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言才開口,杜大師就像倒豆子般倒了一長串的話。
語氣又急又快,顯然是等不及了。
楚璟言對杜大師如此瘋狂的反應十分驚訝。
畢竟杜大師可是茅山派的現任掌門,手底下有幾十位弟子,修為高深莫測。
性格更是孤傲自負,誰都看不上。
他曾經多次來A市參加玄學會舉辦的交流會,指著會長蔣知秋的鼻子罵他是偽君子。
蔣知秋懼怕他的實力根本不敢反駁,還要好聲好氣的陪酒稱是。
就連楚璟言想找他辦事,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
楚璟言親自帶著幾十種珍貴到常人無法想像的禮品上門請他,給出的報酬更是高達上億。
如此驕傲自大的人看了傅鈺畫的陣法後竟會如此失態,甚至想拜其為師。
若不是知道杜大師實力,楚璟言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調包了。
傅鈺畫的陣法真有這麼厲害嗎?
楚璟言問:「杜大師,什麼叫送陰陣?」
「送陰陣可以直接送鬼魂投胎不用排隊,投胎者下輩子能過上大富大貴的生活。」
杜大師按照自己的理解,對楚璟言解釋。
「這麼跟你說吧。」
「即使是生前造下大殺孽的鬼魂受到送陰陣洗禮後,身上的殺孽都會被洗掉。」
「立地成佛,不用接受任何懲罰。」
根據古書的記載,這種陣法最受生前作惡多端的達官貴人喜愛。
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失傳了。
「楚大善人,這個陣法是不是出自哪個隱世大家族的高人之手?」
「不是。」
楚璟言苦笑了聲,「如果我告訴你這是個A市本地,初學玄學沒幾天,年紀才二十歲的小姑娘畫的,你相信嗎?」
杜大師的臉色聽到這話,立刻變得嚴肅。
「楚善人,我現在很認真,請你不要跟我開玩笑。」
A市的玄學人士他都知道,全是些沒本事但牛皮吹的響的神棍。
怎麼可能畫出這麼厲害的陣法。
在他的想像中,能畫出這種陣法的肯定是出自古老玄學世家的得道高人!
「我真沒有騙你。」楚璟言聳了聳肩膀。
連他這個身邊人都不知道傅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更別說杜道長了。
「你若是不信,來a市一看便知。」
「好,我這就去!」
往日對楚璟言邀約總是催三阻四的杜道長,破天荒地一口應下。
接著吩咐一旁目瞪口呆的小道童。
「哦!」
小道童糊裡糊塗應了聲,轉身找人訂機票去了。
與此同時,楊道長和弟子們抓耳撓腮思考了一整天。
最終還是不願意把錢全都捐出去。
那是他們辛辛苦苦騙來的錢,憑什麼要聽傅鈺的安排!
尤其是躺在床上身體酸軟的大弟子,扯著嗓子吆喝。
「有本事就讓她弄死我,我就不信她不害怕殺人擔因果!」
道行越高的玄學人士就越怕擔因果,因為因果越重對他們往後成神成仙影響就越大。
就算不成神成仙此後憑藉生前積攢的修為也能做個鬼差,逍遙自在擺脫輪迴。
但若是擔了因果連鬼差都做不了,要像常人一樣接受判官審判,投入十八層地獄贖罪受罰。
「師兄,傅大師不是我們能得罪起的人!」
二師兄苦口婆心還想再勸勸大師兄,不想師兄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丟掉初心。
大師兄非但不領情,反而瞪著眼睛懷疑他。
「你一遍遍的為她說話,是想判出師門投奔敵人嗎!」
「那就閉嘴!」
大師兄伸出手指指天指地,「我就算吐血,被她折磨至死,死外面,我也不會向她道歉!」
多說無益,老二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楊道長。
「師傅,你快勸勸大師兄啊!」
「老二,你不要再勸了。」
楊道長擺了擺手,「我現在就去找蔣會長求助,他肯定有辦法。」
話畢,楊道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老二長嘆了口氣。
都是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
若趁此機會聽傅大師的話捐了財產,說不定還能得到她的好感學幾招神通。
但他的師傅和師兄弟們都太沒有遠見了!
楊道長氣勢洶洶來到玄學會會所。
會長蔣知秋正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自從知道天上靈劍是傅鈺施展的法術,他就活在擔驚受怕中。
生怕傅鈺戳穿他的謊言,毀了他的名聲。
楊道長哭嚎著衝進蔣知秋的辦公室,把他嚇了一跳,不悅皺起眉頭。
「哭什麼哭,福氣都要被你哭走了!有什麼事慢慢說!」
「會長,傅鈺她要收走我所有的財產……」
楊道長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當然,他把自己描述成了受害者,把傅鈺描述成了搶錢殺戮的土匪!
「什麼?她好大的口氣!」
蔣知秋對傅鈺越發容忍不下,「你難道沒跟她說你是玄學會的人?」
楊道長眼珠一轉。
當時他害怕極了,哪還想著搬出玄學會的身份嚇唬傅鈺。
但這不妨礙他往傅鈺的身上潑髒水。
楊道長臉不紅心不跳地扯了個謊。
「我說了!我還跟她說我和會長您是好朋友,可她卻說玄學會在她眼裡算個屁,還說你……」
楊道長戰術性停頓。
蔣知秋黑臉追問:「還說什麼?」
「還說你連屁都不算!」
砰!
蔣知秋勃然大怒猛拍桌子。
他當上會長這麼多年,還從未有人敢如此罵他!
他立刻給呂璋打電話,結果卻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該死的呂璋!讓他去處理點小事卻花這麼長時間,廢物!」蔣知秋心裡更冒火了。
他的心腹總共就幾個。
劉坤儀不接電話,呂璋生死難料,楊道長被勒索,再這麼下去早晚就輪到他了!
「傅鈺不是自稱神算嗎,那就讓他去會會他!」
蔣知秋眯起了眼睛,厚厚的鏡片遮住眼中殺意。
傅鈺,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