答答,直抵二皇子嘴邊。
「把我的鞋舔乾淨。」
二皇子一個激靈,連反駁都沒有,伸著舌頭就去舔。
「女俠繞我狗命,我什麼都給你。」
轟隆!
又有雷劈下。
二皇子臉都綠了。
游濤那麼大一個人,硬是被雷劈的,只剩下一半了。
豎著的一半。
另外一半先是變成碳又是變成灰。
消失了。
「不許叫出聲。」姜寧寧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二皇子,嘴角勾著笑,「不許哭,讓我聽到一個聲音,我就讓雷也劈你。」
二皇子一腔的恐懼全都憋住。
不敢朝游濤那邊看一眼。
叫聲壓在嗓子眼,用口舌去舔鞋子,能把這聲音堵住。
可眼淚根本控制不住。
姜寧寧啪的一拍桌子。
嚇得二皇子小解瞬間失禁。
滿屋臭味。
姜寧寧嫌惡的看著他,「不許哭,我說的話你聽不到嗎?這麼愛哭,那就把地上的尿給我舔了,你不是喜歡舔嗎!」
二皇子在巨大的驚恐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人是來給趙巍報仇的、
趙巍從哪找來這麼大本事的人,竟然能把游濤……
他忍住,朝游濤那邊瞥一眼。
活生生一個人,被劈的現在只剩下半個腦袋了。
臉上的眼睛瞪得溜圓,血紅的,就那麼側躺在地上,看著他。
嚇得二皇子沒憋住那恐懼,嗷的一嗓子叫出來。
叫出聲,想起姜寧寧的威脅,又捂住嘴轉頭去看姜寧寧,一下迎上姜寧寧那冷冽的眼眸。
二皇子快瘋了。
砰砰的給姜寧寧磕頭。
「姑奶奶饒我一命,以後趙家軍的軍糧軍餉,我保證再不欠缺。」
你保證個屁!
歷史沒有改寫的機會。
趙巍為了西北的百姓不受戰亂之苦,帶著趙家軍戍守西北這麼多年,他心裡揣著百姓,這些狗雜種心裡揣著算計!
艹!
折辱了他,還要給他的軍糧里下毒。
姜寧寧問二皇子,「你給趙巍的軍糧里下毒,圖什麼?」
她有時候真的不明白,這些戍守邊疆的將士,明明是保家衛國,為什麼就有人容不下他們。
這國土不是他們守著,難道這些皇親國戚要自己扛著刀上戰場去打嗎!
二皇子讓嚇得七魂六魄都快散了,根本沒有心眼撒謊。
「他們答應給我黃金萬兩美女三千、」
姜寧寧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你他娘的也不怕有命掙沒命花。
「西北軍全軍陣亡,西北無人鎮守,難道你還有命去享受美女?」這屬實不是姜寧寧的理解範圍了。
二皇子哭道:「全國那麼多人呢,死了這些,還有別人,只要給的軍餉多,總有人來賣命,再說了,邊陲受危,關京都什麼事。」
姜寧寧不問了。
免得和這傻叉說話把自己氣死、
她抬手就捏訣。
二皇子登時驚恐怒吼,「我已經舔了你的鞋子,舔了地上的尿,你怎麼還要劈我!」
姜寧寧朝他笑。
「放心,不劈你。」
二皇子瞪著眼睛,「那你……」
話沒說完。
咔嚓。
一道雷劈下、
順著他的屁股進了他的肚子。
眼睜睜看著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的長大,長大,再長大,馬上就要撐破了……
二皇子嚇得手軟腳軟癱在地上,「快停下,快停下,停下!我黃金美女全都給你!全給你!停下!」
砰!
二皇子從裡到外,炸了。
姜寧寧一道符紙甩出去,將他炸的七零八落的碎片燒成灰。
拍拍手起身。
「說了不劈你,這是你自己炸的,和我無關。」
從營帳出來,外面已經擂鼓喧天,喊聲一片。
廝殺的聲音伴著衝鋒的怒吼。
「趙家軍!」
「在!」
馬蹄震盪黃土,滾起塵囂血腥,每一寸國土,都值得守護,哪怕熱血噴灑也不會放棄最後一次進攻。
「進攻!」
……
西北邊關一戰,打了足足二十天。
西北軍死傷過半,來犯敵軍全數剿滅。
國土向前推進一座城。
西北邊關十二城,如今變成十三城。
趙巍騎在那裹滿血的戰馬上,鎧甲凜凜,傲然立在最前方。
身後。
是他的兵。
是他的的地。
是他堅守的全部。
半空中。
姜寧寧拍拍趙巍的身體,「如果沒有奸人作祟,西北軍哪怕是軍糧不濟,你的將士也能英勇無敵,勇往直前,他們都是最好的。」
趙巍紅著眼看著腳下。
他嘴角很輕的顫了一下,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可惜。
沒有如果。
但他淤堵在心頭的那口氣,已經散出。
不再多看,轉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