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開挖掘機的不止老民警一個。
他剛剛跳上去，也不是真的就要挖什麼，不過是試探一下王虎。
沒想到王虎這麼莽，一點沉不住氣，直接對警察動手。
此時一個小民警上去開挖掘機，底下，老民警點了根煙叼著。
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才見過面的原因還是怎麼，剛剛飛撲起來的時候，他有一種又回到雲滇的錯覺。
「隊長！」
挖掘機的鏟斗才下去一鏟子，那邊開挖掘機的小民警就喊。
「底下有東西，有點硬，我還挖嗎！」
有點硬？
那就不是個屍體？
老民警一口煙圈兒吐出，飄到雨林的思緒拉回來，朝旁邊癱在地上的王虎踢了一腳，「底下什麼？」
王虎秉著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精神（中二），哼的一聲，沒說話。
老民警：……
旁邊幾個負責挖大鐵盒子的小民警也覺得身上冷嗖嗖的，全都從坑裡跳出來，離得遠點就不覺得那麼冷了。
多大呢？
差不多兩口棺材那麼大。
姜寧寧：……
「阿嚏！」
「嚯！這麼大傢伙！」
【下播狗！莫挨爹！】
【牛雲泰是誰？】
【有沒有鬼，今晚就知道了，好期待好期待好期待！】
說完姜寧寧下播。
姜寧寧翻開第五頁，手指捋到第三行。
姜寧寧：……
【臥槽，這眼神，你要下播你是狗！】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麼捨得我難過~】
掐指略算了一下，姜寧寧轉頭朝老民警說：「吳哥，這個不能在太陽底下弄開，得找個背陰的地方，另外……裡面大概率是個文物，你們可能得聯繫文物局那邊的專業人士過來，萬一有所損壞。」
副隊長都驚呆了，一步上前，登時——
水友：你特麼！珍愛生命遠離熬夜你選子時討債？你還是人嗎！
反正姜寧寧看不到水友罵街，按照老民警發來的位置，戴上小頭盔騎上小摩托直接出發。
挖出一個巨大的鐵板盒子。
「寶子們，早上好，我來啦我來啦我來啦！」
宣布完討債目標，姜寧寧把討債寶典一合，「行啦，寶子們，我要下播了，今夜子時，不見不散，珍愛生命，遠離熬夜。」
姜寧寧說完，老民警朝王虎看過去。
哄一哄，拿起旁邊討債寶典，「來來，今兒給你們個特權，你們說和誰討債，我就去找誰，好不？」
【我眼睛瞪大了聽！】
副隊長一聲疑惑，老民警已經摸出手機撥了電話出去。
夾著煙的手略抬，指了幾個民警，「拿鐵鍬下去挖，小心點。」
【啊！！！！！】
【接樓上，第五頁第三行！】
姜寧寧差點一口可樂噴出來。
【臥槽，這人我知道，是個大師，據說擅長抓鬼！】
老民警猛地吸了口煙，「我叫個編外人員吧。」
掛斷電話，姜寧寧都有點心疼她的水友了。
一看來電顯示備註是民警吳大哥，姜寧寧朝直播間瞥了一眼。
「喂，吳大哥！」電話一接通，姜寧寧笑眼彎彎喊大哥。
【你特娘的為什麼要開播呢？開播不到兩分鐘又下播？你是不是不把我們當自己人！】
挖了大約十五分鐘。
這真編外，馬上外著外著就能入編了！
「來了！這裡！」老民警朝姜寧寧招呼一嗓子，指了那大鐵盒子，「就這個，砸吧。」
【今天砸哪？】
【我耳朵豎起來聽！】
「呵，聽出來了啊，那什麼，我這兒有個事兒請你幫個忙，」老民警笑了兩聲，開門見山直接說，「我這兒挖出個鐵盒子，大概倆棺材那麼大，我們隊技偵暫時來不了，你來給砸一拳。」
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嚯！
這陰氣濃的，裡面得是什麼邪物。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猶豫一下，就沒忍心下播。
【這哄人的手段，一看就是渣女，我選第五頁！】
一個個眼睛熬得跟兔子似的，眼看要猝死了。
往後退了幾步，副隊長問老民警，「這玩意兒怎麼弄開？切割？這得叫隊裡技偵那幫人過來弄一下吧，咱們隨便切萬一切壞裡面東西。」
姜寧寧剛剛打開直播。
「啥玩意？」
一眼看到姜寧寧，副隊長頓時眼角一抽。
「你們真行，我這第五頁第三行……」話音一頓，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直播間，一清嗓子，「牛雲泰，今晚子時，不見不散。」
時至半上午，大夏天的太陽正好。
老民警翻個白眼，「愛說不說。」
【今天砸不砸？】
【有什麼不是我們聽不得的，你要下播老子一生黑，求你了，別下播！】
【寧寧說了，這世上沒鬼！】
「編外？」
就一眼——
王虎呸的一口啐，十分硬漢，「老子一個字都不會說！」
「能直播嗎？」姜寧寧忙問。
人都恍惚了。
老民警樂，「放心，不光付費，還給你發個小錦旗，就寫：熱心市民姜寧寧，鐵拳出擊砸鐵板！」
「價格好說，你快來，我這兒著急，位置發你。」
喪葬店。
【求求了求求了求求了！】
技偵那邊攏共五個人，一個被請到B大上公開課去了，一個被隔壁掃黃大隊借走了，剩下三個剛剛結束了長達七天七夜的奮戰，好不容易休息，這還沒休息半天呢。
局裡人才短缺。
姜寧寧過去的時候，那個大鐵板箱子已經被完完全全挖出來，不過沒挪動，還在坑裡。
姜寧寧朝那大鐵盒子看過去，只看見陣陣陰氣無懼陽光，籠罩在那鐵盒子周圍。
話沒說完，手機響起來。
不是她直播這個，是另外一個。
工地。
姜寧寧：……
聲音落下。
瞥了一眼彈幕，姜寧寧得到老民警的答案，「不能啊~行吧！」
文物？
【不砸牆別出現！】
「所以，給多少錢？」
【接樓上，第五頁第三行，今天就去！】
這就是他們吳頭兒找的編外人員？
姜寧寧嘿嘿的笑，「你們真暴力，就知道砸牆，今天我和你們純聊天，來，看我這大別墅……」
大鐵盒子裡忽然傳出動靜。
砰砰砰。
咔嚓咔嚓咔嚓。
別人還沒且反應，原本趴在地上的王虎，一個鯉魚打挺，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勁兒，手還被銬在背後呢，硬是反科學的蹦起來，臉色灰綠，拔腳就跑，「媽呀，救命啊，鬼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