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老頭:沒開玩笑,他們說半掛有全險

  就在王盛白眼接起電話時,老頭又開始作妖了。

  「反正,最後她還是得養我,我想想,以後我怎麼生活呢。」

  「肯定不能住她那,她那地方太小,住進去心情不舒暢。」

  「養老院,而且必須是市里最好的養老院,沒得商量!」

  王文燕聽到這話,氣極反笑。

  養你媽!

  真就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養你?

  可以啊。

  先吃一瓶耗兒藥看看實力。

  王文燕還沒說什麼,一旁的大們看不下去了。

  「不是,我說你這人差不多得了啊,人姑娘要是能養你,已經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你還住養老院?」

  「就是,你有點良心好不好!咋們z市最便宜的養老院,都不是普通家庭能負擔得起的,你是真不做人啊!」

  大嬸們義憤填膺,網友們更是怒不可遏,

  「曹尼瑪!養你個大頭鬼!」

  「真是不當人子!」

  「這個老登,氣死我了,精神病院的主任呢,你們的病人都跑出來了,

  管不管啊!」

  老頭可不在乎這些風言風語,也不在乎他女兒有沒有錢。

  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過得舒服,能不能美滋滋度過後半生。

  老頭抬起下巴,眼一斜,脾說道:「那我可不管,子女贍養老人,這本來就是她的義務。」

  「她自己拿不出來,為什麼要指責我?不應該是她反思嗎?反思一下這些年有沒有好好努力,連讓老父親住養老院的錢都拿不出來。」

  「反正,養老院我是一定要住的,而且她還必須每隔兩天就來看我,不然我肯定會被其他老頭和護工欺負。」

  「對,還得每周都給我錢,我花的也不多,每周隨便給我個兩三千就行,我很好養活的。」

  老頭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直飛,好像在闡述什麼人間真理,

  在場的大媽大嬸還沒從老頭上一條的逆天要求回神,下一條的逆天要求已經是脫口而出。

  無恥啊!

  從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倒灶玩意!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不加掩飾的鄙夷。

  甚至連一旁剛接通電話的王盛,聽到這話,也是頗為無語地瞅了他一眼大爺,做個人吧。

  你這搞得,好像人家才是不孝女一樣。

  直播間已經炸了。

  「這老東西,他是怎麼活這麼大的,他媽媽小時候就沒看出來他是個畜生嗎?直接弄死他多好。」

  「還這麼多年努力了沒有,他是怎麼能說出來這句話的?努你媽!」

  「死也不能讓調解員把調解書寫成老頭想要的樣子,就算是寫成了,也叫絕不能執行!」

  「對,這老登屬於是蹬鼻子上臉的那種,你一旦讓步,他就順杆往上爬,會再次把人帶進深淵。」

  網友的怒罵聲不止,寧安卻是看著淡藍色面板,隨後看著王盛,淡然一笑:「你知道人這輩子,活的是什麼嗎?」

  王盛冷笑一聲,根本不接話,甚至連電話都先放一邊,道:「道長,不論你現在說什麼,都不能掩蓋她不履行贍養老人的義務。」

  「這是她親爹,她必須贍養!況且,人有哪點說的不對嗎?頂多是有些要求值得商榨罷了。」

  「人老了,想要過得稍微舒服一點,有什麼錯嗎?」

  如果是乍一聽,仿佛這些要求除了誇張了一點,內容都是比較合理的。

  畢竟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八十的老人,養自己女人這麼大了,想要享受行啊最後的時光,無可厚非。

  可是,現實它不是這個現實啊!

  只是住進最好的養老院,這一點,全國能有多少家庭做得到?

  更何況,他是不是真忘了,人姑娘是她養大的麼?之前對人做的那些破事,他是七秒鐘的記憶嗎?

  臉呢!

