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靈抬眸看向蘇景塵：「你又來幹什麼。」
她語氣中依然帶著冷漠和疏離，這讓蘇景塵愣了一秒，但緊接著他就換上了一副委屈又愧疚的表情。
「你還生我的氣。」
說完，他和陸時互相點頭示意，算是打了個招呼。
殷靈面不改色地說：「生氣不至於，就是煩你。」
「那要怎麼樣你才能不煩我。」蘇景塵虛心求問。
殷靈：「很簡單，眼不見心不煩。」
這話很直白，意思是讓蘇景塵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蘇景塵上挑的眼尾耷拉了下來。
「這個我好像做不到。」
殷靈冷哼了一聲：「怎麼，你喜歡我啊，見不到我會死？」
蘇景塵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眼陸時，但陸時只是眸光微動，並沒有表露其他情緒。
殷靈繼續陰陽怪氣的說道：「還是說，你前世的恩情沒有報完，不甘心。」
蘇景塵輕輕嘆了口氣：「在知道你拿到赤翎朱雀以後，我確實把你當成了曾經的恩人，但在這之前，我也把你當成了我的朋友，現在也把你當成很在意的朋友。」
殷靈嗤之以鼻：「你對待朋友的方式就是在背後插刀。」
蘇景塵呼吸一滯，無言以對。
沉默片刻後，他說：「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承認，所以我現在想補償你，彌補自己的過錯。」
殷靈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別來給我添堵，就是最好的補償。」
說來說去，又繞回到了原點。
蘇景塵無奈地笑了笑：「這個不行。」
殷靈：「你看，你還是自私自利的狐狸，只顧自己的感受，你所謂的彌補，只是想減輕自己的負罪感。」
蘇景塵聞言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時，從此處路過的司玄湊了過來。
他在不了解前因後果的情況下，當即附和道：「有道理，狐狸哥，你根本不在意靈靈的想法。」
司玄說完還瞪了陸時一眼，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受到「斥責」的陸時臉上升起一股茫然的神情，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司玄湊到陸時跟前，小聲說：「這個狐狸精怎麼又來了。」
陸時：「來向靈靈道歉。」
司玄面露鄙夷：「道什麼歉道歉，我看他就是想插足我們這三口之家。」
聽到這話，陸時甚是無奈：「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司玄「嘖」了一聲：「大家都是男人，他那點心思我會看不出來？」
「倒是你，你怎麼這麼笨，人家都快登堂入室了，你還在這喝茶。」
「我告訴你，他是千年的狐狸，他要是使起狐媚術，咱倆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防患於未然，你要跟我聯手一致對外。」
看到司玄這麼嚴肅，陸時忍俊不禁：「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把他攆走呀。」
就這樣，一大一小，兩人當著殷靈和蘇景塵的面，明目張胆、光明正大地「密謀」起來。
沒過多久，陸時忍不住提醒司玄：「要不，我們去旁邊聊？」
司玄眉頭皺了起來：「那不是給了他們二人獨處的空間，哎呀，你這個男朋友當的，我真是服了。」
這時，殷靈敲了敲桌面：「喂，你們悄悄話說得是不是太大聲了。」
司玄眸光微動，索性走到殷靈面前說：「靈靈，狐狸很狡猾的，你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
蘇景塵看著人小鬼大的司玄，也是忍不住想笑：「小朋友，你說我壞話多少也應該背著點人。」
司玄：「背後說人壞話多不道德呀。」
這話很有道理，蘇景塵無言以對。
殷靈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她轉頭看向蘇景塵：「既然你來了，我剛好有個事問你。」
蘇景塵眼睛一亮：「什麼事？」
「你知道十善堂嗎？」殷靈問。
「十善堂？」
殷靈點頭：「對。」
蘇景塵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殷靈聞言頓時有些失望，連蘇景塵都不知道，看來這個組織隱藏得不深。
而且他們打著十善業的名號，乾的全是奸淫擄掠、燒殺搶奪的事。
四福堂利用邪術轉運，偷取別人的財物，琴舞則是利用美色和人的欲望，巴焚天用言語誘人自殺。
所謂的五戒十善，他們破得徹徹底底，像是故意與規則反著來。
還有，他們殺害這麼多人，獻祭了這麼多靈魂，就為了復活一個邪神？
復活之後呢，難不成要殺了所有人。
想到邪神，殷靈又問蘇景塵：「那關於九嬰呢。」
「這個倒略有耳聞。」蘇景塵回道。
殷靈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蘇景塵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根據古籍記載，九嬰是一隻水火之怪，能噴水，也能吐火，因為以人的血肉和靈魂為食，致使人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所以堯帝才派大羿前去將其射殺。」
殷靈語氣淡淡：「嗯，說點我不知道的。」
蘇景塵微微笑了笑：「據我所知，九嬰在變成九頭蛇怪之前，已經得道成仙了。」
「那他後來犯了什麼事。」殷靈問。
蘇景塵回憶了一下，然後回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應該是為了心愛之人，違背了天道，所以被打到凶水，淪為妖獸。」
「這些我也是聽族裡的長輩提過，只是時間太過久遠，誰也不知道具體的內情。」
聽到這，司玄輕輕搖頭，發出了自己的感嘆。
「果然，神仙動情，天下不寧。」
蘇景塵看向司玄，一臉的不可思議：「小朋友，精闢啊。」
司玄哼了一聲，趾高氣揚地說：「討好我也沒用，我是不會讓你進這個家門的。」
「......」
司玄忽然又想到什麼：「狐狸哥，你也得道成仙了，所以不能喜歡靈靈哦，你法力高深，萬一失了智，後果不堪設想。」
「你也鬼力高強，為什麼你能喜歡，我不能。」蘇景塵很是不服。
司玄揚起了臉：「我們不一樣，我跟靈靈是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的。」
「而且我自控力很強。」
蘇景塵「撲哧」笑出聲：「你是認真的嗎？」
自控力？這小子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