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寧安和丁義珍面面相。
與此同時。
安小芙也小跑進了柴房,看著寧安歪了歪頭,目中掠過了驚異之意,道「小道長,咋們觀里哪裡有紙和筆?」
丁義珍有些不明所以。開口問道:「紙筆?要這作甚?」
安小芙晃晃悠悠地白了他一眼:
「還能是作甚,當然是上香靈驗了唄。』
「爺爺說,他想到了碳纖維突破方向,甚至可以更近一層。」
等到寧安帶著紙筆匆匆趕到,卻已經有些晚了。
安老膝蓋上已經放看一本薄薄書冊,上面畫滿了看不懂的知識,
寧安不懂知識,但不妨礙他能看明白安老臉上不自覺的喜悅。
安老看著冊上的推論,顧不得聲音大小,興奮中快速說道:
「小王,根據我的預想,用這種-----構建出來的模型,遠遠超過第三代,或許直接進入第四代!」
看著眉飛色舞地安老,直播間的水友也跟著高興。
「看安老這麼高興,我也高興,嘿嘿。」
「說實話,在安老驗算的時候,我就把頭扭過去了,不為別的,就怕知識以這種卑鄙的途徑進入我腦子裡。」
「樓上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初中上個物理課,重力公式整了一年才整明白,就憑你這腦子,知識進入都得喊一聲:真踏馬晦氣。」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直播間的水友也不撒歡了。
所有人都盯著安老,一起屏住了呼吸。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電話那頭裡啪啦地敲鍵盤聲終於停下了。
片刻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帶著顫音的男聲:
「安------安老師,按照您的這個推論和方法,碳纖維基礎參數不僅完全超出了西方的三代,甚至多個方面呈現碾壓之勢,已經完全達到了國家的需求...」
「安老師,從今天起,碳纖維封鎖———.」
「徹底被打破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
不僅安老喜極而泣,直播間水友更是同樣淚流滿面。
由於安老開的是免提,直播間也聽得清楚電話那頭的聲音。
「碳纖維?是小說里諸多作者意淫突破西方限制,但現實中卻寄人籬下的那個嗎?」
「嘿,你小子,之前安老許願的時候你是光顧著感動,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啊!」
「碳纖維突破了,無論是航空業發展,還是製造業升級和轉型,我龍國都有了輾轉騰挪的空間,意義不比一場中型戰役小!」
」!!!!」
聽到這裡,彈幕一片譁然。
許多人是知道碳纖維技術突破意義重大,但具體有多大卻沒一個具體參考。
而對於碳纖維材料了解的網友,此時也是百感交集,他們太清楚這東西的重要性了!
先不說其他的,只是一個破壁的意義,就已經夠鼓舞人心了。
而作為當事人的寧安,看著喜極而泣的安老,也是由衷的高興。
但他現在不是跟著傻樂的時候。
他最要緊之事,就是趕快讓安老再次上香祈願。
本來安老的壽命就不多了,這次喜極而泣,更是心神耗費甚多,此時頗有種油盡燈枯的感覺。
站在安老不遠處。
寧安樂呵呵地笑道:
「老爺子,開心嗎?」
「得償所願,必須開心!」
安老像是渾身像是充滿力量一樣,狂笑不止,緊接著便是一陣猛烈咳嗽。
青筋徹底炸起,臉上也浮現紅潤,安老爺子卻一點也不在意,聲音都帶著哭腔:
「我的最後一站崗,我完成了,我沒有辜負大家———」
刷!
無論是網上的水友,還是觀里的香客,看著哭成孩子一般的安若林,全部肅然起敬。
這樣一個熱愛同胞的老人,為自己的國家奉獻一生。
哪怕是至生命最後一刻。
都依舊首先考慮的還是骨肉同胞,這如何不讓眾人敬佩。
許多人看著看著眼眶就紅潤了。
「爺爺。」
安小芙同樣眼眶紅潤,見狀就要上前。
卻被寧安一揮手,攔了下來。
寧安雖身處異世,但骨子裡的溫潤卻是做不得假的。
「老爺子,來日方長,以後還有很多地方還需要您撐著呢,可別說這些喪氣話。」
看著寧安,安老苦笑一聲,隨即搖了搖頭:
「人之將死,是能感受到的。」
在即將去世的時候,人的預感選比機器準確的多。
之前安老一直能撐著,無非是有一股子倔勁撐著。
而現在心愿達成,身子瞬間也就垮下來了。
身體溫度慢慢流逝,意識逐漸模糊,
此時的安若林,差不多已經來到了陰陽交界的岔路口。
頓了頓,安若林看著寧安和安小芙,笑的有些燦爛:
「臨了臨了,能結識小友這樣的世外高人—————-咳咳咳,無憾—」
話還沒有說完,安小芙就淚流不止了。
「爺爺,你說什麼呢,咋們去醫院,現在就去,會沒事的———」
安老卻是搖了搖頭,眼神有些渙散:
癌症末期,沒用的,爺爺不想走的時候身上還插一排管子,下去可要被他們笑話,爺爺想走的體面一點。」
聽到這裡,安小芙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在場的香客,皆是低頭抹淚。
直播間的水友聽到這話,也是心中一顫,眼裡皆是悲傷。
「安老要走了嗎?不,——不應該這樣,狗日的老天爺!」
「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寧道長呢,讓安老再用請神香許一次願吧,無論多少錢,我付,我付!」
「沒用的,這是最後三支請神香了,其他六支都被兩個人渣浪費了。」
想到這裡,眾人有些崩潰。
國之大者,無緣福壽。
跳樑小丑,浪費資源。
何其可悲!
「老爺子,你還沒有給自己許願吧?
寧安一句話,再次將眾人的目光拉了回來。
「不——-哦,對,你看看我這個老頭子,人老了,記憶力也不行了。」
本來正想說不用浪費的安老,看著淚眼如花的孫女,最後還是心軟了:
「那個,就不用這香了,這香卻是靈,把它留給需要用的人。」
身為當事人,他可太清楚剛才靈光一閃的價值了。
「給我這我老頭子,剛才那種香就沒必要給我浪費了。」
看看香爐邊上的桌案,安老顫顫巍巍地指看日常檀香,笑起來頗有些變形:
『我看這香挺好—---配我這風燭殘年,也不算太過分,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