  寧安吐了口氣,看著王盛,粲然一笑:「沒有錯。」

  「就像是我只是想要龍國首富給我一個小目標,這個請求有什麼錯?」

  「他那麼多小目標,又不差這一個,我又不是要他的全部財產!」

  剛開始的三個字,水友們就自己捏緊拳頭有些震驚寧安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當寧安這兩句話說完,所有的人都眉開眼笑,雨過天晴。

  「先捧後殺,好好好,小道長是懂語言的魅力的。」

  「之前我就在想諸葛亮是怎麼罵死一個頂級謀士的,今日算是窺得一絲語言殺的雛形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要求確實不過分,不行就讓那老頭在觀里許願吧,說不定神仙看他可憐,給他一個小目標呢。

  一,

  「嘿,你忘了長春觀的香火德行了?給他一個小目標,怕是給他在緬北拆了都做不到,很難想像他的那一點點代價會是什麼。」

  「這不挺好!這種畜生就該享受這種代價,按照我國遺產繼承法,也算是對他女兒的一種另外補償。」

  寧安的兩句先抑後揚,直接將網上和觀里的氛圍給盤活了。

  所有的無關人員都笑得合不攏嘴。

  「好!小道長簡直是我的嘴替,爽了爽了!」

  「哪裡有錯?人家老頭提的要求很過分嗎,一定也不過分好吧。』

  「龍國首富呢,我現在就去找他要一個小目標,他那麼多小目標,分我一個怎麼了,會死啊!」

  「唐牛不等式,秒了!公式做題就是快,再次感謝我們的拳師,這次發自肺腑,絕沒有半點戲謔。」

  周圍的大媽大還有些矜持,但年輕的香客可不管你三七二十幾,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他們是不敢做聚攏人心的燈塔,但當燈塔出現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尋光而行。

  看著周圍戲謔的人群,老頭終於是有些慌了:「不是,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啊?」

  有什麼關係?

  寧安笑了笑,確實是和他沒什麼關係。

  甚至這件事,和除了當事人,和所有人都沒有關係。

  但不好意思,你眼前的,非有小禮而失大儀的民族、非偷竊火種還恬不知恥的民族、非暴虐無道卻衣冠楚楚的民族-—··

  也就在老頭惶惶不安之時,王盛他出手了。

  「你們別叫了!」

  「子女贍養父母,是寫在憲法中的,這是我國的根本大法,你們是想對抗法律,以身試法嗎?」

  「他是她父親,她就該贍養,天經地義的事,關你們屁事!」

  「再叫一個,信不信我把你們都記錄在案!」

  一年輕香客脖子一梗,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起來就無比生氣。

  『曹尼瑪的!別以為你張口法律,閉嘴憲法就能嚇倒我們!」

  「你難道是石頭蹦出來的?你難道不會換位思考!如果她是你,你在她的位置,你會怎麼想,你會怎麼做!!!」

  「她是他女兒不假,但他有把自己女人當人看嗎?」

  「冬天把一個赤身裸體的嬰兒扔在垃圾箱,長大了送自己女人去當雞,

  這是一個父親?」

  「這種父親,如果是你,你會給他養老送終嗎!」

  靈魂之問,直接給王盛干沉默了。

  年輕小伙卻還是覺得不爽,衝著老頭的方向呸了一口,嘴裡不住抱怨:「早知道這情況,就帶個絲襪來了,直接上去就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這話聲音不大,卻能保證所有的人都聽得到。

  所有人臉上都會心一笑。

  「哈哈哈哈,這就是職業道德嗎,不行哥們給你個人捐款,咋們整個高檔貨,頭套也行的。」

  「好好好,有些人看似帶上了面具,實則是卸下了面具,樂。」

  「我不管這個小伙子的職業是什麼,就沖他剛才說的那兩句,他搶銀行的時候,我高低往上湊,做他的人質。」

  「然後讓他往你兜里也塞點是吧?渣男,呸!」

  該說不說,老頭能活這麼長時間,心態是真的好,臉哪有錢重要。

  「王盛!你才是調解員!別被他們影響你的啊!」

  「憲法是我國的根本大法,子女贍養老人,這是寫在法律裡面的!」

  「她不養我,也不遵守判決書,法院會強制執行———.·」

  他話還沒說完,再次被年輕小伙給堵了回去:

