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握了手，穆澤就按捺不住問:「林知念怎麼會有這娃娃?她還好嗎？沒出事吧？」
「目前還算安全，這娃娃是第一個死者給她的，準確來說，三個死者手裡的娃娃都是從第一個死者手裡來的。」攸寧把玩著娃娃。
穆澤的視線一直落在娃娃身上，他現在一心想找到幕後真兇，三個學生在同一天跳樓實在過於異常，他才被叫來。
他在三具屍體上都感受到同一種不祥氣息，今日來學校查看，剛出校門就看到攸寧手裡的娃娃，給他一模一樣的感覺。
三個人的死，這個娃娃，脫不了干係。
「我知道這娃娃從哪裡流到學生手裡，去嗎？」
穆澤目光帶上了一抹審視:「你怎麼知道?」
這個莫名出現的女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邪氣也沒有靈氣，但是，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很難不讓人多想。
攸寧轉身就朝學校旁邊的小商鋪走去:「去不去隨你。」
她就這樣，根本不想多說。
穆澤思索片刻，終究跟上，機會難得，想要查出真相，就算前方是陷阱他也得踩上一踩。
方才穆澤的隊友站在旁邊，沒有插話，如今也跟著過去。
學校周圍一條街，是各式各樣的小店，吃的玩的文具店，應有盡有。
攸寧東瞧瞧，西看看，終於在一家小玩具店門口停下。
小店門口擺滿了各種木雕、手串、塔羅牌什麼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阿姨搬著小板凳坐在門口，正刷著短視頻。
攸寧徑直走入其中，在靠里的一排小貨架上看到了毫無二致的白色娃娃。她捏起一隻問道:「老闆，這個多少錢？」
老闆阿姨抬頭瞄了一眼:「二十塊。」
「這個最近還挺火，我看到好多學生都在玩，有什麼特別的嗎？」攸寧掃了二維碼道。
「這個買的人是特別多，叫心想事成娃娃，可以許願，一定會實現哦。」老闆阿姨推銷道。她當時也被騙了，聽人說這個賣得快，進了一些，結果才賣出去幾個。
穆澤把剩下的娃娃全都捧了出來:「老闆你這個在哪裡拿的貨?」
「批發市場噻。」老闆阿姨笑得牙不見眼，遇上大客戶嘍。
「什麼批發市場?我姑姑也在做生意，讓她去看看。」
「那個，城南批發市場。那裡大，東西多。」老闆阿姨特地用大塑膠袋給穆澤裝起來。
穆澤付過款，接過塑膠袋:「謝謝大姐。」
老闆忙擺手說不用謝。
幾人站在街口，一時沒有動作。
一個隊友問:「隊長，我們接下來去城南批發市場?」
「先等等。」穆澤又問攸寧:「你怎麼知道這裡有?」
「你們不會順著氣息追蹤?」
「可以，只不過要在一定範圍內。」
攸寧點頭:「我懂了。」原來是修為不夠。
不知為何，穆澤覺得自己被冒犯了。
「你們可以讓別人去市場阻止娃娃繼續流通，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找煉製娃娃的人。」攸寧看了袋子裡娃娃一眼。
「雲上！是雲上！」一旁路過的人小聲驚呼道。
另一人道:「快去要合影，雲上真的很漂亮，像在發光。」
「不不不，你去你去。」
「不要，我害羞。」
「我也害羞。」
……
兩人你推我推的走遠了。
穆澤狐疑地看著她，雲上?很出名?
他清了清嗓子:「我暫時看不出娃娃身上有什麼門道，是迷魂咒?蠱惑人自殺?但能批量生產這麼多數量的，背後之人肯定很厲害。」
「不是迷魂咒。剛才老闆說了，可以許願，很靈驗。那人在娃娃身上布下獻身祭術，有人向娃娃許願，娃娃實現願望，但許願之人便會獻祭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攸寧平淡地說:「他確實很強，這咒語算是自創，還能利用這種心理，只可惜，不用在正途上。」
「用心險惡！」一人憤憤道。
「我們得快些阻止，這娃娃那麼多，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中招！」
穆澤立馬下令:「快去聯繫市監局和公安，讓他們快把剩下的娃娃攔下。查清流出源頭。」
「好，我馬上去。」
「請帶我們去找那個人。」
攸寧高冷點頭。
「王潔和孟帆跟我來，剩下人去找娃娃。」
「是。」
攸寧見他安排好了，就揪過衣擺說:「拉著我衣擺，他倆拉你。」
穆澤雖不解，仍照做。
四人剛連上，嗖一下就不見了。
眨眼功夫，眼前景象截然不同，似乎在一個廠子裡。
面前是堆成山的紙箱子，一個穿黑色襯衫的男人站在正前方，他腿邊擺了幾個箱子，裡面裝的，全是無臉白娃娃。
四人剛到，他便有所感，驟然回頭，眉心緊緊擰起:「你們是誰？為何擅闖?」
攸寧抽回自己的衣擺，微偏向旁邊，穆澤憤慨道:「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你知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黑衣男人舉起雙手，眼神癲狂深吸一口氣，大笑起來:「哈哈哈，她們不死，我怎會變厲害?既然被發現了，那你們的命，可留不得了。」
攸寧嫌棄地別過頭，這自大輕狂樣簡直沒眼看。
穆澤冷哼一聲:「誰沒命還不一定。」
三人蓄勢待發，男人已經發動攻勢。就在四人腳下，一道陣法突然出現，渾濁的灰色霧氣抓住三人的腳腕，穆澤只覺腳腕一陣刺痛。
他忙施下咒術，扭身抽出雙腳，然沒能逃脫陣法束縛。
孟帆和王潔照貓畫虎，依次從霧氣中掙脫。
攸寧老神在在站在旁邊，仿佛自帶防身罩，陣法在她那裡缺了半角。
黑衣人眉頭緊鎖，給穆澤那邊加了碼，便衝來對付攸寧。
攸寧本來想偷個閒，看他們打架來著，沒想到有人要找死，那就成全他。
男人一路火花帶閃電，扔了好幾個咒訣至攸寧身前，但如泥沙入海，半點不見蹤影。
他顛笑一聲:「你比他們，都強。」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不會手下留情。」攸寧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