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你的意思是,不僅彩禮不退,還得賠你精神損失費?

  第181章 你的意思是,不僅彩禮不退,還得賠你精神損失費?

  「溝槽的!」

  小李警官也是看到了直播間的評論,再次罵了起來。

  有些事兒不上稱沒有四兩重,可要上了稱,一千斤都打不住。

  他知道這事輿論壓力有多大,但還是遠遠低估了。

  「溝槽的!溝槽的!溝槽的!」

  小李警官連罵三聲,隨後掏出煙盒,就去觀外抽菸去了。

  這個案子,不出意外,絕逼會成為以後類似案件的經典借鑑。

  一個處理不好,別說法院從上到下都得授一遍,就連警局這邊也得受到牽連。

  就像之前的經典問題:當撈女遇到直男,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現在,已經可以給出了答案。

  擦出的不是火花,而且可以撐起熊熊烈火的三昧真火。

  寧安微微皺著眉頭,並沒有選擇去發聲。

  僅現在條件來看,他心裡是支持男方的。

  但他現在下場,無論如何站位,都會被這輿論所吞噬。

  他倒是不在乎這,但問題是他現在並不知道整個完整事件。

  女方有女的理,男方有男方的理。

  在沒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他這樣體量的博主盲目站位,站對了還好,

  站錯了那必然對無辜之人是一場網暴!

  就像當年很多我方敵後工作人員一樣,民眾只會認為他們是一個個徹頭徹尾的惡魔,而他們潛伏敵營,所做的貢獻,又是多少年才說清的。

  他寧安雖然不是啥好人,但也不能做惡人不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為什麼網友們會對這個事件有所爭論?

  那就是從頭到尾,無論是男方還是女方,都沒有一個完整的證據鏈加邏輯鏈完成閉環。

  他現在要做的,且能做的,就是等。

  也就在這時,觀門口傳來一陣嘈雜喧鬧聲。

  「你可真是沒皮沒臉,就你兒子這樣的畜生,你也好意思來道觀?不怕玷污了這清淨之地,神仙一個掌心雷劈死你是吧!」

  「我看你就是被村裡的老公牛給爽翻了,居然現在還神志不清!你家這婊子搞破鞋,還給我說頭婚?撈錢就撈錢,裝什麼清高!」

  「騙了我家一輩子的存款,房車彩禮,完了居然還倒打一耙,說我兒子強行交配?你這婊子的心是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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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和狗雜交的賤貨,你才是婊子,你全家都是婊子!你兒子強行與我女兒發生關係,嚴重對我女兒造成了精神傷害,你們家那點彩禮,連給我女兒當精神損失費都不夠!」

  『早點臉吧你,我倒是挺羨慕你,以後你天天能和你女兒在一起,她能天天給你做飯,給你養老,反正嫁不出去,挺好。」

  寧安腦子嗡嗡響,還沒有見到人,他就已經感覺到壓力了。

  只是這幾句爭吵就聽得出來,這兩家人就差給他們開一個生死競技場了等到雙方進入觀門,寧安並沒有去看語言藝術巔峰的雙方,而是將頭扭向了范某。

  此時的范某,一如之前的礦工李開平兒子李朗一般,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除了兩個眼晴露在外面,其他的一寸皮膚都看不到。

  而對於曹母的咄咄逼人,她也只是站在自己母親身後,默默不說話。

  原本吵的不可開交的直播間,看到訂婚門女主出現,瞬間陷入了沉默,

  隨後爆發出更猛烈的聲音。

  「她居然好意思出來?她來這裡幹什麼,不會是想請祖師爺給她回願吧?」

  「啊?她就不怕祖師爺一怒之下,一道掌心雷劈下來?膽子倒是夠大的「兄弟此言差矣,要是膽子不夠大,也做不成這買賣不是。」

  「有沒有現場的兄弟,先她一步許願,也不要多,就給她一道掌心雷就行,哥們願意出高價懸賞。」

  「只要祖師爺願意,哥們二話不說,馬上打錢給祖師爺修金身!我家別的沒有,就是有十幾座煤礦,雖然不咋掙錢,但也支撐的起這個費用!」

  「雙方今天居然都來長春觀了,真是離譜,也不知道祖師爺一會看到這兩方的心愿,會不會頭疼。」

  「祖師爺:煩死了煩死了,都別活了!』

  此時的直播間,徹底被憤怒和八卦之心點燃,到處都充斥著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的味道。

  無論是哪方網友,其實大家都大概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別看大家抄的厲害,實則雙方的訴求點根本不是一個點。

  男方擁磊最主要怒斥的是撈女爛行,同時質疑強行交配的合理性。

  畢竟如果女方真的贏了訴訟,那之後誰還敢結婚?

