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臉色黑得烏雲密布般,阮糖露出竊笑。
看蘇桐這副樣子,還怎麼坐穩傅家少夫人的位置。
張強越說越過分,似乎受到了情傷,口無遮攔:「一個養豬女,在三教九流的村子裡,能多乾淨呢,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賓客們譁然震驚,豪門圈子都知道蘇桐是阮家找回來才一個月的真千金。
之前一直在青魚村里生活。
至於一個女人在村子裡的私生活究竟如何,那可就讓人玩味了。
「這是真是假,還是有人來鬧事啊?」
「誰敢來傅家鬧事呢。」
七嘴八舌的聲音中眼神變得低級嘲諷。
阮老夫人突然哀嚎大叫:「蘇桐,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以為你鄉下人就算了,沒想到不懂的潔身自好,和別人處過對象,還當成黃花大閨女的清白之身嫁給傅少,你這不是詐騙嗎,阮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趙佩蓉瞳孔中是花枝亂顫的笑意,還要故作一副痛苦的表情。
「是我們阮家對不起傅家,我們不會怪傅家看不上蘇桐,倒是可以讓糖糖嫁給傅少。」
眾人指責,清白被毀。
蘇桐這下完蛋了。
阮糖得意地看了過去,以為能夠看到蘇桐狼狽惶恐的一面。
這麼一瞥,阮糖疑惑了,蘇桐一臉漠然,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激起她的情緒。
阮糖握緊拳頭,她怎麼不慌張害怕?
肯定是強撐著,等她被傅家人當眾悔婚,有的是她哭。
蘇桐清冷的聲線裹著笑意。
「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點。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他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沒有考證,就著急地想要阮糖取代我的嫁給傅少,算盤珠子都沒你們這麼能打。」
身為蘇桐的親生母親和親奶奶,兩個人不去懷疑莫名其妙出現的張強,反而著急的悔婚,的確讓人懷疑。
眼看著眾人因為蘇桐的一句話而起了疑心。
阮老夫人知道她們亂了方寸,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淒悽然地改口。
「我們也不想懷疑你,可你要是沒有做過的話,怎麼會被人找上門來!」
阮老夫人心裡暗罵:該死的蘇桐,什麼時候腦子這麼靈光了?
張強張揚地說道:「青魚村的人誰不知道我和她有一腿,回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人云亦云的事情,還打聽?
她們做好了污衊蘇桐清白的事情,就已經把謠言散播出去了。
趙佩蓉裝模作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女兒和你發生過關係。」
張強露出猥瑣的表情:「證據?我知道她左臀有一顆痣算不算,可以讓她把衣服脫了看看,不就知道我說是真是假。」
蘇桐眸光中迸發出惡冷的目光,為了玷污她的清白,阮家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把她身上的痣告訴他人,成為潑向她的髒水!
張強得意揚揚,賓客們個個心懷鬼胎,眼神瞄著傅老爺子。
這傅家少夫人的身份剛公開,就爆料出過去的醜聞。
宴會是舉辦還是取消呢,就等傅老爺子發話呢。
阮糖裝好人,故作著急的語氣,說道:「姐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嗎,如果有的話趕快拿出來吧。」
有些話沒說出口——沒有證據的話,可就臭了名聲嘍。
蘇桐沒有著急地回應阮糖的話,她小狐狸的眼神撞進了傅紹南幽暗看不出情緒的眼神中。
「哥哥,你怎麼看的。」
阮糖心中嘲諷,一個沒了清白的破鞋,還想要問傅少怎麼看?
一定覺得蘇桐噁心骯髒,取消婚約!
傅紹南不是沒有調查過蘇桐的過去,從小被遺棄,在鄉下過被人欺負打罵虐待的過往。
只是眼前的小狐狸,似乎和資料中調查出來的蘇桐不太一樣。
傅紹南湊到蘇桐的身邊低語提醒:「你應該沒忘了協議內容吧。我當你靠山,你要做好傅家少夫人的本分,傅家的名聲你得維護。」
傅紹南調查過蘇桐青魚村的背景,自然知道這個張強有問題。
不過……他袖手旁觀,想看看蘇桐怎麼解決。
只是傅紹南親密地靠在蘇桐身邊的舉動,讓人感覺傅少是在用實際行動支持蘇桐。
阮糖張大嘴巴,目光森然,壓抑著怒氣。
明明蘇桐什麼都比不過自己。
要樣貌沒樣貌,要身材沒身材,甚至學習也不如她,還被張強污衊成破鞋一個。
為什麼傅少還相信她!
一個鄉下野丫頭,何德何能得到傅紹南的青睞。
不,肯定是因為婚約關係!
傅少一定是覺得在這個關頭不站在蘇桐身邊會被人詬病。
等到證據確鑿,他就會一腳踹開蘇桐的。
蘇桐眼尾的笑意燦爛了幾分,她玩心大起,對著張強說道:「清者自清也架不住你髒水潑我跟前,我也沒辦法拿出證據來反駁你。」
張強哼了一聲傲慢的說道:「你當然沒有證據反駁,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蘇桐話鋒一轉,笑眯眯說了句:「這樣吧,你敢發誓你說的是真的?」
傅紹南黑沉沉的眼眸擰起不悅的弧度。
他分明警告過蘇桐不要再搞玄學神棍這一套,她沒長記性!
還是覺得用這樣的方式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在場的賓客震驚了,這是什麼迷惑發言?
阮糖覺得蘇桐是走投無路了吧,居然說出發誓這種可笑的話,不由輕笑。
果然蘇桐的話引起了賓客們的鬨笑。
「阮家的真千金是神棍?」
「發誓?蘇桐要是拿不出證據就算了,何必搞這一套。」
「發誓有用,還要警察來幹什麼。」
蘇桐一反常態,鄭重其事地說道:「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語言是帶有力量的,祝福、詛咒都是通過誓言形成言靈,只要他發誓,那麼他說的事情我便認了,之後是要悔婚還是掃地出門……我都一力承當。」
趙佩蓉眼神中止不住嘲諷地笑:「你搞什麼封建迷信那一套呢,果然鄉下人沒見識也沒素質。」
既然蘇桐這麼主動,那麼阮糖就送她最後一程。
這蘇桐不僅是個草包,還是個蠢貨,張張嘴發誓而已,有什麼不行的。
阮糖瞥了張強一眼,給了一個信號出去。
張強拍著胸脯說道:「發誓?有何不敢,我的話對的起天地良心,真真切切。」
蘇桐嘴角一咧,露出了個詭異的弧度。
對著玄靈老祖起誓,可真是有趣了。
張強說完之後打起了冷顫,奇怪,怎麼感覺冷颼颼的呢。
張強沒有在意,接著說道:「我和蘇桐……什麼關係都沒有。」
指控完蘇桐,張強昂著頭沾沾自喜。
看來是他多心了,什麼發誓,什麼言靈,嚇唬小孩子的東西。
屋子裡一片安靜,想像中指控蘇桐的聲音並沒有響起,張強詭異的發現所有人眼睛瞪得像銅鈴,震驚的看著他。
張強奇怪,他不是起誓之後指控蘇桐了嗎,完成了阮糖交代的任務,他說錯什麼了嗎?
阮糖瞪著張強,要不是因為四周都是人,她都要衝上去給他來幾個耳光醒醒腦。
「你再說一遍,你們什麼關係?」
張強腦子裡想的是男女朋友四個字,但是嘴巴張開發出:「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