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鈺這人向來都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
但如果別人連看都看不起她,那她也不用跟對方客氣。
只是摔掉兩顆牙而已,就算是給對方一點小小的教訓。
楚家的人,好歹也要學會不輕視任何一個人。
當傅鈺剛走出兩步就停住了,她的前面忽然站了位五十多歲笑眯眯的大叔。
巧了,這位大叔傅鈺也認識,這是楚家的管家楚山。
「傅小姐,您好。」沒等傅鈺開口,楚山先一步開口說道。
看著對方這畢恭畢敬的態度,傅鈺對於對方的來意也大致有了方向。
財主東方有分離,客少無言愁眉目。
看來,對方的主家被瘟病所困。
「楚璟言出事了?」
楚山神色微微一驚,看來這位傅大師果然有幾分本事。
想及此,他面上更加恭敬。
「傅小姐,少爺身體出了問題,還請你能夠過去一趟。」
傅鈺點點頭,人命關天的事由不得她拒絕。
楚家的人既然能夠找到她這裡,那就說明現代若存有的醫療設備能用的肯定都給楚璟言用上了。
不到萬不得已,楚家的人比她更不想打交道。
黑色的邁巴赫快速行駛在市中心的車道上,不一會兒拐進一座富麗堂皇的的莊園中,莊園中花木林立,到處都是錯落有致的美景。
但這裡,是楚家。
真是奇了,楚家那麼寶貝楚璟言,竟然沒把他送去醫院吊命?
只見此刻的楚璟言安靜地躺在床上,身上連接了數不清的管子,周圍配置有呼吸機、除顫儀等各種醫療設備。
甚至連洗胃機都準備了。
見此,傅鈺微挑了挑眉,楚家這是打算在楚璟言房間裡搞個醫院出來?
傅鈺到的時間比較巧,她剛走進房間沒兩分鐘,楚璟言房間的另一扇大門就忽然打開,一群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迅速走進房間,動作利落地開始為楚璟言換藥翻身。
一段時間不見,楚璟言憔悴了許多,整張臉蒼白得似紙一般,一看就是失血過多的模樣。
在護士幫他翻身的過程中,楚璟言忽然又嘔出幾灘血來,頓時又讓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等楚璟言整理乾淨好好躺在床上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五分鐘。
這時候,管家楚山也來到傅的身邊,笑眯眯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許多。
「傅小姐,怎麼樣了?您有解決的辦法嗎?」
傅鈺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當然有,你家願意出多少錢來救他的命呢?」
「只要傅小姐可以救少爺的命,楚家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聽到他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傅鈺笑得更開心了。
「傾家蕩產那倒也不需要,只不過錢嘛肯定必不可少。」
「但這個數字你可能做不了主,你還是找個能做主的人來吧!」
房間裡馬上又只剩下傅鈺一個人,她就那麼悠閒地在楚璟言房間中走來走去,這看一下那翻一下,弄得門口的保鏢都頻頻看她。
最後,傅鈺從楚璟言三米多寬的床底找出了一座三聖佛相。
她看了一眼楚璟言,又看了一眼手裡的佛相,眼中的笑意更加濃厚。
楚家,還真是一潭深不可測的黑水。
不一會兒,門口又傳來腳步聲。
聽起來,這次來的人可不少。
傅鈺神色不變,自顧自地坐在床頭繼續研究著那尊三聖佛相。
「先生,這就是傅小姐。」
「傅小姐,我是楚樂天,楚璟言的父親。」
看見對方伸出的手,傅鈺終於捨得放下手裡那尊三聖佛相,面帶微笑握住對方的手,「您好,楚先生。相信我的價格楚山都跟你說了,如果您沒有意見的話我馬上就開始準備救人。」
咚咚咚——
高跟鞋的聲音在木製地板上響亮又刺耳,人還沒有到,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足以說明對方的態度有多麼囂張傲慢。
一陣嫵媚的香水味忽然襲來,先行映入眼帘的是絲滑的紅色真絲大擺裙在對方婀娜的步伐下肆意飛揚,隱藏在內里的長腿也隨著搖擺若隱若現,火辣性感,而且迷人。
她一出場,頓時就吸引了在場所有男性的注意力。
以往傅鈺只是聽說過楚家有這號人物,聽說對方一直在國家經營著楚家的產業,這還是頭一次在人前露面,果然是個尤物。
這個世界,能讓傅鈺稱讚的人可不多。
楚媚扭著腰款款走進房中,目光高傲地巡視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在楚山身上,語氣中多了幾分嗔怪。
「楚山,不是說今天又請了一位大師,不知道哪位大師什麼時候到?」
聞言,楚山的臉色頓時尷尬起來,目光頻頻落在傅鈺身上。
這麼明顯的眼神,就算是個傻子也應該知道其中的意思了。
可楚媚非但沒有領會到楚山的意思,反而開始抱怨這個大師的目中無人,竟然敢叫他們在這裡等著。
見此,傅鈺覺得自己不能再當啞巴了。
這位楚小姐眼瞎,但她可不啞。
「你好,我是傅鈺,正是楚山請來的大師。」
楚媚輕蔑地看了她好幾眼,才佯裝驚訝地捂嘴笑道:
「呦!傅小姐真是抱歉,我還以為你是璟言在外面養著玩的小玩意兒呢,沒想到你年輕有為,這麼快就可以被稱為大師了!」
看看人家這話說的,好話難聽話都被楚媚說了個乾淨,又是貶低又是捧殺,怪不得楚璟言那麼毒舌。
他每天在家裡舌戰小人,那嘴能不厲害嗎?
「多謝誇獎。楚小姐人美心善,平時生活還是需要多多靜心,趁欲放縱,精虛滲透,可不是長壽之相。」
聽到她的話,楚媚臉色忽然一變。
她的這些私事傅鈺怎麼會知道?
莫非她身邊有人泄密?
不,不可能,那些人不可能背叛她,更不可能把這些事告訴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