  本來現在婚姻法就已經有些過度保護女性了,現在在整這一出--

  是欺負他們不能睜眼看世界,還是紙片人老婆不香了?

  而女性擁磊則是強攻強行交配這個點,要求對男方判刑,

  畢竟無論是女方提供的證據,還是男方自己的口供,都是指向了強行交配這個罪名。

  事情原委也很簡單,女方撈錢,有心算無心,只不過中間過程出了問題,這才有了現在的僵持局面。

  而線下,哪怕是雙方已經進了道觀,卻依舊在噗碟不休。

  語言藝術之精彩,換個地方,都足以讓寧安拍手叫絕。

  也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鄭隊長,皺著眉頭從殿內走了出來。

  打眼一看,果然是這兩家。

  當即鄭隊長的臉拉成了一個苦瓜,大喝一聲:「要燒香就燒香,不燒香去外邊吵去!」

  本來還在爭吵的雙方,見是鄭隊長,瞬間就消停了。

  當很快,范母就忍不住小聲嘀咕道:「證據確鑿,男方就是強行交配,

  我女兒受了這麼大委屈,法院和警方為什麼不給他判了。」

  「難道一定要我女兒以死相逼,才能換來清白嗎?」

  聽到這話,男方那邊怎麼忍得下去,當即曹母就站了起來,怒不可遏:「清你媽了個逼!」

  「就你女兒?真是婊子立牌坊,惡不噁心啊你!每次都讓你女兒和別的男人只舉行婚禮不領結婚證,然後每次都用強行交配威脅,就這麼撈錢你也好意思?」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曹父變態,曹父也是深惡痛絕,對著鄭隊長大訴苦水:

  「鄭隊長,你評評理,有這麼做人的嗎?」

  「就因為我兒子不給加彩禮,不給她提前房產證加名字,她反手就告我兒子犯罪,直接給我兒子弄裡邊去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曹父面容消瘦,戴著老花鏡,衣冠齊整,頗有一些文人氣質。

  而此時,摘了眼鏡,抹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只是一個愛子心切的老父親。

  「你們也別給我在這裝什麼可憐,沒用!人家法院的判決說的清清楚楚,還有人家警方,要是證據不足那能一直關著你兒子?潑婦,我勸你好好回去多讀讀法,省的出來丟人現眼。」

  范母一臉猖狂,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曹母直接開始暴走,衝上前去就是揪頭髮抓耳朵,一邊打一邊罵:

  「賤人,就你會法律,就你讀書多!書裡邊的聖人教你當這種畜生了?

  騙人車房彩禮,還他媽的把人送監獄去,你家祖宗要是能活過來,第一時間給你浸豬籠沉塘了!」

  現場瞬間一片雞飛狗跳。

  看著現場這一幕,原本大多想法就偏向男方的水友,此時更加氣憤不過了。

  「他奶奶的!判唄,誰能活過誰啊,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把我爸媽後半輩子伺候好,然後自己舒舒服服躺養老院去,哪個小伙子伺候我好,我給哪個小伙子留遺產。」

  「把我們這些普通人當牛馬?無所謂,我們當牛馬可以啊,就是不想生育,這總不能強行給我發老婆吧?」

  「我的建議就是,男方該死刑死刑,該槍斃槍斃,萬不可給他一條活路,否則我們這些底層牛馬就真沒活路了。」

  「溝槽的!這些公家人,根本就不明白,他們辦的不是案子,是別人的人生!

  法律的權威來自哪裡?來自老百姓最樸素的情感期待,大家求的就是一個公平正義!

