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彈幕已經開始「陰謀論」了。
【為什麼要趕走他啊,羅震沒做錯什麼啊。】
【就是啊,不就看到了而已,又不是什麼商業機密。】
【這公司真是莫名其妙哦,羅震的太可憐啦!】
羅震看了彈幕,憨笑了幾聲。
「嗨,但是確實很難過,不是都是過去啦。」
【羅震心態太好了!真的羨慕,鋼鐵般的男人啊!】
【這種算不算職場暴力啊,我真的哭死。】
【哎,只能說算他倒霉吧,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羅震繼續講述,後來,他在大街上遇到過一次隊長。
隊長見到他很熱情,兩人不僅打了招呼,還相約著一起吃了飯。
那頓飯羅震吃得很開心,因為隊長對他又像是剛認識那般,十分熱情。
倆人喝了一點酒,酒過三巡後,羅震憋不住了。
那個問題呼之欲出。
這時隊長似乎也看出他有口難言,乾脆直接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逼你離開?」
羅震連連點頭。
隊長仰頭幹了一杯,辣的直撇嘴。
一口酒燒得兩頰通紅後,嘴也鬆了。
「經理只告訴你那下面有一戶,其實不是的,那下面最重要的東西,不是那一戶人家。」
那下面放著最重要的東西,其實是這棟大樓老闆的父親的棺槨。
那棺槨據說是冰棺,裡面放著遺體,就在下面那曾正中間。
老闆孝順,他父親生前就喜歡住周圍全是鄰居的平房,於是老闆乾脆在這裡造了一座城陪著自己父親。
羅震好奇著問了一句。
「那下面到底有多少人?」
隊長伸手比了個八。
羅震嚇了一跳。
「八戶!」
隊長笑了搖了搖頭說道:「少了,八十多戶!」
羅震徹底嚇傻了,原來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隊長說,這座城的建造成本很大。
當時為了還原,幾乎搬來了一些家庭的所有東西原樣擺設。
足以可見老闆的孝心。
隊長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隊長又喝了一口酒。
「我也是入職之後,經理給我講的這些。」
經理當時覺得這麼大一件事他自己搞不定,於是便拉著隊長幫助他管理。
他給隊長看過那個樓的平面圖。非常之大,真的像一座城一樣。
「你去的那天,正好是滅燈日,滅燈日是有講究的,全天不開燈,而且要給他們送東西。」
隊長說,平時不是那個樣子的。
「那座城的棚頂有星辰和日月星斗,裡面有樹木有花草甚至還有河流,完全模擬地上的情況。」
羅震沒想過,這座城原來這麼真實。
只是他那天沒看到罷了。
說到最後,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別怪我那段時間針對你,我那是放你走啊!」
羅震身子一顫,「什麼叫放我走?」,難道不是逼他離職嗎。
只見隊長笑了笑,說道:「你去了一趟,被那躺在中間的老爺子看上了,他說他缺個管家。」
老爺子生前也是隊伍里的,看羅震精明能幹,一下就看上了。
「看上我又怎麼樣?」
隊長長嘆了一口氣。
「還能怎麼樣,把你帶下去唄!傻孩子,我當時知道情況不妙,只能逼你走……」
那時候經理說,老闆的意思不能違背,以後讓羅震一個人巡樓,誰都不能陪同,隊長當時就明白啥意思了。
這是想強行將羅震帶下去啊!
「所以當時我急著攆你走,就是怕你出事……」
聽到這羅震真的是滿心感激。
沒想到隊長是在變相保護他,不然羅震真不知道自己會出什麼事。
【家人們誰懂啊,這個師父真好啊!】
【原來真相是這樣子,我都要哭了。】
【這東西也太邪門了,天啊!我聽著都害怕!】
【羅震能不能說是哪棟樓啊,我以後避開走。】
羅震看著彈幕。
「我已經離開那座城市了,現在在別的城市工作,但是大樓的名字,還是不說了吧。」
「你可以說。」
羅震愣了一下。
「什麼?傅大師這話什麼意思?」
傅鈺雙手支撐著身體,往前靠去。
「你說與不說,那座大樓的壽命也該盡了,這種風水上講是一種很邪門的催運方法。」
【啊?結果是個催運的風水,不是孝順?】
【用自己老爸的遺體當風水擺陣?這老闆真夠嗆!】
【不得不說是真有手段啊,為了名利什麼都做得出來啊。】
傅鈺冷笑一聲。
「不止如此,那棟大樓會吸著所有人的陽氣,運用到陣里,這實在是損陰德,所以這老闆即便發財,也不會抗太久。」
傅鈺看了一眼羅震,繼續說道:「所以你來找我,是想問什麼?」
羅震這才想起來,昨晚自己做的那個詭異的夢。
「我夢到他了,那個小孩。」
他夢到自己回到了那座城裡,小孩子搖晃著自己的胳膊,手裡抓著半袋乾脆麵。
羅震被嚇得一身冷汗,一晚上沒睡著,勤等著傅鈺開直播,立即申請了連線。
「傅大師,那孩子說走了什麼意思啊?」
傅鈺掐算一番後。
說道:「你搜一搜新聞就知道了。」
羅震愣住了,他連忙拿出手機去搜索。
緊接著他瞪大了眼睛。
「傅大師!你說的沒錯!那個老闆倒閉了,那座大樓現在被封鎖起來了!」
【我哭死,小孩說要走是去投胎了嗎,還回來跟他打招呼。】
【愛吃方便麵的小孩,我會永遠記得你。】
羅震也淚眼婆娑了。
「原來跟我說再見是這個意思,那他們會善終嘛?」
當然不會,傅鈺在心裡想,但是她不想傷害這麼單純直接的羅震。
「他說走了,那就是好事啊,不然被困在城裡,才是不得善終。」
羅震的表情突然就亮了,像是撥雲見日般,整個人都想開了似的。
「太好了!他還那么小,那麼可憐,如果能轉世投胎,去個好人家,就能一直吃乾脆麵了!」
羅震的眼睛亮亮的。
可是傅鈺清楚得很,沒那麼簡單,他只是走了,消失在這個世界,就像羅震消失在那棟大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