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邪術陪葬,封棺必然會布下驅邪大陣。
以魍鬼的道行,碰都不敢碰!
魍鬼沒想到,顧今歌看著年紀輕輕,竟然思維如此縝密。
他猶豫片刻道:「其實,是因為……」
他說得聲音很小。
顧今歌皺起眉頭:「大點聲。」
「我、我不敢直言,我怕……」魍鬼左右看了看,一副受驚的模樣。
顧今歌挑眉,湊上前來:「怕什麼?」
「我怕……」魍鬼跪著靠近了顧今歌一些,似是想湊到她耳朵旁邊,跟她耳語。
顧今歌側過身去。
魍鬼眼中精光迸發,猛的爆開!
一片片黑藍的石塊,似刺突齊刷刷朝顧今歌的位置射過去!
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不可能躲開!
綁住魍鬼的鎖鏈鬆了,他得意大笑:「哈哈哈……愚蠢的人類,想收我?你還嫩……噗!」
魍鬼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把靈力和功德化形的劍插在它的胸口。
他驚愕的看著被自己的毒石包裹住的顧今歌。
她身上有一層厚得嚇人的功德如盔甲一般,擋住了那些毒石。
顧今歌冷眼看著魍鬼倒在地上,化成一團幽藍的光。
「我根本不需要你告訴我,我自己會來找答案。」顧今歌伸手,那團藍光落在她手上。
魍鬼一死,毒石煙消雲散。
外面被賦予『神力』的莫老爹,也從石頭中掉落出來。
倒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
顧今歌的靈力探入藍色光團之中,搜取它所有的記憶。
搜魂在玄術界,是常見的法術。
一半用來對付俘虜和犯人。
因為被搜過魂的人,必死無疑。
顧今歌留了魍鬼一口氣,想知道是誰給了它煞魂養邪陣。
這隻魍鬼是在這座高峰上形成。
誕生靈智後不久,一個戴著斗笠,穿著紅色僧衣的光頭,出現在了這座山峰上。
看不到他的臉,顧今歌看到他給了魍鬼一張紙、一張符和一本書。
紙上是陰嫁女之法,符咒則是那引雷毒咒,書上寫著《煞魂養邪陣》五個大字。
而後,便是魍鬼如何成為大山神,蠱惑庸村成為它養料的過程。
搜魂完畢,顧今歌手中的藍色光團,瞬間破碎,化成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顧大師!」趙天香從門外衝進來,指著門外道:「那個老頭死了!」
莫老爹只是個普通人,魍鬼賦予他自己的力量,會死很正常。
「走吧。」顧今歌面色淡然將趙天香收進銅鏡。
她腦子裡在想一個問題。
那個光頭是誰?
他為什麼要給魍鬼《煞魂養邪陣》?
他想幹什麼?
下山總比上山快,顧今歌下山時,廖寧達正在組織人把這些屍體往下拉。
瞧見顧今歌,廖寧達鬆了口氣。
他走到顧今歌身邊,神色凝重問道:「顧大師,死了好多人,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顧今歌掃了一眼那些被魍鬼吸走魂魄的人。
魍鬼的陣法沒有維持到最後一刻,本來應該吸收他們的神魂,成為魍鬼晉升的養分。
但魍鬼已經被她殺了,被吸走的魂魄,立刻被拘走。
凡間的罪孽,終將會在地府的十八層地獄裡償還。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顧今歌道:「是報應。」
這些人把屠刀砍向別人時,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廖寧達嘴角抽了抽。
報應?
你這麼回答,讓我報告怎麼寫?
他正了正臉色:「不管怎麼說,這次多虧了你,還有你提供的那十二個受害者的信息。」
廖寧達跟周深來溝通過,他知道上次周深來許諾了顧今歌什麼。
「我已經跟上級匯報過了,過一段時間,我會把謝禮給你送過來。」廖寧達正色道。
你要是提這個,顧今歌可就不困了。
「抓點緊,我過段時間要去京城一趟。」顧今歌不客氣道。
「知道了。」廖寧達失笑。
顧今歌看向劉瓊靜,她緊緊握著裝有劉瓊潔的無事牌,神色迷茫得像只迷途的羔羊。
她的人生已經被毀了。
雖然心性堅韌,可經歷了這種事。要想在社會上正常的活下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查完以後,你把那個姑娘,帶給我。」顧今歌指著劉瓊靜道。
「你要照顧她?」廖寧達驚訝不已。
顧今歌點頭:「我家裡,缺個人,她很不錯。」
顧今歌看中了她的心性。
「好。」廖寧達沒有拒絕。
安置受害者,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
劉瓊靜的情況比較複雜,其他受害者有家人,她什麼也沒有了。
這幾次跟顧今歌接觸,廖寧達大概了解到了這個女人。
她面冷心熱,心細如塵。
她既然開口要人,必然會把人照顧得找不到一絲不妥之處。
兩個案子一起處理,廖寧達有得忙。
等顧今歌回到家裡,次日,周深來聞訊把申請來的東西給顧今歌拿了過來。
除了周深來外,還有一個戴著眼鏡斯文帥氣的男人。
周深來神色鄭重把軍功和軍銜,交給顧今歌:「顧大師,你這次協助我們偵破了一樁大案子!」
「國旗又加入了靈組,組織上斟酌後,予以顧國旗下士軍銜,記三等功!」
「多謝周局!」顧今歌露出了這段時間來,最開心的笑容。
忙前忙後,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不急,你得先讓國旗入職靈組。」周深來幫顧今歌爭取到的這個軍銜和軍功。
都是建立在顧國旗加入靈組的基礎上。
這個部門,隸屬於國家。
神秘又獨立。
眼鏡男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框眼睛,聲音清潤:「靈組已經為顧國旗記錄在案,我來給你送,你要的入職證件和聘書。」
他把一個燙金的徽章和一張蓋了鋼印的聘書,遞給顧今歌。
有了這兩樣東西,顧國旗便是正式編制的靈組成員。
「多謝,不知道怎麼稱呼?」顧今歌笑眯眯接過兩樣東西。
眼鏡男:「耿傅遠,靈組二組組長,顧國旗記在我這組。」
「以後牢耿組長多照顧。」顧今歌客氣道。
「嗯。」耿傅遠鏡片下細長的丹鳳眼眯了眯,意味深長道:「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