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轉動劍柄，將劍刃上的靈力渡進了深厚的泥土中。
可即便如此，殷靈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她拔出朱雀劍默默收了起來。
「怎麼樣？」司玄再次問道。
殷靈還是搖頭。
沒有活人的氣息，也沒有死物的陰煞之氣，不知道是好是壞。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陸時發來的信息，說是商晚意想請她到家裡吃頓飯。
殷靈覺得有些奇怪，怎麼突然要請她吃飯？
不過心裡這麼想著，她也沒有拒絕。
司玄眼巴巴地看著殷靈：「又咋了。」
殷靈收起了手機：「沒什麼，先回去吧。」
反正這裡暫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哦。」司玄沒多想就應了下來。
殷靈單手結印召出鬼門，直接把目的地定在了陸家別墅。
只是踏進鬼門之前，她悄悄在草地上丟下一道符印。
鬼門消失後不久，一道虛影緩緩從地底浮了出來。
它看著殷靈和司玄離開的方向，眼睛裡划過一抹精光。
緊接著，虛影化作煙霧飛速飄向了城市中央。
......
殷靈和司玄來到陸家別墅的時候，陸時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你們這是從哪過來的？」
陸時一邊問一邊伸手將掉落在殷靈髮絲上的落葉摘了下來。
殷靈隨口解釋道：「去北面的森林溜達了一圈。」
「是有什麼情況嗎？」
「不是什麼大事。」
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殷靈索性轉移了話題：「阿姨怎麼突然要請我吃飯。」
「我爸讓人送來了一些食材，我媽就突發奇想，要親自下廚做給你吃。」
殷靈頓感詫異：「阿姨還會做飯？」
陸時臉色有些不自然：「你做好心理準備就行。」
司玄湊過來說：「陸時哥哥，我不請自來，你和阿姨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陸時笑了笑：「當然不會，我們進去吧。」
「好。」
三人來到客廳坐下，楓嬸連忙端上了茶水。
「靈靈姑娘，你們來了。」
殷靈沖她笑了笑：「您好，又見面了。」
「哎，你們好。」楓嬸笑容和藹，在看到司玄的時候忍不住誇讚道，「這是誰家的小娃娃，長得真好看。」
司玄也回了楓嬸一個燦爛的笑容。
「過獎了，也就一般般。」
看似謙虛的話語，只是他說出口的時候挑了挑額前的頭髮，動作和表情自戀到了極致。
楓嬸被司玄可愛的行為逗得呵呵直笑。
「你們坐，太太馬上就回來了，我去廚房盯著點。」
「好，您去忙吧。」陸時應道。
「阿姨去哪了。」殷靈問。
「我回來之前，她給我發了信息，說是缺了一些輔料，她去附近的超市買了。」
「哦。」殷靈應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司玄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忍不住說道：「陸時哥哥，你家真大。」
這就是傳說中的豪宅嗎.......
果然，也怨不得靈靈拜金......
想到這，司玄輕輕嘆了口氣：「唉，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買起這樣的房子。」
陸時和殷靈對視一眼，沒有接話。
司玄表情落寞地說：「像我這樣精緻的小孩兒應該富養才對。」
殷靈面無表情：「你又想說什麼？」
司玄：「靈靈，你真的不能買個這樣的豪宅包養我嗎？你看我這豪門小少爺的氣質，住在山上多屈才。」
殷靈冷笑了一聲：「這麼說，你是嫌棄我的道觀。」
「不是不是。」司玄連忙擺手，「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住茅草屋我也願意，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殷靈：「既然怕委屈我，那你就自己掙錢，讓我過上好日子，而不是反過來求包養。」
司玄不停地唉聲嘆氣：「我這不是生不逢時，又死得早嘛。」
殷靈思考了一瞬，然後問道：「你就沒有好奇過自己的身世嗎？」
「好奇這個做什麼？」司玄反問。
「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誰，自己又是怎麼死的嗎。」
「不想知道。」司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別無所求。」
司玄說著說著，語氣忽然變得真摯起來，一時間讓人難辯真假。
殷靈繼續問道：「那你要一直做只鬼嗎。」
「是呀，我又投不了胎。」
殷靈沉默了片刻，然後提醒司玄：「我是人，會有終老的那一天，到時候你怎麼辦，重新回到地府？」
司玄重重地點頭：「嗯嗯，我會等你，然後再回來找你。」
「反正我已經等了你很多年，也找了你很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我現在相信，不管你投胎與否，我都能找到你，畢竟我們是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的。」
司玄表情出奇的認真，而且語氣很是誠摯，讓殷靈不由得生出幾分感動。
想到司玄曾經一個人在暗無天日的地府苦苦找尋她上百、甚至上千年，她忽然覺得司玄有些可憐。
注意到殷靈的眼神，司玄伸出小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靈靈，不要多想，為了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
一旁的陸時看著司玄的動作，表情愕然。
這小孩兒......
是挺會的。
這些情話更是一套一套的，陸時自愧不如。
趁殷靈愣神之際，司玄又深情地補充道：「當然，如果你心疼我，可以給我買個大房子，在舒適的豪宅里等待，日子應該沒有那麼煎熬。」
殷靈回過神，拍開了司玄的手。
「上一邊去。」
她只能說，這小子的演技愈發精湛。
司玄嘟著嘴，憤憤不平地說：「美男計也不好使，靈靈你真是鐵石心腸。」
「你真的變了，你以前頂多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現在簡直是油鹽不進。」
殷靈咬牙切齒地說：「你一個長不大的小屁孩兒，要豪宅有什麼用。」
司玄頓了頓，覺得這話似乎有道理。
「我的魅力都被外形束縛住了，對了，狐狸很擅長化形和易容，你能不能讓狐狸哥教我，怎麼有效地保持大人模樣。」
「就你這樣的，變成大人豈不是禍國殃民。」
殷靈否決了司玄的想法。
司玄一臉嬌羞：「哎呀，不要這樣子誇我啦，我也沒有帥到這種地步。」
「......」
就在他們說笑間，商晚意從外面走了進來。
不過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墨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