  法律是為了讓壞人犯罪的成本更高,而不是讓好人出手的代價更大!」

  「臥槽!樓上哥們文化人啊,簡直是把我心聲說出來了!」

  「哎嘿,沒,我也是個糙人,這不剛看了個電影,感覺裡邊台詞比較應景,這就情不自禁說出來了。」

  現場的雞飛狗跳,給剛回來看看怎麼個事的小李警官都整破防了,一邊大步上前準備拉架,一臉咬著後槽牙大罵「溝槽的」。

  在現場吃瓜群眾的圍觀下,好不容易,鄭隊長和小李警官才將這兩家人給勸住,拉到了兩邊。

  看著都紅著眼的兩家人,憔悴的鄭隊長眉頭皺的更加高了。

  他此時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巴掌子,你說沒事他來上香作甚?

  在局裡待著不香嗎?

  最少在局裡待著,有人幫他分擔這溝槽的局面。

  鄭隊長揉著眉頭,嚴肅道:「這裡是公眾場所,不是你們村頭罵街的地方!」

  「誰再敢尋滋事,別怪我手不留情面,我馬上給他拷走!」

  一句拷走,直接給雙方乾眼神清澈了,雖然依舊怒目圓睜,但嘴巴卻捂得很緊。

  見現場得到控制,鄭隊長這才回頭,對著寧安抱歉道:「寧道長,你看他們這情況,能不能先讓他們上香?」

  如今長春觀香火鼎盛,香客如龍,排隊燒香的長隊直接看不到頭,插隊燒香,自然是不禮貌的行為。

  但鄭隊長也沒法,這兩家人就像火藥桶,不趕緊讓他們分開,誰都不知道哪個時間點會炸。

  然而,還沒等寧安開口,前面香客們神色激動,瞬間就將前面讓開了一個位置。

  後邊的香客也是嘩啦啦一股腦圍了上來,臉上沒有一絲不快,反而臉上充斥著興奮的神色。

  「鄭隊長,我沒意見,我願意讓他們先上香。」

  「嘿嘿,我也沒意見,不過我有個條件,那就是得讓他們先講一下整個時間,浪費不了多長時間的。」

  「就是就是,讓位置可以,講一下噻。」

  圍觀吃瓜群眾紛紛開始起鬨。

  大家來上香確實是奔著長春觀的靈驗來的,但概率並不算大。

  而像這種震動全國的吃瓜案子,那概率更是低到離譜,好不容易碰到真人,要讓龍國人放棄這個吃瓜機會,那只能說是異想天開。

  寧安也是心裡暗爽,他也想知道這個事情的完整,但身份導致又不能直接說。

  現在好了,他的香客過於給力,簡直是孩子餓了,剛想吃奶,奶媽就漲奶了。

  「鄭隊長,你也看見了,這——」寧安看著他,心中雖爽,臉上卻是皺著眉,語氣間有些許無奈。

  鄭隊長扭過頭,沒好氣道:「你們自己選,這香上不上?」

  「上!」

  「必須上!」

  兩家幾乎是異口同聲叫了出來,對視一眼,都快蹦出火星子來了。

  很快,在兩方人馬七嘴八舌下,整個事情也基本被復原了。

  和網上的主流資料大差不差,不過相比於官網基本只有女方證詞和事後證據,此時卻多了很多男方的信息。

  根據曹母所說,范母興師問罪的時候,他兒子還在氣頭上,再加上誰也沒料到她居然會帶錄音筆前來,因此說話特別。

  「她上來,就直接問我兒子說商量好了沒有。」

  「套我兒子話的時候,她說:你們訂婚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吧,我兒子說!:嗯,是的。」

  看時機成熟,她不經意間問:那你強暴我們家閨女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吧?我兒子正在氣頭上,是出於對長輩的尊敬,不想跟她發生言語衝突,她說什麼都復「嗯』、『理解』、『是的』,誰家好人能想到自己親家帶錄音筆給自己下套啊,這還是人麼!」

  「天殺的,這樣的畜生不進去坐牢,反而是讓我那可憐兒子進入,沒天理啊~~」

  曹母瞬間化為淚人,一旁的曹父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怒目圓睜地看著范某一家。

  范母也是不甘示弱,反駁道:「是你兒子親口說的,關我屁事!我告訴你!強行交配這個罪你兒子是洗不了了,你就等看你以後孫子孫女有一個案底加身的壞爸爸吧。」

  「哦,差點忘了,你不一定會有這些了。」

  范母表情誇張,一手捂著嘴,臉上掛著虛偽的同情:

  「現在這個社會,不會有哪個姑娘,願意跟一個坐過牢的人結婚吧?不會吧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