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呢?
「快,快送我去醫院。」
張強死命掙扎,眼神中驚恐萬分,同時不斷對著王寶強怒吼:
「你這是謀殺,你這是犯罪,等我從醫院回來,我要告你,我要讓你進去坐牢!」
王寶強仰面大笑,笑聲久久才停歇下來。
在張強不解的目光中,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有條不地展了開來,對到了他臉上:「你這麼懂法,那你來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Z市精神病醫院診斷證明?
張強沒反應過來,離王寶強比較近的小伙子倒是眼疾手快,先一步念了出來。
張強失聲尖叫,眼神變為驚恐。
張強越掙扎,王寶強就越是興奮。
等感覺時候差不多了,王寶強一個撒手,張強已經是徹底昏死,直接摔在地上。
看著附近村民驚恐的目光,王寶強只覺得暢快淋漓。
為了今天,他從那一天起,一直在想,一直在準備,五百七十個日夜,
終於是一切如他所願。
「快把他送醫院吧,再不送,怕是命也保不住了。」
聽得王寶強的話,眾人如夢初醒,這才手忙腳亂抬起張強,送往山下最近的醫院。
直播間的水友,看到這裡,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
「好好好,爽死我了!這要是讓這個畜生平白無故得這麼多錢,我可要報復社會了!」
「話說,剛才那個老頭是晚上沒吃飯嗎?一巴掌和一棍子下去,這畜生還能大呼小叫,要是沒錢吃飯,我現在可以資助一點。」
我是之前那個有半掛駕照的司機,有沒有好兄弟,現在資助我一輛半掛,到時候不用你們管,我喝點酒,自己在裡邊躺三年。」
「草!能聽出來你是真想從兄弟們手裡騙一輛半掛,但兄弟們不在乎,
只要你不騙兄弟們,別說給你籌一輛半掛,汝妻子,吾養之!」
「嘿,你這個小子,也不對勁!丞相這都走兩千年了,他做夢都想不到,跨著時間長河,居然會多了你這麼一個傳人。」
彈幕里都是一片叫好聲。
隨著村民們退場,殿內瞬間空空蕩蕩,甚至有些冷清。
「贈!」
火石滾動,卻並沒有點著香菸,而是被寧安奪了過去。
「這個精神證明是假的。」寧安將香菸隨手放進垃圾桶,平靜地看著他。
「小道長好眼力。」
香菸被奪,王寶強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隨手又抽出一根。
「贈!」
火石滾動,火苗飄起,但這次依舊沒有點著。
寧安手很快,一個閃身的功夫,香菸連同打火機都出現在他手裡。
「你再抽,會死的!」寧安說得很認真。
「一條爛命,死就死唄。」王寶強回答地滿不在意。
「那你兒子怎麼辦?」
「兩周前,我前妻帶他去另一座城生活,他以後會過得很好。」
王寶強語氣篤定而認真,仿佛他看透了命運。
「那你自己———」
「晚期,沒可能的。」
王寶強笑著脫下外套,只見他能看到的地方,都消瘦的可怕,皮膚上掛著慘白色。
「贈!」
從包里再次拿出一個打火機,火石滾動,煙霧瀰漫,這次沒有人再攔下他了。
「爽!」
吞雲吐霧間,王寶強嘴角扯出笑,頗是貪婪地吮吸著這快感。
「小道長,我這裡還有一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寧安輕輕嘆息,流露出一絲無奈,點點頭同意了。
王寶強並沒有直接開口,繼續狠狠抽了兩口這該死的尼古丁,隨後自嘲道:
「我當初其實並沒有破產,只不過是步子太大,將所有的錢都投資在一個我非常看好的產業上。」
「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是沒有錯的,只不過時間有點瑕疵,比我預想的慢了兩個月。」
「在我們離婚前的一夜,我投資的那人來我們家了,他帶著一個車隊,
全是豪車。」
「他帶來的人,每個人都提著兩個黑色大皮箱,我最茫然的時候,他恭恭敬敬地讓手下打開皮箱,二十個皮箱,被龍幣塞得滿滿當當。」
王寶強喘著氣,強撐著靠在柱子上,艱難笑道:「小道長,你知道一個皮箱最多能塞多少龍幣嗎?」
寧安非常老實的搖搖頭:「不知道。」
笑話!
