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人錢也行,那對別人孩子好點啊,這麼多財產,還不夠好好養一個孩子?】
【找他們要回財產吧,反正那些都是你的,他們對你也不咋滴】
無森依舊很痛苦,或許他在小時候曾對自己叔叔嬸嬸有過期盼,但日久見人心,他早已明白叔叔嬸嬸並不愛自己。
那也很正常,他們本來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能把他養大已經不錯了。
可他沒想到,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
他一直仇恨的父母,早就死去,他在這世間,早已沒有親人!
無森低聲痛哭起來,從小缺愛的他,一直想找到父母,現在是不可能了。
「這些年,你父母留下的財產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不過你叔叔嬸嬸的存款很可觀。
為什麼這樣說,因為他們這些年開支花的都是你父母的財產,而他們工作的錢另外存起來,他們認為這是他們的錢,即使你打官司要,也要不走。所以,現在就看你自己是否想要回你父母的錢了。」
【法盲,該還還是得還,不過法院可能會扣除他們撫養你花的錢】
【該要就要,反正他們對你不好,你不必愧疚】
【這種明擺了貪錢的,可不能讓他們占便宜】
無森抹去眼淚,吸了吸鼻子:「主播,你覺得我應該要嗎?」
「我可以告訴你事情真相,卻無法替你決定,這種事完全看你自己的想法。」攸寧不支持不反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
「我明白了。」無森似乎很累,有氣無力地道,他直接退出了直播。
【今天咋回事,一點都不爽,全是受氣包】
【畢竟是把自己養大的人,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正常】
「我們就不多耽誤時間了,抽獎吧。」攸寧很快進入下一輪,完全沒有被別人的悲傷痛苦影響,仿佛沒有感情。
「嗯,第三位中獎者是:流連,視頻還是發照片?」
流連發了彈幕,選擇視頻,攸寧便發過邀請。
一張驚恐的臉瞬間彈出來,她似乎縮在某個陰暗角落,神色慌張地左顧右盼,然後才小聲說:「主播,求您救救我!」
「怎麼了?」
流連很緊張,語無倫次道:「我是一個,一個劇組的化妝師。我們劇組,正在拍一部戲,需要在山裡取景。我們整個劇組都來了,可是,可是。」
說到這兒,她壓抑著啜泣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劇組的一個工作人員忽然開始咬人,被他咬的人也變成他的樣子。好多人都受傷了,很亂很亂。
我離他遠,跑得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才沒被咬。
山里沒有信號,只有主播你的直播間可以看,我沒辦法,只能求助你,您一定要幫幫我!
我,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咬人?喪屍!】
【真有喪屍?!】
【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早晨,人們按部就班活動,沒有人知道……】
【媽媽誒,我要不要去超市囤點東西】
【對,快去囤吃的】
【只有我關心是什麼劇組嗎?】
「大家別擔心,不是那種喪屍。」攸寧趕緊安撫眾人,然後問:「你們拍戲的地方,有其他人住嗎?」
流連小聲說:「有,我們是在一個小山村里拍的。」
「這段時間,你覺得村子有沒有什麼異常?」
流連遲疑了,她皺著眉,思索片刻,才緩緩搖頭道:「沒有啊,我們三天前才來,村民們很熱情,還和我們介紹哪座山更好看,我,實在想不出有哪裡不對勁。」
「那村裡有什麼傳說故事之類的,你了解嗎?」
「我,對不起,我不是很能聽懂他們的方言,平時並不怎麼和他們聊天!」流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求人幫忙,卻一問三不知。
「沒事。」攸寧盯著手心,約莫一分鐘後,才說:「他們不是喪屍,是被人控制了,你好好躲著,我會去找你。」
流連泣不成聲:「好好,我一定等著你來。」
現在,攸寧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得不抓住。
「你先退出去吧,保存好手機電量。」
「好,對了主播,我們在黔省庫縣毛家村,您一定要來啊。」
「我會的,你不用太擔心。」攸寧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黔省庫縣,我去搜搜,是哪個劇組這麼倒霉】
【看來主播又要走了】
【搜到了記得發出來我們瞅瞅】
【劇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我還沒搜到】
然而攸寧已經關了直播,他們只能轉戰別的地方聊。
但攸寧直播間的內容還是被傳出去,瞬間衝上熱搜,拍戲的劇組,咬人,喪屍,可謂是噱頭十足,誰看了都忍不住點進去瞧瞧。
雖然攸寧說不是喪屍,但架不住人無窮無盡的想像力。
這邊攸寧關了直播間,她便直接打電話給了匡堰,黔縣屬於九隊管轄,所以他便把這件事告訴了九隊隊長黃彬。
黃彬一聽,眉頭皺得死死的,人發瘋咬人,被咬的人也會發瘋,繼續咬人,如果把「人」換成「狗」,那不就是「狂犬病」?
不過這種超乎尋常的事,確實得由異聞處出手,他緊急召集人馬,出發。
與此同時,攸寧已經到了毛家村。
毛家村大部分建築都是黑色瓦片蓋在土牆上,摞得整整齊齊,還有一小部分用水泥修的平房,房屋擺列沒有章法,散落四處,其間只有一人寬小路連接。
十一二月的黔縣,小雨紛紛,濕冷沁入骨髓。
小路上鋪了石板,青色苔蘚野蠻生長,幾乎蔓延了整塊石板。
她站在村子裡,周圍一片混亂,小道上,追著人咬的人,驚恐逃命的人,有一些明顯就是劇組工作人員,有一些穿著民族服飾,顯然就是村里人。
發瘋的人無差別攻擊,不論是外人還是村民,逮到就咬。
村里沒有很濃重的怨氣,不是鬼作亂,而是人禍。
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人朝攸寧奔來,大聲喊著:「快跑!」
他身後緊緊跟著一個雙目腥紅的男人,張開血盆大口,嘴角掛著粘膩噁心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