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趙小瑩和瞿回舟同時一愣。
包括直播間觀眾也飄起了問號。
【別這麼認真，我害怕。】
【我懂，靈靈在釣魚執法。】
【這表情怪嚇人的。】
【不慌，根本不慌。】
看到殷靈一臉嚴肅，司玄沖她拋了個媚眼。
「我怎麼捨得殺你。」
這是明晃晃的破壞規則，一旁的趙小瑩和瞿回舟面面相覷，根本不敢說話。
之後殷靈和司玄就進行了長達十分鐘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最終，大概是無法忍受兩人的「挑釁」，曾強慢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看到來人，殷靈眼睛一亮：「終於來了。」
曾強沉著臉看向殷靈，語氣冰冷地說：「你敢褻瀆神明。」
殷靈拍拍手，站了起來：「濫殺無辜，你算哪門子的神。」
「既是修道之人，你可知佛有五戒。」
曾強昂首挺胸，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奈何曾強本人的身高几乎與殷靈持平，所以沒什麼氣勢。
殷靈眸光微亮，頓時反應過來：「你是不妄語。」
佛有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淫邪，不妄語，不飲酒。
在五戒之上又延伸出十善業，多了貪嗔痴和不綺語等等。
道教也有十善，只是二者有些差別。
沒想到一道戒律也能成神。
聽到殷靈的話，曾強還算滿意：「你年紀輕輕，倒是有些見識，我正是不妄語，真言神。」
殷靈淡淡地表示：「自封的應該不算。」
雖然祂確實有些神性，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真神，而且沒有職稱。
看到她臉上流露的鄙夷，曾強眸色沉了下去。
「我本就是神。」
殷靈負手而立，高挑的身姿在月色下比曾強更顯神性。
她問：「既然是神，為什麼會被人封印在罈子里？」
「既然是神，為什麼迷惑他人心智，奪人性命。」
「既然是神，你本身為什麼不恪守戒律？」
殷靈的話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直擊人心。
曾強語氣森冷地說：「是他們破戒在先，我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
「我懲處了破戒僧，他們卻把我當妖邪。」
「錯的是他們，不是我。」
這座道觀原本是一座寺廟。
祂是一道戒律，沒有金身，沒有實體，只存在於僧人的意識中。
僧人的信念越強，祂的力量也就越強。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破戒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美其名曰，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除此之外，他們還假借僧人之名行苟且之事，招搖撞騙更是屢見不鮮。
他們在寺廟消磨度日，出了寺廟便拋棄修行之人的身份，結婚生子，荒淫無度。
慢慢地，出家為僧不再是為了修身養性，而是變成了一種工作。
最令人髮指的是，還有一些僧人居然敢當著佛祖的面與他人偷歡。
就為了追求所謂的刺激。
他們摒棄的原則越來越多，消失的戒律也就越來越多。
不妄語不想消失。
祂想「活著」，想存在於世間。
所以祂殺了那些滿口慈悲為懷，實則謊話連篇的僧人。
寺廟莫名其妙地死人，人心惶惶，僧人想逃離此處，於是紛紛蓄髮還俗。
不過好在，不妄語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後來寺廟改成的道觀，來了一群道士。
道士與僧人相比，更是隨心所欲，不受約束。
不妄語便把自己當成神，給那些人降下神罰。
可那些道士不僅不悔改，反而以生命為代價把祂封印了起來。
不妄語不甘心。
所以當看到趙庶和劉岩岩在神明面前行男女之事，祂便怒不可遏，想要給兩人懲罰。
巧的是，曾強探索的時候發現了那隻罈子，還揭開了上面的封印。
不妄語清楚地知道，這是天意！
想到這，不妄語變得更加有底氣。
「他們都該死。」
「這些人，褻瀆神明，對感情不忠，對朋友不義，滿口謊言，自私自利，他們都該死。」
【我突然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你被洗腦了吧。】
【人家是齷齪了點，但罪不至死吧。】
【腳踩多條船，遭報應嘍。】
【果然那啥還是要注意場合，我下次不敢了。】
【樓上，請說出你的故事。】
殷靈看著不妄語，平靜地說：「你說自己恪守戒律，但佛教最講究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你的慈悲呢？」
「你懲治惡人沒錯，但不該殺光屠淨，更不該用自己的力量激發人性的惡，然後再審判他們。」
「你迷惑人的心智，引誘他們犯錯，讓他們說謊，自己又站出來充當介錯人。」
「你不是神，而是魔，你殺人成性，所謂的真心話大冒險遊戲不過是想為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你名為真實，但真的真實嗎。」
殷靈理解，凡事都有陰陽兩面，有陽光就會有黑暗。
現如今，苦行僧還會嚴格遵守佛門的戒律清規，其他的修行之人，大部分都有些鬆散。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可以大肆屠戮的理由。
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喝酒吃肉，貪財好色，不算大的過錯。
不妄語冷笑道：「如果他們心中無惡，又怎能被激發出來。」
殷靈：「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犯錯就該殺。」不妄語逐漸有些癲狂。
殷靈神態自若地問：「你自己也破了戒，違背了真實的原則，是不是同樣該死？」
不妄語理直氣壯道：「爾等凡人，沒有資格審判我。」
【真馳名雙標。】
【這讓我想起了前男友，他天天說他兄弟有多帥、多有錢，我真和他兄弟談上了，他又罵我，我懷疑他也是釣魚執法。】
【不是，姐妹……你這……對嗎？】
【良禽擇木而棲，沒毛病。】
【……】
見不妄語如此蠻橫不講理，司玄說：「靈靈，讓我直接殺了他吧。」
不妄語聞言冷笑一聲：「我是一道戒律，是神，你殺不死我。」
「倒是你們，一個殘缺不全的凡人，一個心智不定的小鬼，還妄圖弒神？」
聽到這話殷靈和司玄對視了一眼。
怎麼個意思？
誰殘疾，誰弱智？