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是不是

  第211章 是不是

  姜寧寧走後,張悅攥著手機在井旁站了好久。

  張斌和張大山,誰都沒說什麼。

  一個弟弟,一個老爸,默默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小板凳上,看她。

  不論她做什麼,都支持。

  猛地吸一口氣,終究是放不下過不去忍不得,經年的記憶被姜寧寧三言兩語撩撥的翻江倒海,張悅撥通那個才添加沒多久的電話。

  鈴聲響過一兩聲,那邊接通,是慈愛溫和的聲音,「張悅?」

  「徐老師,是我。」張悅大口吸氣,用力咬一下嘴唇,竭力維持聲線的穩定,「我的事,余浩找您了?」

  張悅不是拐彎抹角的人。

  是或者不是,她求一個驗證,得一個解脫,說的直白。

  一句廢話懶得多說,直接一把給它捏成齏粉。

  「那你打電話幹嘛?」吳哥顯然還不是完全相信,語氣里充滿對犯罪嫌疑人的懷疑。

  張悅緩緩蹲下,捏著手機,臉埋進膝蓋。

  張斌不知道什麼時候席地而坐到張悅旁邊,伸手攬住她肩膀,把人帶進自己懷裡。

  「寶子們,看我發現了什麼?我發現了姜寧寧,活的那種!」

  那幾篇核心期刊的文章很有含金量,也正是那幾篇文章和你手稿的存在,才讓學校這邊不再猶豫,立刻決定破格錄取你,拿著這些去和教育局那邊爭取的。」

  瑞思拜!

  電話掛斷,曲指一彈小紙片人,「問你個事兒,你跟著人家小棠去張家,在張家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

  「我遵紀守法好公民,大哥,你心放肚子裡!」姜寧寧擲地有聲解釋自己的清白。

  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你是不是騎烏鴉讓發現了?」

  靈水草搖頭。

  當年你們一起探討一起分析的筆記他都保留著,有大量你的手稿都保存的很完整,那些能證明你確實參與了。

  是一串沒有存入電話本的號碼。

  姜寧寧正要再問,背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帶著巨大的喜悅,「姜寧寧?喪葬服務姜小姐直播討債姜寧寧?」

  「這次你的事情鬧出來,他才回來的吧。」

  「要給他打個電話嗎?」

  「問這個啊。」她吳哥大鬆一口氣,「我們這邊只負責偵查立案,最後怎麼判,要移交到法院那邊,不過一來這事兒鬧得大,二來張斌人脈廣,請了一個業界大牛律師,應該判的不輕,你還關心這個啊?」

  小紙片人看著姜寧寧,一臉詫異,「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個小紙片人啊,還是牛雲泰做出來的,牛雲泰自己都被劈死了,我能有多大本事?他做了一百個紙片人也就我成功了!」

  「他把你那些年的試卷都拿過來,還有那幾年他發表的那些文章,他作證,文章掛著你的名字不是隨便掛名,是伱切實全程參與。

  「從哪來的?誰讓你害人的?」姜寧寧問。

  姜寧寧又問:「那血腥氣是怎麼回事?」

  過往的點點滴滴,她以為,只有自己走不出那個牢籠,困在那個原地,掙扎一個求而不得。

  啪!

  直接拍在小摩托的車把上。

  你對我的誤會是有多深!

  「姐。」

  小紙片人倏地閉上嘴巴。

  原來,兜兜轉轉,有人和她一起停留不前。

  小紙片人被彈得疼,哆嗦一下,「牛雲泰!」

  姜寧寧:……

  「閉嘴!」姜寧寧冷著臉冷著聲音呵斥一句。

  被無形之劍刺穿,紙片人胸口背心露個大窟窿,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姜寧寧,細聲細語尖叫:「媽媽呀,救命啊~」

  「是張斌媽媽求得,說如果小棠生下孩子,張斌就不會全心全意對姐姐好,就會分走一部分愛給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們不想讓這個孩子生出來,最好一屍兩命,這樣張斌傷心欲絕就會更加對姐姐好。」

  但每一個數字張悅都記得清清楚楚。

  被張斌帶進懷裡,聲音也一下被帶出來,嗚嗚咽咽,全是支離破碎。

  靈水草搖頭。

  水藍色的花盆裡,靈水草左左右右晃動,金燦燦一圈花瓣在陽光下泛著淡淡光澤,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姜寧寧,張嘴,「白水村。」

  摸出手機,姜寧寧就給她吳哥打了個電話。

  劉春明和王東方的罪行實打實擺在那裡,姜寧寧不多擔心。

  「小余是個好孩子,他……老師不是要為他說好話,可還是想要多句嘴,小張,老師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

  「離婚之後他就去援藏了。」

  要不是牛雲泰已經被天打雷劈魂飛魄散,她都想把人扒拉出來反覆鞭屍。

  不等張斌話說完,張悅手機嗡的震動起來。

  姜寧寧回頭,就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瞪著一雙發現新大陸的眼睛,舉著手機就衝上前。

  張斌輕輕拍她的肩。

  姜寧寧一個趔趄差點從小摩托上栽下去。

  大哥!

  「我就想問問,就張斌家那個案子,你知道怎麼處理嗎?」

  得吳哥一句話,姜寧寧放下心來。

  個天打雷劈的!

  「他和張燕,其實什麼都沒有,一本結婚證,一本離婚證,一個充滿惡意欺騙的婚姻。」

  艹!

  姜寧寧差點氣炸了。

  老師間接的一句肯定。

  那邊,徐老師倒是笑起來,「小余還不讓我說,我就說,你肯定能猜得到。」

  「張燕和她爸媽,也重判?」姜寧寧問。

  就那一家三口。

  從帆布包里掏出靈水草,灌溉。

  「肯定重判啊,張斌花錢請律師就是為了重判這仨人給他姐出口氣,不會輕飄飄不了了之的。」

  「他為什麼讓你去禍害人家孕婦?」

  姜寧寧又問:「那玉片呢?鎮壓那片水還是如何?」

  姜寧寧:……

  張悅起先只是無聲的哭,臉埋在膝蓋,哭的渾身發抖。

  從張家出來,姜寧寧騎著小摩托離了村子,找個無人處便將那小紙片人提溜出來。

  小紙片人:……

  靈水草晃著身體點點頭。

  姜寧寧坐在小摩托上,問它,「剛剛在張家地磚底下冒出來的水,是不是北海海水?」

  徐教授的聲音很輕的頓了一下,是一口無奈的嘆氣。

  姜寧寧無語一個大白眼,曲手指朝它身上一彈,「問你話,你就說。」

  她捂著嘴,默了好一下,問:「他怎麼說?」

  「真的是你誒!」

  姜寧寧笑,「畢竟我客戶。」

  張悅淚雨磅礴。

  電話一接通,他吳哥壓著聲音緊張低吼。

  她幾步奔到姜寧寧跟前,衝著直播間水友就喊,激動地撕心裂肺的。

  喊完,轉頭問姜寧寧:「我剛剛看到你在和這盆花說話?還有,牛雲泰被雷劈那天,你是不是去過?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你其實是不是不是人?」

  亢奮狂熱,兩眼冒光,三連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