別說一個皮箱能塞多少龍幣他不知道,就算是一個皮夾子,最多能放多少張龍幣他都不知道啊!
「二百九十七萬!」
王寶強聲音頓了頓,聲音帶著些許亢奮:「一百多萬投資,半年多的時間,換來了五千多萬的回報,我證明了自己,我的確眼光沒出問題。」
「甚至這並不是一次性的,他告訴我,從現在起,每年都會有不少於這筆錢的進帳,他拍拍我的肩,告訴我,我們的好日子來了。」
「等他走後,我們就看著這筆錢,陷入了沉默。」
亢奮消散,聲音逐漸空洞和寂寥:「如果這筆錢,來的早一些,是不是我們就走不到這步?」
「人世間最大的荒謬莫過如此了吧,昨日我們還在為了兒子的十五萬,
做盡這一生都不願意回想的事,不過一朝風雲,就腰纏萬貫。」
「第二天,我們還是辦了離婚手續,我淨身出戶,唯一的要求就是兒子在我身邊呆一年。」
「也不對,我還有一個要求,我要了一個皮箱的錢。」
寧安問道:「那今天張強,你是故意引誘讓他磕頭的?」
王寶強仰頭大笑起來:「是啊,他那道傷,比他想的要嚴重多,只不過平日他怕死,什麼劇烈運動都不做,所以看不出來。」
「只有讓他徹底興奮起來,忘記這一點,我才能完成計劃,而顯然,我成功了。」
寧安這下就好奇了:「你怎麼知道的?醫院的資料你應該拿不到吧。」
王寶強點點頭,沒有反駁:「對,我一開始也想塞錢,拿到張強的診斷書,但根本沒用,人家醫院有錢沒關係,根本就不收你的錢,我也拿不到他的診斷書。」
「總不能是偷的吧。」寧安開玩笑問道。
王寶強異地警了寧安一眼:「你以為我是燕雙鷹?在醫院偷東西還不被發現?」
猛抽了一口香菸,曦噓道:「是當初給張強做手術的老頭,早就退休了,醫院一直發不出退休金,他小孫子要上重點小學,我用一百萬幫他把小孫子塞進重點小學。」
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他笑著道:「那老頭今年上半年走了,人死債消,想來我這話應該影響不到他的家人把。」
「不過影響到也沒關係,我前妻那我囑咐過,如果他們被影響到,會有錢打進他們家的卡里的。」
說完這些,王寶強緩緩站起身來,穿好外套,動作優雅,就像一個終末的紳士。
「小道長,叨擾這麼久,打擾到您了,也玷污了祖師爺的清淨。」
『我也別無長物,這剩餘的七十多萬,就當我給祖師爺的供奉。」
隨著清脆的銀行卡到帳聲,人影也漸漸消失在道觀。
只能聽見一聲聲長笑,卻也是越來越不可聞,直至消失不見。
寧安看著走遠的人影,默默注視,心中長嘆。
直播間的水友,不知有多少,隔著屏幕也是一聲長嘆。
「笑梗不笑人,寶強真男人!」
「別說了,我已經在想了,要是我面對這種情況,我還怎麼辦了。』
「這還不簡單,別結婚不就得了,婚前先有撈女橫行,婚後還有張強這樣的磨難,你居然還想著結婚,你是鋼鐵意志代言人啊?」
「看小道長剛才說的話,說寶強快死了,這是什麼意思?」
「廢物,上課不好好聽就算了,現在都不好好聽?!寶強不都說了嗎,
晚期,還能有什麼是晚期,你不會以為是痔瘡吧?」
「他臉上看不出來,等他脫下外套,那裡面的消瘦,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還有那個膚色,死人見過沒有?和他那個差不多。」
寧安走到直播設備前,看著彈幕,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反倒是直播間的水友,壓不住內心的好奇,飄起了彈幕。
「小道長,你怎麼知道他快死了?這個也是相面之術能看出來的嗎。」
寧安:「嗯。」
他總不能說不是,是直接看命格看出來的吧?
