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不算卦，顧今歌沒有花費太多直播時間在與他連線。
掛了連線，繼續自己的直播內容。
「恭喜，熬夜波比中獎。」顧今歌對新的中獎者發起連線申請。
視頻另一頭，出現了一個微分碎蓋的小帥哥。
對方穿著泳褲，身後是藍天大海。笑起來，露出八顆牙齒。
「老同學，好久不見。」小帥哥聲音也好聽，說出的話令直播間的觀眾一驚。
彈幕。
：老同學？我沒幻聽吧？顧大師還念過書？
：你這話說得多新鮮，顧大師又不是文盲，怎麼可能沒念過書？
：我的意思是，像顧大師這種高人，怎麼會有上普通的學。我一直以為，顧大師是從山上學藝，學好了下山的那種高人。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男的，有點眼熟。
：他不是那個叫帝軒寶寶的帶貨網紅？
：我知道帝軒寶寶，我在他直播間買過東西，他不是只念了初中就不讀了嗎？顧大師是他初中同學，還是小學同學吶？
：……
顧今歌盯著陳昌文那張拾掇後的臉，看著人模狗樣。
可上初中那會兒，這小子不干人事兒。
青春期的姑娘，發育得會比男生快一些。班上有一個女生，才初二胸就已經長到C杯了。
陳昌文跟幾個調皮搗蛋的男同學一起，抓人家姑娘的內衣帶子彈。
不僅如此，還在班上收保護費，霸凌同學。
初三都沒有念完，就被退學了。
原身小時候，也沒少被捉弄。
顧今歌瞥了一眼旁邊的狗蛋兒，這小子長得以後要是有這麼皮，就把腿給他打斷。
「好久不見，算卦還是其他？」顧今歌跟陳昌文沒有交集，並不想許久。
陳昌文像是聽不到似的，自顧自道：「你還記得咱們上學那會兒不？我搶了你兩塊錢，你沒錢吃飯，喝了三天自來水？」
顧今歌沉默。
原身小時候過得很苦。
可她從來不提，並不想讓人以此同情自己。
直播間的水友們聽呆了。
彈幕。
：啥？我女神小時候咋了？
：不是，哥們兒，這種事你怎麼有臉自己說的？
：怪不得那麼多人罵帝軒寶寶，該！我閨女要是小時候被搶錢，導致她餓肚子。我也不管你歲數多大，大嘴巴子扇得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只有我一個人的關注點跟你們不一樣嗎？兩塊錢怎麼活吃三天啊？以前物價是比現在便宜，可一個包子怎麼也要一塊錢吧？
：……
陳昌文自己算個不大不小的網紅，直播帶貨的時候也看彈幕。
面對水友的罵聲，他習以為常，再說他早就知道錯了。
「你們不知道嗎？我老同學小時候家裡可窮了，爹媽也不是個東西。」
「老爸是個醉鬼，喝多了老打她和她媽。她媽也不管她，學校開家長會，從來不來。」
陳昌文充滿歉意的聲音，誠懇道：「老同學，我小時候不懂事，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對不起。」
「長大以後，我回想起來，總覺得愧對我初中的同學。」
「所以但凡我初中同學，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出力出錢，我都不拒絕。」
「顧今歌，我想彌補我初中犯的那些錯，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嗎？」
原身從小到大，遭遇過的非人對待有很多。
至今為止，陳昌文是唯一一個，正面且不逃避道歉的人。
但他所作那些惡作劇，跟原身的養父母、顧家和沈家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就像他搶了原身兩塊錢，時候他卻給過顧今歌自己沒吃完的小籠包。
肉餡兒的小籠包，原身根本不敢買。
那兩塊錢，可以買四個饅頭，原身要吃兩三天。
他那些小打小鬧，原身根本沒放在心上過。
若不是顧今歌記性好，原身怕是早就忘記了。
「你的歉意我收下了，補償就算了，我現在過得很好。」顧今歌頓了頓道：「如果你真想彌補， 可以多做一些善事。」
「那怎麼行？」陳昌文急急道：「我好不容易才連上你的直播，就是為了給你道個歉！」
彈幕。
：真道歉還是假道歉啊？你們這種網紅，最會見風使舵。你不是看顧大師現在熱度高，故意來蹭熱度吧？
：應該不是，我是帝軒寶寶直播間的老粉。也不是為他說話，平時我們也罵他。早在剛開始直播時，帝軒寶寶就說了，想找一個女同學，跟她道歉。
：我也記得這事兒，帝軒三年前就火了。每次開播，都會說這事。
：……
「你已經道過歉了。」顧今歌笑容溫和，態度卻很堅決。
陳昌文皺眉：「可是……」
「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誰要一直為自己小時候的頑皮買單。」顧今歌道：「你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不用一直掛念。」
陳昌文很糾結，他好不容易找到顧今歌。
以前欺負得最多的人就是她，小時候他不懂，以為自己愛欺負她，是為了給自己立威信。
後來才知道，他那時候揪辮子、搶她作業多幼稚。
不過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
前幾天偶然看到顧今歌直播，陳昌文一眼就認出來了顧今歌。
她比小時候更漂亮了。
當時全班最漂亮的女生，就是她。
陳昌文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們待會兒留個聯繫方式，可以嗎？」
「可以。」顧今歌沒拒絕，她看了一眼陳昌文的面相道：「你們今天要出海吧？」
陳昌文一愣：「你怎麼知道？」
「聽我一句勸，想活命的話，別去。」顧今歌說完就掛斷了直播。
今天的直播連線，蠻神奇。
連續兩個，都跟她的主播主題無關。
當顧今歌抽選下一個中獎者時，直播間連續發射了九十九枚火箭。
【感謝帝軒寶寶送來的火箭X99】。
顧今歌的投降閃了一下，她打開一看，是帝軒的好友申請。
通過後，對方發了個微信號過來。
顧今歌后面又抽了四個人，算完命。下線時，才加上帝軒寶寶的微信號。
那邊幾乎是秒通過，仿佛是拿著手機在等她一樣。
陳昌文：顧今歌，你為什麼不讓我出海？海上要發生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