  「喲呵,可真是難為你了,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這東西居然能記這麼清,看來是沒少下功夫啊。」

  「沒事,你儘管去告,能告的贏小爺我跟你的姓。」

  「真當小爺我在裡邊這麼長時間白混了是吧,裡邊一大哥教過我的,書是書,現實是現實。」

  「真正的司法實踐,並不會照本宣科,而且會綜合所有的情形,然後才為事情定性,就你這樣的,對自己女兒嚴重違法犯罪,你還想讓人家給你養老送終?」

  「我看你是野豬上樹一一異想天開!」

  老頭臉色紅暈,卻依舊是咬著牙反駁:「那又如何?我了解過的,追溯期早就過了,我——」

  「所以,你就理所應當認為自已沒有犯罪,不構成犯罪事實,就算是告上法院,她也會被強行判決給你養老送終?」

  年輕小伙看著考慮,不屑一笑:「大爺,你這背後,看來是有妖人指點啊,但他沒告訴過你,追溯期是過了,但她身上的這一身,都是證據啊。」

  「你回去讓你背後的妖人少讀一點書,多去看看社會,真就是無知者無畏,連基礎的司法實踐都忘了是吧。」

  當年輕小伙這話說完,不少人已經是掏出手機,現場開始搜司法實踐是個什麼東西了。

  就連寧安也是扭頭看向他,眼裡是不住的異。

  好好好,不愧是從大牢里進修出來的,說話就是不一樣。

  一般人對於法律的認知,都只是停留在這個會犯法,這個可能會犯法這個一定不犯法的程度。

  別說司法實踐了,能保證自己平時不犯法已經是普通人的極限了。

  要知道,不少的大學生,哪怕是知道司法實踐這東西,怕是也了解的沒小伙這麼清楚。

  等百度完司法實踐中,直播間的水友徹底被征服了。

  『好好好,這裡邊的環境確實是養人,怪不得人家都說裡邊臥虎藏龍,

  一點毛病沒有。」

  「誰能想到,一個精神小伙,操著一口比公家人員還正宗的官腔,給別人科普法律。」

  「他簡直是個天才!我最近正想如何把冰糖當別的東西賣,獲取高額利潤而不至於被判死刑,這幾句話,突然給了我靈感啊!」

  「冰糖?高額利潤?大傻春,你究竟在賣什麼!」

  老頭哼了一聲,雖是閉嘴不說話,但眼裡的賊光依舊閃爍。

  而一旁的王盛,見狀也是臉色一沉。

  調解書必須爭取速戰速決,絕不能再有任何不穩定因素出現了!

  端起電話,他皺著眉頭:「喂,爸,有啥事?我正在工作,你別老是在工作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啊,領導要是看到,會說我工作不認真的。」

  對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笑罵道:「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工作,平時工作的時候哪有領導,你不就是最大的領導,別跟我耍馬虎眼!」

  王盛了一眼寧安,語氣平穩:「爸,有啥事不?要是沒啥事,等我馬上調解完眼前的事,我再給你打過去。」

  對面沉默了半響。

  就在大家都以為電話掛了的時候,對面聲音再次傳來,只不過這次帶了些許滄桑:「盛啊,你知道的,你不是我親生兒子——」

  王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道:「爸,你要再說這些,我可急了,直接掛了就,我說過了,你就是我親爹,誰來都不好使!」

  電話那頭噓一陣,但還是繼續開口:「盛,我知道的,你是個孝順孩子,但爸終究不是你親生父親,爸知道,你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其實也在幻想,畢竟沒有哪個孩子會希望自己是無根的浮萍。」

  聽到這裡,王盛沉默了,過了半分鐘,才沙啞開口:「爸,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

  「盛!」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大,驟然提升了好幾個音倍,「爸這麼多年,其實一直也在找你親生父親!天不負有心人,就在剛才,醫院的比對結果出來了,你的親生父親,爸找到了!」

  什麼?

  一時之間,王盛有點懵逼,心裡突然開始惶惶不安:

  「不是,爸,你福爾摩斯啊?這都幾十年了,你是怎麼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