那更扯淡!
「教主哥哥,你怎麼知道那張精神病證明是假的呢?我怎麼看不出來?」
還沒等寧安說話,當即就有人回應道:
「你是不是傻?從一開始到現在,王寶強有哪一點表現的像個精神病?
沉靜地可怕!反倒是對面的張強,像個小丑一樣上下跳,活像個畜生。」
寧安並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換了一個角度:「其實我也不確定那個證明單子是真的假的,我只是覺得,張強謀劃了這麼長時間,應該不僅僅是肉體報仇,更有精神上的凌辱,所以我那句話有咋噓他的成分。」
直播間水友,紛紛直呼內行。
「好好好,原本以為成功大師已經夠能咋唬了,沒想到強中還有強中手,這裡還漏了一個教主哥哥。」
「不說了,已經準備去道觀了,先說好,我不上香,就是為了單純拜師教主哥哥去的。」
「同去同去。」
彈幕在滾動,寧安的心思卻不在這裡。
半響之後,寧安揉揉頭,頭髮凌亂,方才罵了一聲:「溝槽的。」
直播間水友聞言,紛紛大笑了起來。
「這不是之前小李警官的至理名言嗎,哈哈哈哈。」
「看來這句話還是很有傳染性的,連小道長這種修行之人,也不能免俗啊,嘿嘿。」
「溝槽的,這句話小道長嚴選,大家值得擁有,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快把溝槽的打在公屏上!」
很快,「溝槽的」這三個字瞬間鋪滿了屏幕,連禮物都打不穿。
過了七八分鐘的功夫,彈幕算是消停了一會。
但緊接著,一個「農村有多亂」的話題,瞬間讓彈幕再次亂飛了起來。
「村裡有個男的,一開始我叫他某某爺,後來某某叔叔,現在我叫他某某姐夫。」
『前兩天去別人家串門子,我問回家悄悄問我媽,鄰居家那個陌生女的是誰,我媽說保姆伴,我問保姆?還是老伴?我媽說我落伍了,這都不知道。白天是保姆,晚上是老伴,給開工資的。」
「昨天剛在村里吃了一個瓜,有個爺爺快過年了,帶著孫子走親戚,然後小孩在親戚家問爺爺,我爸爸快回來了,你晚上還要和我媽媽睡嗎?」
「你這個不行啊!我們這邊另一個鎮上的兩個老頭,一個七十多,一個六十多,一個老太太六十歲,三個人,兩個老頭吃了藥,三個人去澡堂包單間,歲數大的老頭心梗死了,澡堂也關門了。」
「臥槽,怪不得現在晚上只要不回家爸媽就覺得是在外面鬼混,原來是經驗之談!」
「之前我跟男朋友吵架他說分手,晚上我越想越氣,答應了一個一直在追我的弟弟,後面我對象找我道歉和好,我94歲的奶奶說讓我談兩個,反正不在一個地方發現不了,給我震驚了。
一,
「老一輩:思想保守,行為開放;
年輕人:思想開放,行為保守。」
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寧安也就準備下播了。
趁著直播還沒有結束,寧安還是忍不住來了一句:「居士們,直播間的諸多抽象,都是被放大了,實際上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大家千萬不要被負面情緒影響。」
寧安的話音剛落,彈幕就沸騰了。
「教主哥哥,你放心吧,我們肯定聽你的,絕對自己個好好活著!」
「對,把父母送走,自己快快樂樂過完這一生,挺好的。」
「是啊,多看風景少碰人,這才是沒有煩惱的真諦啊!」
「結婚前的撈女,結婚後的雞毛蒜皮,順便還來點老天爺的小驚喜,這種日子誰愛碰誰碰吧。」
「嘿嘿,我就沒有這個方面的煩惱,已經孤寡三十年了,無憂無慮,哪有什麼負面影響,人生處處是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