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不是,不是!滾開!」李思琪似瘋了一樣,對著自己肩膀上的鬼嬰揮刀。
這一幕落在廖寧達眼中,便是在砍空氣。
他很會抓緊時機,趁李思琪發瘋的瞬間,衝上去,將她按在地上。
因為廖寧達的動作,李思琪的腦袋被右偏按在地上,幾乎與鬼嬰臉對臉。
幾欲令李思琪崩潰。
她慘叫著,哀求道:「求你們,讓我離它遠一點,遠一點啊!」
周阮玉姍姍來遲,看著李思琪發瘋的樣子,好奇得小聲問顧今歌:「顧大師,她怎麼了?」
顧今歌無悲無喜看著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思琪,眼裡沒有一點同情。
「沒事,我暫時給她開了天眼,讓她能看到自己死去的兒子。」顧今歌可以控制給別人開天眼的時間。
李思琪孩子的死相,過於恐怖。
顧今歌怕嚇到周阮玉,暫時已經收回了她身上開好的天眼。
這個屋子裡,只有她和李思琪兩個人,能看到那可憐的孩子。
直到李思琪被刑警大隊的人牢牢鉗制住,銬在上下鋪的梯子上,它都一直緊緊地扒在李思琪的肩膀上。
王朵哭著被廖寧達的人解開捆綁,她嘴巴一得了自由,便迫不及待沖李思琪大罵起來。
「李思琪,你是不是有病?有瘋去網上發不行嗎?為什麼要衝我來?我哪兒得罪你了?」王朵越想越委屈。
她淚眼朦朧問廖寧達:「警察叔叔,我告她非法拘禁,她能坐牢嗎?」
「根據我國刑法規定,限制人身自由超過二十四小時,算構成犯罪。如果只是拘禁幾個小時,我們只能口頭教育。」
「不過你的情況,你可以告她故意傷人未遂。」廖寧達實事求是道。
李思琪仿佛聽不到兩人說話,她已經被嚇破了膽。
一臉麻木蹲在床邊,把頭埋在枕頭上,嘴巴里還振振有詞:「拿開它……拿開它……」
宿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校方很快就會派人過來。
廖寧達想在人來之前,把屍體找到:「這位小姐,你剛才在直播里說。李思琪把孩子殺了,藏屍衛生間,是嗎?」
「對,也不對。」顧今歌指向衛生間道:「孩子不足月份,被她產出。一生下來,便被她掐死。」
「死嬰太大,無法隨著水流沖走。她將死嬰切碎後,丟棄沖走。」
顧今歌短短几句話,震驚直播間的水友好幾次。
殺嬰、碎屍、遺棄……
彈幕久久沒有回應。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
:我都懷疑,我進錯了直播間。這到底是今日兇案直播,還是算命直播?
:人心最難測,這個李思琪看著人模人樣。還是名牌大學的學生,竟然干出這種事!
:……
廖寧達是老刑警了,他不會信顧今歌的片面之詞。
朝隊友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帶著手套的人,進入衛生間化驗血跡。
王朵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麼?啥孩子?」
還掐死,切碎。
聽著就嚇人。
顧今歌看向李思琪,之前隔著屏幕。
她又低著頭,劉海厚重,從未正面面對過鏡頭。
顧今歌看不真切。
眼下,卻從李思琪身上看出了一點端倪。
這個女人,所犯的罪行,還不止故意殺人。
顧今歌一邊跟王朵解釋,一邊打量了王朵她們的寢室,最終在李思琪的床位旁邊停下。
女孩子的床位,打扮得很溫馨。
藍色蕾絲的帘子,裡面有小檯燈和一牆的照片。
一些是明星的海報照片,還有一些是李思琪的獨照。
從照片上來看,李思琪剛開始並不是眼前這個厚重劉海,微胖的形象。
她長得很漂亮,身材也極好。特別是胸,豐滿挺拔。
屬於走在路上,不管男女,都會多看兩眼的類型。
顧今歌回頭問道:「李思琪是什麼時候開始胖了起來?」
王朵想了想,回道:「大概三個月前,她突然間吃得好多,小肚子都大了。我們都笑她,不注重身材管理。」
她難以置信道,「不會就是那個時候,懷孕了吧?」
她們還以為李思琪是吃胖了,原來裡面懷了個孩子!
王朵震驚的看向縮在角落,當鴕鳥的李思琪,喃喃自語:「我說呢,她大夏天還穿兩件。遠離是怕被被人發現,自己懷孕了。」
「嗯。」顧今歌解釋道:「那孩子在母體內,七個月就被生了下來。」
「你這室友,壓根沒想讓孩子活。」
「剛生下來的孩子,遭遇非人的虐待,離開人世。下手的人,還是他的生母,怨念很大。」
「你們寢室最近的古怪,都是因為它。」
王朵聽得頭皮發麻:「顧大師,你的意思是,這一個月,我們一直跟一個小鬼住在一起?」
一股寒意攀上王朵的背心。
她想起自己消失的大拇指美甲和指甲蓋兒。
不禁悲憤道:「奶粉就算了,它啃我指甲蓋兒幹嘛?」
「不是它啃的。」顧今歌搖頭道:「你的指甲蓋,應該是李思琪悄悄剪下來的。」
「不止是你,你可以問問你其他兩個室友,是否也丟失了身上的一些不重要的東西。比如毛髮、皮膚組織之類。」
王朵趕緊給自己兩個室友發微信過去。
她倆已經接到了輔導員的通知,往寢室趕來。
一問,果然丟了東西!
王朵無語道:「琴琴說她有一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腋毛少了一撮,木木腳皮也掉了一大塊。」
「她怎麼那麼噁心啊,收集這些奇奇奇怪怪的東西。」
「因為她要讓你們替她被索命。」顧今歌解釋道:「你們是被她選中的人,拿走你們身上的一部分,可以讓你們被鬼嬰鎖定。」
「九點半一到,只要你們三有任何一個人在寢室里,都得死。」
「什麼?」王朵怒不可遏:「她也太卑鄙無恥了吧!自己犯了錯,要拿我們的命抵命?」
「這是一門很陰毒的法子。」顧今歌若有所思盯著縮在角落的李思琪。
只是不知道她從哪裡,知道了這種法子。
廖寧達一直在旁邊聽著,不贊同道:「同志,你這是宣揚迷信!」
世界上,哪裡有這麼邪乎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