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團隊？長期合作？
林南一時間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這麼說吧，你的團隊相當專業，無論是特效製作，還是所有演員逼真的演技，以及處處透著意外的劇本，毫不誇張的說足以震驚全球電影界！
而美中不足的, 是鏡頭的運用，和現場的燈光效果，最大的硬傷則是沒有配樂。你過分追求真實感，而忽略了電影本身的美感。
而這些，正是我們所擅長的。」
過分追求真實感……可這本來就是真實的啊……
從一開始沒人信他的解釋，到後來他的默認，直到現在林南已經徹底承認這就是部直播劇了。
謊言重複一萬次就成了真相。
林南大致了解了對方的意思，「所以，你們是想協助我們拍攝？」
這咋協助啊, 根本不可能的事！
然而他想的還是淺了點。
白鬍子導演笑著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你和你的團隊，全都過來。」
過來？
「您是想吞併我們？」林南脫口而出，一時間沒考慮措辭，這就使得這話聽來很是市儈。
王亞軍趕緊打圓場，「別說的這麼彆扭嘛，其實是……」
「王老闆，您也不用解釋了。」白鬍子導演笑著打斷了他，「林先生說的很直爽，的確就是吞併。
林先生，貴團隊雖然很有實力，但在當今這個社會, 想要走的更遠，需要的是更大的團隊, 也就是更多的流量、渠道，以及人脈。
與我們合作, 相信不久的將來, 國產電影必將站在世界之巔，你我都將載入史冊！」
說的很誘人，自己的確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這事一開始就不可能成。
因為必須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自己真的有一支拍攝團隊。
實際上沒有什麼演員陣容，也沒有特效團隊，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人、一劍、一副眼鏡。
所以這事壓根就不是能不能談的問題，而是根本沒法談。
「抱歉，請恕我拒絕。」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王亞軍。
他們似乎都沒想到他會拒絕的如此乾脆，幾乎沒有經過考慮！
白鬍子笑了，「您還沒有聽到我們開出的條件——絕對會讓您心動。現在直播雖然能掙不少錢，但進軍電影市場，在全球範圍內的票房分紅，才是真正的前途！」
「或許您會覺得我虛偽，但我有自己的追求，收入不是最重要的——我不希望被資本操控，我只希望能獨立創作。」
這話說出口，林南自己都覺得太裝逼了, 現代社會能說出這種話的應該是屈指可數。
但如果不這麼說……還能有別的藉口嗎……
擺在自己面前的考題, 是根據答案編題目，無論如何結局都是一樣的。
全場又靜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後，白鬍子不可置信的微微搖頭，「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你的確有一顆難能可貴的熱忱之心。
不過有多少初心能夠堅持到最後的？遲早會敗給現實。」
說到這，他的表情逐漸從和藹變為了冷漠，甚至還有些陰森，「而現實就是，如果不能合作，那咱們可就只能做競爭對手了。」
林南冷笑一聲，「您這是……先禮後兵？」
「既然林先生是個直爽的人，那我就不和你玩那套虛偽的客套了——可以這麼說。
並且你的那些民間小團隊，絕對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林南與對方對視了片刻後，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的他已不自覺流露出了一股不小的壓迫感。
這樣的氣場不止是氣質，更多的是來自靈力的威壓。
完成了「三氣」修煉的林南，雖然在面對「巨人」時沒有了靈力上的巨大優勢，但也絕不是凡人可以比擬的。
這種無形的威壓，讓白鬍子這樣老成持重的大導演，一時間也不禁莫名的膽怯，甚至他的身子都已經開始微微有些顫抖。
「咳咳……」很快，白鬍子便敗下陣來，尷尬的乾咳了幾聲後，氣勢明顯弱了一大截，「林先生，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再談談的……」
「不用了，這是我的底線。如果您想交個朋友，那我們可以繼續吃完這頓飯。但如果您還想試圖說服我……那恕我失陪了。」
說著，林南起身就要離開，白鬍子趕緊攔住了他，「等等！那就……如您所說，今晚不談公事，只交朋友！」
林南的臉上這才恢復了笑容，重新入了座。
之後的整頓飯局，一旁的王亞軍和蔣輝一直處於懵逼的狀態。
而讓他們感到驚訝的，卻是同一個原因——眼前的這個林南，與他們記憶中的完全不同！
一直到結束，眾人分道揚鑣，也算是笑臉收場。
送走了他們幾位，林南與王亞軍站在飯店門口，等著服務員去取他的車。
「小南啊……原先我以為你就是個剛入社會的小孩子，沒想到……今晚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林南笑了笑，「太誇張了吧？」
「一點也不誇張！你有才華，卻不像我這麼現實——我是真沒想到今晚你會這麼決絕！而且……這氣場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說實在的，後輩之中能在氣場上壓過那位大佬的，我想就只有你了。」
「怎麼好端端的拍起馬屁來了？今晚我可是損失了1個億的大項目，你應該劈頭蓋臉痛罵我一頓才對，現在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你這話說的……連那位大佬在你面前都得認慫，我哪還敢罵你……不過也無所謂了，沒了這1個億的小『小』項目，我那兒還有幾個億的大項目呢。」
林南不禁一愣，「真的假的？」
「當然，我優先安排今晚這場見面，完全就是看那大導演腕兒夠大，其實出的錢還真不是最多的。
你放心，那幾個億的項目和今晚完全不同，純粹就是商業贊助——半個月後你不是要舉辦玄武大會嗎？最近網上討論的可是沸沸揚揚！
好多企業搶著贊助，贊助費加在一起至少這個數！」
說著，他比劃出一個「五」的手勢。
五億？！
林南本以為自己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但聽到這個數字時，還是不免感到有些……飄。
「小南。」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蔣輝的聲音。
林南愣了，「你怎麼還沒走？」
「老闆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
看到他遞來的這個眼熟的手提袋，林南明知故問的笑著說，「這不是你老闆獎勵你的電腦嗎？怎麼，家裡擺不下了才想起來送我？」
他尷尬的笑了，「你就別臭我了！高中時期我就什麼都比不上你，如今難得重逢，不自覺就……對不起啊，眼界狹窄的是我才對。」
你知道就好，說明還有救！
林南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接過那個袋子，「所以，這是什麼個說法？」
「算是見面禮吧，賣了也行，送人也行。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我老闆他可不是善茬。
雖然今晚他破天荒的在氣勢上輸給了別人，但他可不是會因此善罷甘休的人——之後他肯定會利用他的一切資源打擊你，你千萬小心。」
這一點，林南早有心理準備。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既然自己選擇了一枝獨秀，那麼就必須經得住這些惡性競爭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