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人注意到這朵牡丹花的特殊,所有人的注意都在聖光普照的佛相身上。
回憶到這裡戛然而止,畫面被慢慢衝散。
一道清雅的香氣忽然傳入吳娟的鼻中,讓她原本恐懼浮躁的心馬上沉靜下來。
青芩?
花香?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在傅鈺直播間曾經聽傅鈺科普過,如果有人被獻祭給邪神,那她的靈魂是不會存在的,也不會進入地府。
也就是說,青芩的魂魄已經被邪神拿走了。
那面前的青芩又是怎麼回事?
募地,吳娟腦海中忽然划過一抹亮光。
「傅大師,青芩不是青芩,她是那朵染了青芩血的白牡丹!她繼承了青芩的怨氣,以為自己就是青芩,一直在等青芩的情郎回來接她。」
「你胡說!」白牡丹神色崩潰地反駁道,「我就是青芩,我怎麼可能不是青芩!」
她的執念,就是青芩的怨恨。
但她並沒有意識到她不是青芩,而是一朵染血的牡丹花。
所以,在她意識到的這一刻,所有的執念都煙消雲散。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赦!」
音落,傅鈺手中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攝出,間接落在白牡丹的身上。
沾滿血污染的衣裙在金光的洗刷下慢慢恢復了它原本的色彩,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優雅中又帶著別樣的清冷感,一眼只覺得它高貴無比。
「白牡丹,你該走了。」傅鈺看向那株在風中搖曳的牡丹花說道。
「原來,我只是一朵牡丹花。」
白牡丹看向回憶中青芩所躺的地方,身影慢慢變得淺淡。
古宅之外,一直在宅子外面徘徊找不到入口的警察也迅速來到古宅中,在照顧吳娟的同時,也告之她一件更嚴肅的事情。
吳娟男朋友和小助理一直在暗中轉移她的財產,兩個人還計劃著在這次古宅直播中製造意外讓吳娟永遠留在這裡。
好在老天也看不下去吳娟被騙,所以才有她這次特別的經歷。
掛斷連麥後,傅鈺目光看向鏡頭中的眾人。
「四名幸運觀眾的名額已經選擇結束,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明天早上八點,我們的直播繼續。」
【傅大師,等等!】
幾條霸屏的彈幕忽然出現,接著直播後台就彈出一條連麥申請。
傅鈺正打算關閉直播間的手指倏地一頓,點擊同意後,她的目光有些不確定看向鏡頭中的男人。
眉方臉正不可擋,自帶怒威不敢視,一看就是官方的人。
「傅大師,滇省出事兒了。」
對方的語氣沉重又嚴肅,這樣的態度足以說明這次遇到的事情不小。
至少目前的形式非常嚴峻。
傅鈺眉頭微蹙,「什麼事兒?」
「是撫仙湖!撫仙湖湖水忽然憑空消失了上千萬立方米,水底也多出一座宮殿,我們想請你跟我們一起去察看!」
那就代表她必須要出鬼域。
但是她身上的傷還沒有恢復。
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傅鈺開口就冷漠地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裡。」
她這個人一向求的就是個穩字,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你們可以採取設備隨時在直播間中連麥,我會隨時注意的你們的情況,如果遇到必須得情況,我會出手。」
「但我並不是神,是人都會有弱點,這一點我希望你們可以明白。」
「傅大師,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寧修臉上的情緒微松。
如果不是上次在燕京忽然出現的那隻金色巨手,有那位的鎮守,這些東西肯定不敢這麼放肆。
但是現在……他們只能嚴陣以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寧修的鏡頭中。
看著已經露出台階的撫仙湖,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岸邊,特殊處理局的組員已經做好隨時下湖的準備,就等著寧修一聲令下,他們就可以進入撫仙湖。
寧修一馬當先,在所有人等待的目光中第一個進入撫仙湖。
傅鈺的眉頭越蹙越緊,這石磚、還有這魚,這地方每一個場景都在透露著詭異。
而且,這東西不可能忽然形成,最起碼在這湖底都待了好幾百年了。
但現在宮殿已經慢慢暴露在空氣中,那些小魚竟然還在石磚背後游得正歡?
這說明整座宮殿的密封性特別好,沒那麼容易進去,一旦進去後在裡面發生點什麼,恐怕也很難出來。
「傅大師,我們進去了。」
「恩。」
傅鈺淡淡地應了一聲,掌心中金色的功德之力隨時都在運轉狀態。
隨著寧修幾人的深入,鏡頭離那座宮殿的大門也越來越近。
大門上,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蓮花,門後隱約有游魚浮動。
寧修和幾名組員小心翼翼地探查著,幾把錘子對著那面如玉一般的大門躍躍欲試。
正打算下手時傅鈺倏地喊停。
「不用硬來,你看門上面的那這兩天字,是佛經。」
佛經?
寧修不可思議地看向門上詭異的畫符紋路,這是字?
他還以為是某種神秘的祭祀符咒!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
隨著傅鈺的聲音響起,寧修的手指也順著按在那幾枚對應的字體上。
當最後一個字被寧修按下時,只聽到門內傳來咖嚓一聲,接著密封的大門緩緩開始往後移動。
當透色的大門緩緩打開時,整座宮殿的面貌在這一瞬間好似也發生了變化。
從原本透色的琉璃變成了整潔的玉色,所有變化都在一瞬間完成,讓眾人只覺得夢幻一般。
帶有特殊圖紋的雕刻從外面一路向里延伸,神秘又霸道地侵略著眾人的視覺,如同伏拜在一座雄偉的皇宮下,讓人不敢直視。
當——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